頂天村是偏遠山村,村委會的日常事務並不多。
村部除了趙雅欣以外,其他的村委成員都是兼職的,除了有些季節性工作需要打理外,其餘時間都是各忙各的,並不需要在村委坐班。
像江小漁,就在離頂天村十來公里外的溪口鎮經營着一家美容院。
頂天村西北,緊靠頂天山。
大溪河從頂天山上一路奔騰而下,出了村子,在東南面拐了一個彎,直奔雲闐城而去。
在大溪河的拐彎處,有一條古驛道,是出入東南緬甸、越南等處的必經之路。
南來北往的商客途徑此地,往往就在河口處歇歇腳,漸漸地就形成了一處集鎮,溪口鎮就成爲了扼守華夏東南咽喉的邊疆重鎮。
早些年,古驛道升格成了國道。
然後隨着華夏經濟的發展,邊貿日趨活躍,溪口鎮的人們也開始追逐時髦。尤其是那些先富起來的土豪家眷,守着華堂珠寶,每天無所事事,除了捯飭自己,妄想綁住家裡那口子的色心以外,也就找不到別的樂子了。
這倒是成全了江小漁。
鴻賓樓是溪口鎮唯一的四星級酒店。
去年,江小漁租下了鴻賓樓的第六層,把原來在小巷子裡經營的天姿美容院,搬去了鴻賓樓,升級爲天姿養顏會所。
江小漁山雞變鳳凰,一時間轟動了整個溪口鎮。
這些年,秦銘去了外省讀書,和在家鄉苦心打拼的江小漁很少聯繫,對於她的情況自然也知之甚少。
從村部出來,江小漁拉着秦銘,直接上了停在村部前坪的一輛寶來。
汽車一路飛奔。
江小漁快人快語,指着平坦寬闊的山村公路,扭頭看着秦銘,笑道:“這路不賴吧!十多公里,兩車道,硬是沒花村裡一分錢,也沒讓村民出一份力,全都是趙雅欣從上面討來的專項資金,動用大型機械劈山開石修好的。”
秦銘顯然有些不信。
這些年,大學生村官是被炒的火熱。
但在做什麼事都講究人情關係的華夏,一個被“發配”到頂天村來的大學生村官,她的能量又能大到哪去呢?
“你別不信!”江小漁似乎對趙雅欣很是欽佩,興致勃勃道:“趙雅欣說了,要想富先修路。這路修好了,緊接着就是要讓村民們富起來。”
“就她?”秦銘嘴角一撇。
不過,聯想起在辦公室裡的時候,趙雅欣的霹靂彈腿,又覺得這女生好像是有那麼一些不簡單,說不定還真能做出些令人詫異的大事出來。
只是這些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
秦銘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轉頭看着江小漁,笑道:“小漁阿姨,我們還是別說她了,說說你自己吧!”
“我?我有什麼好說的!”江小漁勉強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和她爽朗、潑辣的性子顯然毫不相干,甚至顯得有些落寞。
不過,這負面情緒也就是一閃而逝,江小漁左手挽過來,搭拉在秦銘的肩膀上,伸手揪住秦銘的耳垂,獰笑道:“我們還是說說你吧!跟姨老實交代,在學校泡了幾個校花?上手的又有幾個?什麼時候破的處?”
“有你這麼當姨的嗎?”秦銘大囧。
“不說是吧?”江小漁手上用力,揪的秦銘齜牙咧嘴,卻依然不肯放手,“不說是吧
?你當姨我是個雛啊,要不讓姨我給你驗驗身?”
秦銘面紅耳赤,頓覺蛋疼,只得趕緊求饒,“姨,求求您別再拿我開涮啦!我說還不行嗎?”
“說吧!”江小漁鬆開了手。
“山路不好走,好好開你的車吧!”秦銘趕緊閃到一旁,離江小漁遠遠地,生怕再一不小心,就落入了她的魔掌。
江小漁冷哼一聲,對秦銘的油滑報以極度的不屑。
秦銘再也不敢招惹火辣的江小漁,將身子靠在車門上,扭頭看着窗外既熟悉,又陌生的山村美景,只覺得造化弄人,兜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點,不由得有些神情恍惚……
車行如龍。
溪口鎮的繁華就在眼前。
車子駛入鴻賓樓的地下停車場。
江小漁靠在車門上,一臉狐媚地盯着秦銘,輕笑道:“姨知道,你性子野。巴掌大的村子裡也沒什麼屁事,你呢……也就掛個名兒,要閒得慌,就常來姨這裡坐坐?”
秦銘認真道:“幹婦女工作真的挺好,用老爺子的話說,就是能磨練心性!”
“老爺子的話你也信?”江小漁湊過來,將嘴巴附到前面的耳朵邊,膩聲道,“依我看啊,趙雅欣讓你做我助理,純粹就是存心擠兌你的。要不你乾脆來姨的會所做個公關經理?姨實話跟你說吧,在我這裡做事的都是些漂亮女孩子,顧客也都是些小富婆——更能磨練心性!”
“姨啊,求求您,還是別拿我開涮了!”秦銘閃身往後躲。
“你當我真會吃了你呀!”江小漁白了秦銘一眼,嬌嗔道,隨之一把挽住秦銘的胳膊,大搖大擺走進了電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