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單純爲了嘲諷或者奚落鳥市的醫院,張凡當院長後就沒這個心思了。主要是這種比賽真的對於一個年輕的醫生來說是一個很好的鍛鍊。特別是這種高強度的訓練,絕對能讓醫生一輩子都忘不掉這些比賽的技能。
當然了,既然又能鍛鍊醫生,還能嘲諷附屬醫院,對於這種有歷史恩怨的對手,歐陽肯定不會放過的。當茶素醫院豎起來後,每年的六月歐陽就急不可待的想要和鳥市的幾個附屬醫院過過手,可後來眼看茶素醫院支棱起來以後,人家不舉辦了。
這就讓歐陽一口老血憋在胸膛裡出不來了,等張凡成了書籍以後,歐陽拿着雞毛當令箭,必須辦,而且還要大張旗鼓的辦,甚至罕見的走後門聯繫了駐鳥市的央媽記者來採訪。
會場裡,張凡接過茶素競賽的名單後,他都有點覺得過份。
「王亞治了,還派她出頭?」
「這是人家自告奮勇非要來的,而且人家鳥市醫院副高都有,我們派個主治怎麼了?」
歐陽不服氣的白了張凡一眼。
「咱們是鍛鍊年輕醫生和護士。」
「怎麼,王亞男老啊?」
張凡撇了撇嘴,心說王亞男這個貨也不是省心的貨。
其實,按照王大爺現在在科室的地位,雖然未必以後能成科室大主任,但目前骨三科幾乎就是她說了算的。有這種地位的人,就算國家級的醫療基礎技術競賽,也不會去。這玩意,贏了沒好處,輸了還丟人。
可王亞男不這樣想,當年張凡比賽的時候力壓羣雄,把姑娘當時就羨慕的流口水了,等姑娘覺得自己也行的時候,鳥市附屬醫院不舉辦了。
平時想不起來的時候也就算了,現在一聽說要技能比賽,她就如同鬥雞豎起了羽毛一樣,非要參加,非要嚐嚐力壓羣雄的感覺。她不是爲了出名,就是骨子裡的那種對醫療的純粹吧。也不知道是那個大爺說過,富貴之家出情種。
這話對不對的不好說,但張凡明白,醫療行業純粹的年輕醫生,大多都是沒有房貸壓力的。
張凡不願意和老太太擡槓,他就是抱着一種擡輸了划不來,擡贏了自己還要陪着笑臉去自己負責哄更是划不來的。
「王亞男、何心怡、趙子鵬、馬逸晨、戴宇航!薛飛和呂淑顏也應該加進來嗎!」
張凡看着名單,心裡都無奈了,這都是年輕一代的翹楚了,他們已經無需參與這種比賽了。
「你別光看這些人啊,年輕的也有,你看看耿靜靜、霍心雯、遲倩楠、李永存,這都是還沒進編甚至有的還沒轉過科的。」
「挺好,挺好!」張凡只能樂呵呵笑了笑,也不是什麼大是大非的事情,在說了,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口號,張凡從小就不相信,畢竟跑步跑個第一名會發白球鞋的,友誼第一的人家啥都不會發啊。
…
會場裡,當看到央媽標誌的記者出現的時候,附屬醫院的幾個科教科的主任,臉都綠了,一個一個偷着給自己的老大打電話。
記者也納悶,「就是一個技能比賽,咱們領導就讓咱們來採訪,這是不是領導吃了人家的茅五劍啊!」
「你新來邊疆,不知道,以後你就知道了!」攝影大叔是個好人。
鳥市的幾個三甲醫院的老大心裡有了一絲絲的期盼,輸了無所謂,尼瑪書籍都是在茶素當院長呢,大學都給人家當附屬高校去了,我們輸了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而且輸了還可以嚷嚷兩句,書籍對於邊疆衛生的不公平,可要是贏了呢?
這個真是處於不敗之地的好事情啊。
但世上的事情,弱旅打敗勁旅的都是傳說。
當王亞男、許仙、馬逸晨、趙子鵬四人組成的茶素第一
代表隊,一上場,就成了這次技能大賽的結束曲。
王亞男不用多說,許仙目前骨科年輕一代中的第三人,當然了,他自認爲第二人,可王亞男不答應,他惹又惹不起,而且他現在的發展方向是脊柱微創,算是另起爐竈了。
馬逸晨,茶素的普外大神雖然多,但在普外張凡需要幹什麼的時候,總是會帶上他的,而且這小子一直跟着盧老頭,盧老頭當年沒給張凡好好上實驗室的遺憾,幾乎補充在這個貨身上了。
至於趙子鵬就更了不得了。雖然當年進科室,進的是個小科室,肛腸科名號是肛腸,其實主要看的就是直腸和***,再往上一點的器官,人家普外全搶走了。
可現在茶素醫院護菊中隊的名號已經打起來了,幾乎打的茶素周邊沒了肛腸私人醫院。而且,因爲邊疆這邊,三川人多。在茶素體會到護菊中隊的手藝後,往往會在家鄉拉着親朋好友來這裡做手術。
頗有點茶素先遣隊的架勢,茶素醫院的手還沒伸到三川,胡菊中隊已經開始嘗試了。
這小子現在直接就是肛腸科的話事人。
在醫院定科是一門專業知識,當初張凡他們轉科的時候,老陳就和他們聊過這個事情。
想出人頭地,最好去小科室。
想要以後去大城市就去大科室,當時很多人不理解老陳的這個話。
現在算是明白了,你瞅瞅趙子鵬就明白了,小衆科室,而且又是專門割菊花的,年輕人一聽,光爲了面子都不太樂意進這個科室,結果呢,他現在小肚腩都出來了。
當然了,這四個人的基礎操作水平,也不用質疑。
因爲這種比賽時的操作,不能有多餘的交流。
而王亞男她們甚至都不說話,上去就以後,分工明確,四個人把工具人操練的行雲流水的,當評委的主任醫師們甚至都找不出一點問題來。
「滿分?」
「不太好吧!」
「那就扣她們一分態度分吧,對患者態度不是很委婉,都沒有打招呼!」
…
當王亞男他們下場後,茶素醫院的其他年輕醫生倒還沒什麼緊張,畢竟這幾個大師哥大師姐都是醫院的傳說。
可對於附屬的幾個醫院,就是山一樣大的壓力啊。
「他們太嫺熟了,何必呢,爲了這個比賽,估計他們練了有三年了吧!」
比賽完的隊員不忿的表達着心裡的怒火。
而沒比賽的直接就緊張了,上臺後,想要模仿王亞男他們的操作,可又因爲技術熟練度達不到,反倒感覺他們有一種毛手毛腳的感覺。
比賽結束,當需要點評的時候,歐陽已經坐不住了。
張凡一看這個架勢,起身裝着打電話的樣子趕緊離開了。
「啊,我們這個比賽還圓滿啊,不光達到了練兵的效果,還發現了很多年輕醫生在工作中的問題。
當然了,也發現了很多優點,比如茶素醫院代表隊的王亞男、許仙……他們在工作中,秉承着我們茶素醫院的優良傳統,不怕苦,不怕累,你們看看我們的王亞男醫生,右胳膊都比左胳膊粗了一大圈。
這就是專門爲了訓練右手的穩定性而鍛煉出來的……」
「這個真的能上電視嗎?」
「嗯,主要是爲了敷衍領導的,你認真一點,這位女領導說的不錯,對待工作要……」
辦公室裡,張凡看着歐陽如沐春風的感覺,也不太好說什麼,索性也不說了,反正也算什麼壞事。
「土豪國的下一輪的人選怎麼辦。現在就要開始選人去接替了!」
閆曉玉看了張凡一眼後,就開始把今天會議主要的內容說了一遍。
這個事情是大事,其實其他人選好選,就是院長的人選比較麻煩。
就在張凡他們開會的時候,茶素醫院的籃球場上出事了。
隨着茶素醫院的發展,很多部門的存在感越來越弱了,但是又不甘心這麼被遺忘在角落裡。
所以,茶素醫院的宣傳科聯合後勤還有婦聯、工會、青團就組織了一場茶素企事業單位籃球賽。
這個事情,老陳給張凡說過一耳朵,張凡沒說啥,老陳就給了十萬塊錢的活動經費。
雖然是企事業單位籃球賽,可被邀請的也是有講究的,比如學校啊,政府啊、公檢法啊,真企業一個都沒有,甚至茶素酒廠都沒被邀請。
有些事情,你不能不說華國企事業單位的鄙視鏈。
這種比賽烈度不高,而且一羣大肚腩,上去跑幾圈就差不多廢了,也就啦啦隊喊的熱火朝天的。
就這樣,就這種烈度不高的比賽,打着打着,出事了!
茶素法院的一位中年法官帶球,興奮的朝前跑,一邊看着籃筐一邊看着籃球,眼看着要到籃下了,結果殺出來一個對方的人員。
他一着急,想來個轉身運球。結果,上半身的大肚腩倒是轉過去了,可下半身沒轉過去。
原本大家準備要哈哈笑的時候,之見這位法官的右側下肢,如同機器人粉碎一樣,咔嚓一聲,白色的骨頭茬子漏了出來。
右側下肢,就好像被子彈打的粉碎一樣,咔嚓咔嚓的一下一條腿變成了三節棍。白色的骨頭,鮮紅的血液,還有躺在地下疼痛到猙獰的法官。
當時攔截的這個老師都傻眼了,驚恐的舉起雙手,投降一樣,好像再給大家訴說我碰都沒有碰到他,我就是做個樣子的,我真的沒有碰到他。
醫院的組織籃球的幾個負責人,頭都大了。
不過好在是醫院,醫生護士穿着籃球運動衫拿着繃帶就過來了,「快,勒緊動脈,止血!」
一邊止血,一邊朝着急診中心跑。
張凡這邊也接到電話了。掛了電話,張凡心裡就開始罵娘,「尼瑪nba都沒這麼慘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