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怎麼可能,可定不會的,茶素醫院比咱們部隊的總院都厲害,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指導員就和祥林嫂一樣,也不知道是給手下的小兵蛋子解釋,還是自己寬慰自己,反正一句話說了好幾遍。
其實,他一個非醫療人士,對於茶素醫院到底厲害不厲害,心裡沒多大底氣。不過以前自己部隊的定點醫院是茶素數字醫院,後來數字醫院被吞併了。
以前定點醫院變成了茶素醫院,自己有次開會,聽上級說上級的上級眼饞茶素醫院的花母雞,他心裡想着,自己領導的領導都眼饞茶素醫院的花母雞,這個醫院應該水平很厲害,一定很厲害!
不過這次,他猜對了!
在華國,目前腦外水平能超過茶素的,也就魔都和首都爲數不多的幾家醫院了,可能輻射西北的,只有茶素醫院。
有時候,不得不佩服一些人的眼光。
數字部隊的醫院,一般情況下,只有就地軍轉民的,幾乎沒見過哪個地方政府能牛逼的把數字的東西給吞併的。
當初茶素醫院吞併數字醫院的時候,西北數字這邊的大領導,愣是壓着所有反對的聲音,不光沒要任何的費用不說,還給茶素醫院設了一個後勤保障部隊。
後來邊防這邊的領導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也跟着把茶素醫院的邊防醫院也交給了茶素,甚至專門弄了一個內衛部隊放在茶素醫院。
按照茶素醫院現在的安保情況,可以分四種,一種是以前醫院的保衛科,現在大多數都是收停車費的存在了。
還有一部分轉化成了120的司機。
第二種就是數字部隊在茶素醫院的後勤保障部隊,負責兩架飛機的維護和日常出勤。
第三個就是邊防的內衛,專門負責茶素醫院的實驗室,還有一些重要的會議場所。
第四種就是茶素政府派到茶素醫院的派出所,
當初邊防和數字就因爲誰的部隊在門口站崗還吵了一架。茶素這邊的領導偏向於邊防,不過張凡偏向於數字。
其實人家也有私心的,最起碼老百姓看到以後會說,哦,看門口的警衛都是部隊的,這是部隊的醫院,或者說哦,這是邊防的醫院。
反正幾個領導的意思就是,你吞了我小醫院,我吞了你大醫院,我還是划得來的。
不過隨着茶素醫院的發展,他們吞茶素醫院的想法也就不了了之了。划不來,沒看到數字總院的人過來,都提心吊膽的嗎。
對於手術室門口等待的人來說,心理煎熬真的是貓爪貓撓。而在手術室內的醫生們來說,長時間的手術直接就是身心上的折磨。
隨着醫療水平的發展,現在長時間的手術越來越少了。而且手術時間越長,患者感染的機率指數倍的提高。
別看現在頭孢好幾代,其實感染仍舊是目前手術中最大的風險之一。
王亞男和許仙和泥瓦匠一樣,在小戰士身上挖坑填坑,小夥子手腕、肚皮、還有大腿,都被挖了皮膚取了肌肉。
等骨科這邊的手術結束,張凡這邊也開始搭橋造渠道了。
難受,時間太長了,小腿已經像兩個木頭一樣,快沒感覺了。腰直接酸澀的像是被強迫打了七天七夜的地洞一樣,都感覺快要斷了。
只有雙手還是那麼的靈活,手術顯微鏡的皮帶勒的臉疼的如同刀子割一樣,可張凡他們只能堅持。
端這個碗就得對得起這碗飯。
當茶素的夕陽掛在天山邊,夕陽的餘暉照射在天山的雪山上,雪山金燦燦的就像是蛋黃冰激凌一樣,看的人口水都止不住。
茶素腦外的手術室手術燈終於熄滅了。
“薛曉橋,今天你還要堅持一下,晚上你在ICU幫着值個班吧,如果發生栓塞或者出血,你第一時間通知我。”
張凡看着士兵的腦袋打了一大塊的合金補丁,就像是一口破鍋一樣,但總算把這個小夥子從閻王手裡搶了過來。
現在手術結束了,可對於手術後遺症,張凡心裡還是沒多少譜。
骨茬子塞入大腦太多了,而且長時間的缺血,這個小夥子到底能不能醒來,最後到底會不會有醫源性的癲癇。
誰都不敢做出保證。
有時候顱內手術就是這樣,比如腦癌,手術做完,患者的確能延緩五年左右的生命,但不停的癲癇,不停的顱腦劇痛,有時候這個五年,真的是生不如死。
“好的,晚上我們組的全在ICU值班。”薛曉橋雖然已經累的單眼皮都變成了雙眼皮。
可現在這個情況,仍舊需要堅持的。醫生的工作性質,比較特殊。
早些時候,因爲早退遲到的緣故,閆曉玉建議弄個打卡制度。
張凡給否了,別看好像用瞳孔打卡什麼的感覺管理先進的都成外星人了。其實對於醫院真的不合理。
比如醫院的醫生,從來沒有事假,而且對於遲到早退這個事情上,張凡從來不像是歐陽閆曉玉他們,如同抓賊一樣,守在大門口和一羣醫生護士打游擊戰。
其實,寬鬆一點,沒事的。
比如現在,讓薛曉橋加班,薛曉橋要是拿出勞動法出來,張凡尼瑪嘴都張不開。平日寬鬆一點,人性一點,關鍵時刻,人家是不會掉鏈子的。
“那朵,你們心內的也派個組,術後72小時,還是挺兇險的。”
“好的院長,我帶個組去ICU。”
“呼吸科……”
“張院,居主任已經到ICU了,不過他說顱腦手術後,患者心肺會水腫,特別是肺部不光有水腫,甚至還有感染。
這種患者到時候就一個痰液堵塞,醫院ICU處理起來都比較棘手,要不讓戰士去呼吸科的ICU吧。
我們已經……”
李輝今天呼吸科的總值班,張凡手術的時候,內科後援組,李輝是呼吸這邊的負責人。
現在這個貨也起來了,已經可以挑大樑了。
要是以前,這種級別的手術,幾乎醫院所有的科室主任必須到位的。
當時,經過這些年四處進修,四處挖人,這種手術已經不用全醫院總動員了。
張凡聽完,撇了撇嘴,“趕緊去ICU,少在這裡扯犢子了!”
張凡心裡對於老居這個貨實在是無奈,無時無刻的不想着吞併醫院的ICU,尼瑪就算吞併了,也不是你家的啊,這個幡子也不知道和誰學的,吃着碗裡的盯着鍋裡的。
一天天嚇的ICU的老黃,天天來自己辦公室裡彙報工作,弄的張凡不厭其煩。
其實人家老居是想着要打造一個呼吸中心,因爲院長是外科出身,想幹指頭沾鹽,讓張凡拿出一大筆錢來建設個呼吸中心,估計費勁。
沒看到心內都還沒中心呢,人家任麗怎麼說都算是醫院的名義老大。
所以,這個貨現在就想着曲線救國。
目前呼吸科,不光有自己的ICU,還有自己的化驗室、病理科、而且因爲是呼吸科,這個貨把人家的感染科的國家實驗室也從感染科給搶過來了,平時國家實驗室的幾個院士查房都不去感染,全讓老居給忽悠到了呼吸科。
當然了,對於這些事情,張凡從來不干預,你牛逼,你有本事別說弄個檢驗科之類的,就算弄個呼吸科下屬的分院,張凡都不會有任何一點點的說法。
但,你想挖老子的科室,想都別想。
護理部的主任看着張凡交代完醫囑後,立刻一搖一擺的走了過來,就算穿着綠色的手術衣,但一點都掩飾不住少婦的風情,如同老鴇子一樣,“哎呦,終於做完了。哎呦,大家辛苦了,趕緊趕緊洗把臉,喝點水,食堂已經把吃的喝的送過來了。”
一邊說,一邊靠着張凡身邊,給張凡捏着胳膊,悄悄的趴在張凡耳邊小聲的說:“戰士那邊好多人都受傷了,我想着讓他們去療養院,他們不聽我的!”
張凡一愣,仔細看了看這個少婦。
眼神裡面帶着水,但清涼的沒有一點點的其他心思包裹在裡面。
張凡想了一下,平日裡總是這一塊搶一點,那一塊挖一點,總覺得其他富裕地區欠着他的。
這一次,看到這羣戰士們,張凡心裡有一種酸澀而說不出來的難受。
“療養院算了,不方便。等會看家裡的領導都在不在,你也列席參加一下。”
食堂的伙食還是不錯的,張凡是那種越累越有胃口的人,很多女醫生就不行了,比如那朵,嬰兒肥的臉蛋,雖然不胖,但一眼看過去給人的感覺就是肉肉的。
但胃口就不行,這種才熬了十幾個小時都還沒超過二十個小時呢,她就已經不行了,別說吃肉了,甚至連吃口主食的胃口都沒有,只是端着雪梨湯一點一點的喝着,喝的快了都不行,喝快了就會像是害娃了一樣會呃逆。
張凡他們這一桌,都是吃貨。
以張凡爲首的,許仙、王亞男、薛曉橋、李輝有一個算一個,提着骨頭一口一口如同破碎機一樣。
特別是王亞男,吃的一點都不慢,半盆紅燒牛尾巴,都差點讓她一個人造完了。
吃完喝完,一羣暫時不能離開醫院的醫生,四仰八叉的躺在手術室地面上,因爲手術室這邊ICU這邊,都沒太多的休息室。
這個時候也沒什麼可講究的,身上蓋上一件衣服,趕緊睡覺。
張凡吃完後,又去了一趟ICU。他還是不放心,看了一下生命狀態,又看了一下醫囑的執行情況後。
出了ICU,看到幾個戰士擠在一起靠在牆邊已經沉沉睡着了,臉上已經沒了緊張擔心,只有疲憊的深睡。
張凡看了一眼ICU的護士長,意思是:就算沒房間,沒牀,不能給幾張陪護牀嗎?
護理部的主任一看張凡的眼神都不用說話就已經明白。“沒顧得上,一直在裡面忙,我現在去安排,我現在去安排!”
“行了,下次注意!”
司機送着張凡回到家,他也實在累的手都不想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