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醫院的名氣,越來越多稀奇古怪的疾病也變的多了起來,這纔是一個醫院到底行不行的標準。
大多數的醫院,其實幹的就是一個熟練工的活計,如果說相對有點難度的,就是因爲個體差異之間的關係。
能把這種工作幹熟練乾的通透,乾的明白,纔是老百姓需要的,而不是一個博士級別的醫生,看個感冒都能給你開泰能,這不是醫生,這是屠夫。
但華國目前的有些醫院有點不接地氣,醫院的工作全部讓進修的實習的輪轉的醫生幹了。
而在醫院帶編的醫生,則忙着去做一些科研。
有時候說好聽了是做科研,說不好聽的了,就尼瑪去複製別人的科研成果,然後就像是食腐動物一樣,靠着這些玩意再弄一些論文,年終的時候靠着這些殘枝爛渣弄個幾級教授。
在茶素醫院,張凡重臨牀。你可以沒有科研成績,但你不能沒有臨牀能力。
比如考神,當年張凡要多嫌棄有多嫌棄,就算現在,見到考神,要是這段時間不太缺錢,張凡看考神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畢竟賺錢考神的確牛,但醫院這個地方不能本末倒置。
比如醫院的年終獎,並不是看誰的科研能力,科研能力的獎勵則是科研成果市場化進行一部分獎勵。
而臨牀的年終獎,張凡從來不會心疼和小氣。
很多同行領導都有點看不起張凡,覺得張凡沒有大局觀,都沒有一顆趕英超美的心。
用張凡的話來說,尼瑪那是政府的事情。
我首先是一個醫生!
在康復科的辦公室裡,張凡皺着眉頭,他也發現,這個患者很奇怪,什麼都是正常的,心電圖腦電波沒有任何一絲絲的不正常。
但疼也不是裝的。
躺在病牀上,感覺他就是躺在仙人掌上了一樣,渾身都疼。
一羣一羣的醫生被呼喚了過來。
一羣一羣的教授博士從實驗室裡被叫了出來。
現在茶素醫院的隊伍是相當龐大的,要放以前,幾個科室主任湊在一起,就已經是最大規模的院內會診了。
可現在,光教授就有四五十個,還不算科室主任。
張凡這邊忙着會診。
張凡的年終獎則是老鄒直接送到張凡家的。
“鄒師傅,您的年終獎發了沒?”
邵華一邊幫着擡東西,一邊笑着和老鄒打招呼。
“發了,發了,今年和女兒都發了,這麼多好東西,都不知道怎麼辦,吃又吃不完,送人又捨不得。
哎,以前哪裡吃過這麼貴的海鮮啊。”
張之博倒騰着小短腿也幫着搬東西,一邊搬,一邊口水都絲絲拉拉的往下流。
邵華就非常的奇怪,孩子從小不說什麼都是最好的,最起碼也沒虧待啊,尤其是有一個當醫生的爹,維生素D從小就吃,幼兒園的輔食更是科學的聽說都讓什麼魔都的國際幼兒園都派人來學習了。
可這個貨就像是從小餓大的一樣,見不得吃的。
“鄒師傅,這裡有個超市卡伱帶上,這一年颳風下雨的,我們家那口子也不少麻煩您。”
老鄒出門的時候,邵華從抽屜裡拿了一張卡。
說實話,家裡的卡太多太多了,這都是張凡和邵華從來不接受私人的卡,還都用不完。
比如某個大型商場年會、開業甚至店慶之類的,不管張凡去不去,人家都會派人來送個什麼卡。
有時候,張凡去開會,一進門還沒幹什麼呢,先發一張卡,再來一個襯衣領帶小鋼筆什麼的。
張凡不要都不行,尤其是這幾年張凡去鳥市開會,動不動就一個老總過來,拉着張凡寒暄,張凡都莫名其妙的,感覺對方熱情的都能潤滑了,可自己真不認識對方。
比如襯衣,張凡都不怎麼穿,可藍白色的襯衣多的都快放不下了。
“行了,別撲棱了,東西又跑不掉,晚上等你爸爸來了,咱們一起吃。”
邵華看着撅着屁股蹲在牆角翻帶魚的張之博,就是一陣陣的無語。
結果,邵華剛說完話,張凡的電話就來了,說是來了一個病號,晚上不用等他了。
只要不是去搶險救災,對於張凡加不加班,都無所謂,女性感覺有了孩子以後,明顯就分出一大半的心給孩子了。
邵華也想做一個安靜祥和溫柔慈祥的老母親,可惜張之博不給她這個機會。
比如小區的花園裡,有的人家種着蔬菜,有的小資情調種着各種的花朵,就邵華家的花園像是被炮彈炸過的一樣,甚至有的鄰居都好奇,爲啥你家花園是這樣的。
“就咱兩娘了吃晚飯了,晚上隨便吃點吧。”
張之博也不反對,老爹不在,反對往往會被武力平息的。
他點了點頭,然後趁着邵華不注意,提着鏟子就要準備去盧老頭家。
結果剛打開門,就讓站在門口的賈蘇越給提溜回來了。
“去哪,去哪,你個小屁孩。走了,今天單位發福利,我給你送一點過來。”
賈蘇越一手提着張之博一手提着單位發的福利進了門。
“旺旺大禮包,棒棒糖!”看着發的福利好像特別,其實就是包裝大!
“你往家裡不拿,叔叔阿姨不得多心啊。”
“多什麼心,人家老兩口去海南了。”賈蘇越生無可戀的躺在沙發上,打開雪餅,就開始和張之博分着吃了。
賈蘇越來了,邵華也不能將就了,沒一會的功夫,邵華幫着阿姨就做了好幾個菜。
“這都是醫院發的福利!”邵華看賈蘇越又要說張凡腐敗,趕緊說了一句。
賈蘇越越吃越覺得憋屈,“單位和單位差距爲啥就這麼大啊!”
醫院裡,各大科室的主力都來了。 說實話,稀奇的疾病,最怕的就是診斷不清。
按照現在的水平,很多人覺得應該癌症都快功課了,難道還有診斷不清的疾病?
其實這是個錯覺。
有人說人類對宇宙的認知是百分之五,這個話對不對的也不好說,但人類對自己的身體,瞭解的程度也就剛入門。
很多疾病現在連個名字都沒有,甚至有的疾病只能掛個官能綜合症。
拉肚子,無明顯原因的拉肚子便秘,尼瑪腸鏡都把菊花弄大了好幾號了,可仍舊無法明確診斷,只能掛個官能綜合症。
這種疾病多的很。
患者剛從休克被搶救過來,人算是清醒一點了。
會診的醫生們都齊全了,張凡笑着對患者說道:“我幫你檢查一下,如果有不舒服的,你就告訴我。”
“你慢點,一定要慢點啊。”
患者都有點顫抖的感覺了。
張凡點了點頭,一邊問,一邊開始上手查體。
“這種症狀持續多久了,病發之前有沒有特殊的徵兆啊。”
張凡剛把手放在患者肚子上,就碰了一下皮膚,患者就像是被刀捅了一樣,渾身開始抖動。
臉色一下開始灰白起來,這尼瑪眼看着又要休克了。
這連查體都沒辦法做,碰都不能碰。
張凡趕緊收了手,仔細的看着患者的表情,羅正國站在小聲說了一句:“張院,進放射科吧!”
老羅是從鳥市一院來茶素的副院長之一,當初和趙京津還有閆曉玉他們一起來的。
雖然老羅平時不哼不哈的,但目前茶素醫院的腦外的人員儲備是其他幾個外科不能比的。
在外科,有兩大坑。
可以說比傳染科都坑的大坑。
一個是心外,一個是腦外。
很多人都以爲這兩個學科出來是賺大錢的。
的確,但凡能豎立起來的腦外醫生或者心外醫生,幾乎可以說都能達到財務自由。
但,問題是能豎起來的真不多。
其他的外科,比如骨科普外之類的,飛刀什麼的,自己偷摸就去了。
可心外和腦外不行,這玩意幾乎就是一個團隊。
可以這樣說,腦外和心外的醫生,不光要自己強,還能帶出一個硬邦邦的團隊來。
這就太難了,獨行俠和一個團隊,這個難度直接就是要人命的。
現在茶素醫院的腦外,光團隊就已經有六個了。
老羅不壓制別人,反而想辦法給他們添磚加瓦,這種輔助型的副院長,真的不好找。
患者被推進茶素的放射科。
茶素醫院的放射科,直接就是連中庸的專家都流口水的科室。
因爲這裡面好多設備,不是你有錢就能買的到的。
最先進的核磁下,一點一點的掃。
普通的不行,弄增強的。頭顱MRI來一遍,PET/CT來一遍
就在大家都要放棄的時候,放射科的主任喊了一句,“這裡,看,這裡出問題了。”
很多團隊,尤其是一些頂尖的團隊,都養着手術不太行,但其他方面優秀到變態的醫生。
比如茶素泌尿科組何欣怡手底下的紀齊之醫生,就是一個例子。
這個貨好一點的包皮手術都做不下來,泌尿外畢業的博士,說實話,剛開始的時候,張凡以爲這個貨是第二個考神。
但,後來才發現,這傢伙彩超做的神乎其神。每一次泌尿外重大的手術,都必須要讓他先做一次彩超,對於血管,和變異血管,往往有時候,他的彩超就是金標準。
甚至彩超科的主任都不得不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種醫生在小醫院不好混,在大醫院也不是很輕鬆,必須有一個能看中他的領導。
而茶素放射科的主任也是這樣一個,這是張凡從魔都挖來的。
“右額葉中央溝這裡出問題了。”
他沒說之前,包括張凡在內的人都沒有發現。
他說了以後,大家仔細盯着這裡,沒有一個恍然大悟的。
“沒有發現異常啊!”甚至羅正國都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其實張凡心裡也是這樣想的。
這就是一招鮮吃天下的例子,人家就是能看出來,別人就是看不出來。
在其他行業不知道有沒有,醫院,尤其是一些頂級醫院,這樣的大神格外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