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仙翁”又搖一搖頭,笑道:“李大哥不必擔心,他受傷不重,等他醒來後自己運功調養一個時辰便能痊癒。”
“什麼……”李千霸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說道:“受傷不重?翁兄你萬不可在此時說笑,我這雙鐵拳功力非凡,一般人只受五成功力便絕難倖免,何況打他那掌我是用了十成的力道,若說受傷不重,世上絕無這等事情。”
“碧仙翁”說道:“一般人自然是受不了李大哥鐵拳的十成功力,可他卻受得了。”
李千霸看了一眼“碧仙翁”,又看了看心遠,眼中全是猜疑之色,說道:“難道這世上竟然真有這樣的人?”
“碧仙翁”胸有成竹地說道:“李大哥若是不信,待他過會兒醒來便知。”說着話,便同李千霸走出了大廳。
且說心遠在電光石火間將李若茹抱轉了開去,同時用少林寺的金剛不壞神功護住背部與李千霸的掌力相抗。當李千霸的鐵拳與心遠的掌力相撞之時,心遠便運起老莫頭教給他的太極功法,背部一吸一斜,卸去了李千霸的大部分力道。但縱然如此,他還是被李千霸的一小部分力道所傷,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暈倒在地。等他醒來之時,已經是在李府的大廳。他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李若茹。李若茹見他醒來,頓時喜極而泣,說道:“我剛纔以爲你死了,我想如果你死了,那我也就不活了。”
心遠從地上翻身坐起來,忍着胸口的疼痛強顏歡笑道:“我沒事,只不過是暈過去了而已,現在已經好了。你看!”說着話便要站起來。
李若茹阻止他道:“你先運會兒功,翁老伯說你運會兒功纔會好。”
心遠轉頭看了大廳一眼,說道:“這裡人太多,我們換個別的地方去吧。”
“那就去花園裡吧,那裡沒人。”李若茹於是便扶着心遠起來,兩個人出了門來到李府花園裡的小亭子裡坐下。心遠對李若茹說道:“可能得過半個時辰才能好。”
李若茹點一點頭,說道:“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心遠於是閉上眼睛運功療傷,半個時辰後才長舒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李若茹見心遠臉上全是汗,便用自己
的絲巾給他擦了,說道:“都好了嗎?”
心遠笑道:“好了。”盯着李若茹看了一會兒,見她面容憔悴,不由得憐惜之情大盛,握住她的手說道:“你剛纔怎麼那麼傻,竟敢擋在我身前,若是被你爹那一拳打上,我今生今世恐怕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李若茹嫣然一笑,說道:“我只是怕我爹打傷了你,我只是想保護你而已,我想我爹是不會真的打我的。”
心遠感動得差一點掉下淚來,柔聲說道:“你不會武功,要保護也是我保護你,以後你千萬不要再做這樣的傻事,否則我會很擔心。”
李若茹認真地說道:“若是在外面,自然是你保護我。可這是在我家裡,我就要保護好你,免得我爹爹欺負你。”
心遠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覺得自己這輩子絕不能失去身邊的這個女人。李若茹見心遠不說話,以爲他是生氣了,便將身子依偎在心遠的肩膀上,說道:“你怎麼不說話?是在生我的氣嗎?”
心遠伸手摟着她道:“你是我心中最美最美的茹兒,我這輩子只會想你愛你,又怎麼會生你的氣?我只是怕失去你,你知道嗎?你今天這麼貿然地擋在我和你爹之間,你爹那一拳若是打在你身上,我今生今世便再也見不着你了……我當時真的好怕,好怕!”
李若茹聽他說話的聲音有些異常,便擡頭去看,卻見心遠眼中閃着瑩瑩淚光,不由得一驚,說道:“我知道,我已經知道了,下次我一定保護好自己,不讓你擔心。”
心遠微微一笑,說道:“那就好,只要你好好的,我在外面便能放心地去做事,等以後我有了錢,建一座大大的山莊,我再來向你父母提親,我相信他們一定會答應我的。”
李若茹嬌羞地一笑,說道:“嗯,那我等着你來娶我。”
心遠擡頭看看天色,想起自己還得到府山去向左壇主覆命,便說道:“我得走了,等有時間再來看你。”
李若茹有些依依不捨,拉着心遠的手說道:“我想讓你再陪我坐一陣子,可以嗎?”
心遠也捨不得離開她,說道:“那好吧,太陽落山之時我再走。”
李若茹
滿意地點一點頭,重新依偎在心遠的肩頭,兩個人就這樣安靜地坐着一直等到太陽下山,心遠才起身別過,出了李府往府山走去。
這些天來府山儼然成了摩羅門的禁地,有了黑白雙雄等護衛在山下守着,外人很難再上得山去,就算有人上得了山,也會被摩羅門中武功更高的護衛阻擋住,到最後不死即傷,不得不從山上逃了下來。
心遠上山之時見黑白雙雄在林子裡探頭探腦地望着自己,便走過去同他們打了聲招呼,然後繼續往山上走去。經過文種墓旁之時,鬼王漆雕延候一瘸一拐地從墓碑後面走出來,陰陽怪氣地說道:“還沒死,看來命挺硬……”
心遠停下腳步冷冷地說道:“漆雕老前輩看起來像是受傷了,實在是難得。不知道是哪位英雄乾的好事,竟然讓本門的四等護衛走起路來前高後低,這般模樣?”
漆雕延候嘿嘿笑道:“咱家雖然受了傷,可總比有些人沒受傷,但卻死了的好。”
心遠說道:“是呀,有些人死了,那是被卑鄙無恥之徒暗算而死,死的不值。有些人活着,那是因爲能夠忍辱負重搖尾乞憐,不過我想前輩絕不是這種人。”
漆雕延候聽出心遠話有所指,怒道:“當然不是。”
心遠說道:“那前輩就是另外一種人了。”
“哪一種人?”漆雕延候陰森森地問道。
心遠哈哈一笑,說道:“以怨報德,趁人之危。”
漆雕延候先是臉色一沉,接着便陰森森地笑道:“是又怎樣?”
心遠本來想激怒於他,讓他跟自己動手,然後藉機廢去他的武功。這時候見他不怒反笑,心想若不狠狠地羞辱你一番,看來你是不會跟我動手的了。如此想着,心遠便說道:“是便說明前輩是個忘恩負義卑鄙無恥之人,本門中竟然有你這樣的人,真是有損宗主的英明,有辱本門的威名。”
當心遠說出“以怨報德,趁人之危”八個字時,漆雕延候早就生了氣,只不過強行抑制着沒有表現出來而已。這時候聽得心遠如此開門見山地罵他,再也無法忍耐胸中暴怒,一揮手射出碧油油一片綠光,然後拂塵一揮就向心遠頭頂掃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