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夜心哼着小曲,一路朝門外走去,腳一踏出大門,那些翠綠的樹木霎時就不見了,接着就是一片鋪天蓋地的黃沙伴着大風迎面吹來,天夜心幾乎睜不開眼睛,只得用雙手遮住雙眼,盲目地亂走在軟軟的沙地上!
" 夠狠!一招就致人於死地!藍無憂,你最好祈禱本狐仙不要從這鬼地方活着回來,否則,定會十倍的加還於你!"
天夜心一邊蹣跚地走着,一邊用雙手遮住頭,儘量擋住飛進眼睛和嘴裡的沙子!
虛無縹緲閣既是青冥國的禁地也是聖地,由幻衣使者看護。因爲宮中之人都知道此處是兇險之地,千百年來從沒有誰能從裡面活着回來,除非自己找死!所以就沒有派人把守,要想尋死的大可以自己走進去,可從來沒有那個想尋死的人願意到裡面尋死,相傳裡面全是鋒利的戾氣,普通人一旦進入,即刻灰飛煙滅,連魂魄都被打得化爲烏有!
弦然曾經帶着藍無憂和藍英翰在皇宮遊玩時,無意間來到虛無縹緲閣,並囑咐他們不要踏入此地,否則萬劫不復。當時的藍無憂一臉惶恐之色,吵着要趕快離開此地。
所以,能進入這虛無縹緲閣的只有那個毫不知情的天夜心,而始作俑者當然是藍無憂了!
弦然帶着幾個侍衛來到虛無飄渺閣,一同跟來的還有藍英翰,南宮逸,月使者。
"大王,尋常人等進入虛無縹緲閣早已灰飛煙滅,萬劫不復!就算擁有玄紅功力的人加上老臣與南宮逸的護法都不一定全身而退,大王乃青冥國堂堂一國之主,何必爲了一個早已消失的女子冒此危險,請大王看在青冥國的前途上,以大事爲主啊!"
月使者等一竿子人早已跪在弦然面前,泣不成聲!
"月使者,南宮逸準備護法,哪怕是地獄,本王也要走一遭!"
弦然本來就冰冷的黑眸裡更加寒意十足,他擡起雙眼,冷冷地瞟了一眼同樣跪在地上的藍英翰。
此時的藍英翰根本不敢擡頭,只得將悔恨的念頭強壓在心頭。若是自己不帶藍無憂那個該死的丫頭前來,就不會發生這些事,若是引起兩國的兵戎相見,藍郡國豈不要毀在自己手中。
"大王,禍是由藍郡國闖的,請准許在下前往虛無縹緲閣,將那姑娘救出來!"
藍英翰咬着牙齒,堅決地說道。
如今自己已是騎虎難下,若青冥王真要爲那女子送了性命,只怕第一個饒不了藍郡國的就是當朝的太后了,一想到太后,藍英翰簡直不敢想後果,要死,也是自己替那青冥國王死,得以保全藍郡國的安全!
"這是青冥國的地方,你配嗎?"
聲音足可以讓人瞬間凍成冰塊!弦然不再看他,徑直朝虛無縹緲閣走去。
只要弦然認定了的事,誰也無法阻攔。所以月使者和南宮逸只得趕緊運功,以最大的力量幫助弦然能平安的回來。
天夜心在這片沙地不知走了多久,又累又乏又渴,最後乾脆一屁股坐在沙地上。這漫漫的黃沙永遠沒有盡頭,還伴隨着狂風。
"難道我真要命喪於此?"天夜心暗自想到。
可是骨子裡那股倔犟,不放棄的信念又重新支撐她站起來,漫無目的地走着。
天夜心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支撐着發軟的雙腿,舉步維艱地向前一寸一寸移動,露出的雙手和嘴脣早已幹得裂開,在肆無忌憚的風沙中一點一點風化。
就在天夜心在絕望中做最後一絲掙扎時,在她前面隱約出現一座宮殿,雄偉而壯觀,似有似無的!一陣陣縹緲的絲竹之聲一波一波傳如耳中,貫穿整個大腦,盪漾在胸口,最後在心靈處停下。
天夜心感覺自已置身於仙宮中,身體輕飄飄地穿梭在其中,輕盈而自在!
又是幻覺?
正當天夜心努力地向宮殿邁步走去時,一個聲音在呼喚自己的名字,急切而關懷!天夜心努力揉揉眼睛,向四周看去,除了一片黃沙,並無他人。此時的狂風已變得小了許多,更加激勵天夜心向那座宮殿走去。
"天夜心,心兒。"
聲音帶着絕望和無奈!
聲音又再次響起,這次的聲音更加清晰些,天夜心可以確定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難道是狐爹爹來救自己了?
"我在這裡!"
天夜心高興地對着聲音喊着
不一會兒, 一團紅雲在上空中飄蕩過來,緩緩下落,停在天夜心面前。
天夜心這纔看清楚這紅雲之中站着一個身穿黃顏色衣服的男人,俊美而飄逸,幽深如潭的雙眸裡全是柔情的春水,彷彿要將自己融化在其中。他走下紅雲,激動地將天夜心攬入自己懷抱。
"你爲什麼要來這裡?你難道不知道這裡很兇險麼?"天夜心無力地靠在他胸口上,聽着他砰砰的心跳聲,柔聲問道
聲音彷彿是乾涸的沙漠變成綠洲,荒蕪的大地長滿鮮花,弦然竟情不自禁地流下兩行清淚!
那雙攔着她細腰的雙手更加緊緊的抱着,彷彿一生一世!生怕她就此消失!
"此處不可久留,我們還是快走吧!"弦然攔腰抱起她,踏入那朵紅雲之中。
紅雲隨即升起,朝那片漫天飛揚的風沙中飛着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