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不是一篇禱告文書,而是類似於一篇傳記,記錄的事情幾乎算得上是神話故事了。
這裡面講述的是一個故事,說的是這裡面有李氏族人。爲了鎮壓一尊強大無比的鬼王,世世代代守護在這裡,爲了讓自己的使命始終延續下去,一直到着一尊強大無比的鬼王被封印徹底的消滅爲止。
李家人,這很好理解,但是鬼王呢?
我不由得想起了那一尊邪氣和鬼氣並存的古怪雕像,倘若那一尊雕像是這裡需要鎮壓的強悍鬼王的話。爲什麼李家坳的人還要對他進行供奉?香火祭祀?而且,顯然那一尊雕像已經獲得了很大程度上的自由,都已經能夠在外面捕殺無辜的人了。
唸完之後,太爺爺再次的陷入了沉默之中,我被弄得有點莫名其妙,想到媽媽之前特地叮囑我不要跟着唸叨禱文,不過這一篇禱文根本就是類似於史記世家列傳之類的東西,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太爺爺,您的意思就是說。我們的使命就是爲了鎮壓那一尊強悍的鬼王,必須世世代代都守護在李家坳?”
我總覺得有點不對經,對着太爺爺開口問道。
倘若是爲了鎮壓。那我們就是正一的一方纔是,爲何李家村會變得這麼詭異?
當年的事情,真的就和太爺爺所說的一樣?
媽媽他們是爲了不讓我承諾李家使命纔會將我送出李家村的麼?
一時間,我變得有些疑神疑鬼起來,感覺什麼東西都不能相信。
“的確如此,這些棺材裡面躺着的,就是李家爲之犧牲的歷代先賢,現在,法一,輪到你了,這是我們李家人都不能避免的使命。你必須要去完成他。”
說道這裡,太爺爺一直都顯得有些古板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狂熱,一絲激動,不過這反而讓我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對。
“現在,跟着我完成最後的禱告儀式。”
太爺爺這時候接着開口說道,而後,開始唸叨起來,語音蒼茫無比。
我根本就聽不清楚太爺爺到底唸叨的是什麼東西,只是韻律顯得很是特別。
不過,即便聽不懂,卻也並不妨礙我跟着太爺爺一起唸叨了下去,像是大腦都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樣。
我一直都記得媽媽給我說過的,唸叨祭文的時候千萬不要所有的都跟着唸叨完畢,但是現在,我即便腦子清醒卻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幾乎算得上是太爺爺一句,我一句。好像我就變成了太爺爺的提線木偶一樣。
我開始着急起來了。
即便現在還沒有出現異常情況,不過,這並不代表一切都會順利無比,相比較起太爺爺來,我顯然還是更加相信媽媽給我說的東西。
但是現在,我像是被一種強大的力量給完全控制住了,想要說什麼,做什麼根本就不由我自己來掌控。
隨着唸叨聲音的繼續,太爺爺的語氣也變得愈發的誇張不受控制起來,給我的感覺愈發的不好起來,都有點不像是人類的聲音了。
甚至我還感覺到了一絲絲若有若無的邪氣泄露出來,和之前在那一口山洞之中感覺到的好像一模一樣。
我心中開始着急起來,相信自己的判斷沒有出錯,太爺爺肯定是有問題,這裡面也絕對有古怪。
可惜,我現在像是完全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控制住了,想要掙脫出來根本就沒有辦法。
只能是跟着逐漸變得高亢起來的聲音開始唸叨。
而後,腦子開始暈暈乎乎的感覺了,似乎一直都有人在鋪天蓋地的宣傳灌輸一個念頭,那就是臣服,絕對的臣服。
一開始,我的腦子還保持清醒,一直在和這個聲音作者爭鬥,保持清醒,絕不臣服,不過,隨着這個聲音一遍又一遍的開始在我的腦子之中加深印象,就像是在不斷的鐫刻進入某種印記之後。
我的意志就開始變得模糊起來,抵抗也愈發的小了。
雖然知道,這樣下去對我來說是一種相當危險的處境,一旦我連最後一絲清醒的意識都消失掉了的話,到最後,我還能夠是我麼?
太爺爺有問題。
李家坳有問題。
這一切都是不可辯駁的事情了,一切都明擺着的,現在要是還能自我安慰說這樣的禱文並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話,那就顯得太過愚蠢了一點。
可惜,我想不出絲毫的辦法。
在意識都快要徹底的消失的時候,或許是因爲說話的速度太快,我的牙?邊緣蹭到了我的舌頭,導致了一處發音出現了相當細微的偏差,不過就是這一處異常細微的偏差就讓我清醒了過來,鬆了口氣之餘,卻還是驟然發現,我根本不能控制我自己的身體,依然在保持唸叨這一篇禱文。
要死了。
怎麼停下來啊,這鬼玩意兒。
即便現在能夠稍微逃過一劫,我卻不能確定就沒有危險了,當務之急,還是能夠停下來這段文字。
身上一涼,感覺到竟然是賤老虎鑽進了玉印裡面。
這傢伙很是得意的大聲嚎叫着:好誇張的地方,好難進來,差點虎爺就被卡死了,幸好,我終究還是虎爺,這些鬼地方是攔不到老子的,哎喲,法一,怎麼見到我你好像不是很興奮的樣子啊,來,給虎爺我笑一個先。
我都快要被這白癡給弄瘋了。
趕緊傳遞信息:你個白癡,先救了老子再說啊,要是老子被控制了,成了奴隸,老子第一個就把你送到種豬圈裡面去。
我的威脅讓賤老虎頓時就嚎叫起來,說:“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啊,虧虎爺我犧牲色相好不容易纔擺平了這古怪村子裡面的土着,知道了進來的方法,你就這樣對我?真是一個薄情寡義的大混蛋。”
即便是這樣說着,賤老虎還是迅速的行動起來,我感覺腦子一陣的清醒,依然在念叨那一片禱告文書,但是對我的影響已經徹底消失,甚至,跟着太爺爺唸叨禱文的都已經變成了賤老虎而不是我。
“這樣不就好了,咱們兩個一人唸叨這一篇狗日的效忠文書,這樣的話,他就誰也控制不了了。”
這混蛋,一邊控制着發出聲音,還能一邊說話。
真是厲害。
我知道賤老虎其實很多時候都是一個很管用的幫手,就是着一張嘴實在是太過讓人噁心了一點,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你說這是效忠文書?”
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當然,其實也不能那樣說,這其實是一篇極爲高明的催眠術法,能夠讓一個人在潛意識裡面去做一些事情,有時候清醒,有時候卻又迷糊,但是對於自己做過的事情完全不知道,相當的邪門,以前,似乎有很多人都被這玩意兒給暗算過,損失慘重啊,哎,虎爺我怎麼知道這玩意兒的?哈,想不起來?不過沒關係,虎爺我知道得就是多,完全就是天才啊。”
說了沒多少,這賤老虎就直接犯病了,對於這傢伙時不時犯病我早就是見怪不怪了,乾脆就翻起了白眼,嘆息一陣,心想,大好的具體瞭解一下的機會又這樣沒了。
禱文唸叨完了之後,太爺爺站起身來,說:“法一,歡迎你加入我們的大集體。”
我對着太爺爺磕頭,什麼都沒說,心裡卻老大不是滋味。
這是加入宗祠的儀式,還不知道多少人都因此遭殃了,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太爺爺和李家坳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
太爺爺轉過身來,一臉親切的看着我。
我看到太爺爺的樣子,卻嚇得差點直接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