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

白狐

管理處的李主任是個黝黑憨厚的中年人,他很熱情地招待子歸他們一行人在會客室先行休息。會客室不大,半舊的空調還算盡職地吹出涼風,在這山上也足夠了。子歸一邊聽李主任給他們介紹山中的一些基本情況,一邊打量着這間會客室的擺設,掛在牆上的一張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李主任,那張照片是?”照片的日期是三年前,是十幾個穿着管理處制服的人的合照,而在前排最右邊的人,就是剛纔襲擊他們的小李。

“哦,那是三年前我們管理處的人的合照。”李主任說,“前面最右邊的,是我的侄子。”

“侄子?那令侄現在如何?還在山上工作嗎?”皇甫律問。

李主任嘆了一口氣,“唉,前年縱雲崖修護攔的時候,他失足摔下崖,已經不在了。”

縱雲崖?“就是要修鐵索橋的那個懸崖?”子歸問。

“對。”李主任點點頭,“唉,當年不開心的事不提了,皇甫先生,這是你要的工作人員的名單,你們慢慢看,我去給你們沏壺茶來。”說完,李主任便離開會議室,順手帶上門。

皇甫律把名單分給大家,“一起找找看有沒有線索。”

“阿律,剛纔那個小李摔下懸崖了,那爲什麼還要帶我們去?”修文翻着文件,問,“難道他一個人覺得寂寞,想多找幾個人陪他玩?”

“你什麼都不懂就別跟來。”歐陽夏把資料扔到桌上,“他這種叫找替死鬼,是因爲他死的時候有什麼原因令他不能離開死的地方,無法投胎之類,他想離開,就把人帶進懸崖,讓對方來填這個空,自己就逍遙了。”

“我又沒問你。”總是笑哈哈、沒神經的修文面對歐陽夏時顯然沒有他平時的毫不在意,也沒有任何笑容。

楚修翻了翻手上的一疊資料,說:“就算雪蘊在這裡工作過,也不一定會用自己的名字。我們靠這疊名單,真的能找到線索嗎?”對於妖魔而言,被人知道名字就像是被人知道弱點一樣,雪蘊會報上自己的真實名字嗎?

“先看看有沒有可疑的地方。我已經跟悟皈打過招呼,他可以幫我們去調查那些人。”皇甫律頭也不擡地說。

這算不算挾恩求報?楚修想着。

管理處的工作人員流動性很大,從十年前到現在的工作人員檔案記錄比他們想象的多,全部查過一遍,天已經黑了。管理處的李主任說了,現在下山不安全,留他們在山上的宿舍住一晚,雖然不是什麼豪華酒店套房,也總好過露宿荒野。

“哇——都七點多了。”修文伸了個懶腰,“師妹,你和小修修那疊好厚哦,看出什麼沒有?”

楚修說:“是你那疊資料太薄。”這個修文可以把正常的事情非常化,不正常的東西合理化,讓他調查還不如不查。

“光看資料還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會不會是雪蘊離開的時候把所有資料都用法術消除了?”子歸捶了捶自己的肩膀,說。

“也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皇甫律揉揉眉心,說,“也許雪蘊只是曾在這兒生活,而沒有工作過。”

“那我們這次不是浪費時間?哼,都是皇甫律你聽信外行人想的餿主意。”歐陽夏不滿地說。

皇甫律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但仍算平靜地說:“我從沒逼你和我們一起來,沒錯吧?”停了停,又說,“忙了一整天,現在先休息,晚上我想去外面看看。”

外面?子歸從窗口眺望着已墜入深藍暮色的山林,說:“皇甫師兄你一個人不安全吧?要不……讓筷子兄和你一起去?”請原諒她沒膽子半夜在有鬼出沒的山裡晃盪,她情願“忍痛割愛”,讓她的“保鏢”去幫忙。

“不必。”皇甫律說,“我好歹是個術士,可以保護自己。”

楚修冷笑一聲,說:“不也有保護不了自己的術士嗎?”說的就是他看不順眼的歐陽夏。

“你說誰保護不了自己?”歐陽夏像尾巴被踩到的貓一樣叫起來。

“誰答應就是誰。”楚修不客氣地回道。

“好了,都別吵了。”皇甫律說,“我一個人去就行了。這戚興山也沒出過什麼不好的事,不要緊的。”

這裡工作人員宿舍的房間不多,李主任也只能給他們安排男女各一間,子歸鬱悶地看着從聽到這件事就怨言多多的大小姐歐陽夏,要她跟這個女人一起待一個晚上,真不知道她會不會一時氣憤難平,明天就成殺人犯了。爲了避免這種狀況發生,她決定在睡覺前都待在室外,免得在房間裡相看兩相厭。山上的空氣特別透明,夜空也格外清爽,不像城市的天空總是籠罩着灰霾,看得心情灰濛濛的。子歸不敢走遠,就在宿舍旁的籃球場邊逛着,看幾個人往斑駁生鏽的籃框裡投籃。“在這種地方生活會不會很悶?”她自言自語着,餘光發現旁邊燈光勉強照亮的樹叢有片白影。

不會這麼巧就碰上那種沒有實體、飄呀飄的東西吧?她用力將不願轉動的頭擰過去,看清那白色的東西后,她倏地睜大了眼睛——那是一隻身長足有一米五的白色狐狸,一身綢緞般順滑而純白賽雪的皮毛,一雙黑色圓滾滾的漂亮眼睛,像冬夜的寒星,清澈卻幽深,彷彿會把人吸進去。真的假的?她拉了拉自己的臉皮,“痛!”真的是白狐?難道它就是雪蘊?這也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白狐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轉身鑽進黑暗的樹叢去了。

要去追嗎?那邊沒有燈,而且這山上還有鬼,一個人去追實在有點……但是她特地跑到z市來不就是爲了查白狐的事嗎?難道有線索也放棄?想到皇甫師兄沉默以對的責難表情和歐陽夏的高分貝噪音她就頭痛!要不叫上筷子兄?她還在亂七八糟想着的時候,狐狸的聲響越來越小了,很明顯再去找筷子兄就肯定追不上了。不怕不怕,她好歹也是閻王欽點的陰差,鬼不敢對她怎樣的!

想到這兒,她循着聲音往白狐逃走的方向追去。很暗,夜風不強卻出奇的陰冷,枝丫像有意識的爪子勾纏她的頭髮和衣服,“唔!”也許是被樹枝劃傷,手臂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她也不敢耽擱時間去把前面的樹枝撥開,隨便手一揮將枝條折斷就繼續往前追。奇怪,在這種沒什麼光線的地方應該什麼都看不到纔對,爲什麼她可以清楚看見前面在跑的白狐?

她就閃神那麼一兩秒,白狐不見了。

糟糕!她根本沒注意自己是從哪條路走到這兒的,這下要怎麼回去?她小心地觀察四周的環境。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只能聽到像是蟈蟈的蟲叫聲、自己急促的呼吸和不只是因爲跑動還是害怕得“咚咚”直跳的心跳聲,聞得到植物特有的芳香氣味夾雜在溼冷的夜風中。搖曳的樹枝隨風嗚咽着沙沙聲在什麼都看不清的夜色也讓人覺得背脊打顫。她開始後悔自己那麼積極幹什麼,這下好了,連回去的路都找不到,筷子兄肯定又要吼她了。

一隻手突然搭住她的右肩。

不會冒出個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來跟她打招呼吧?

子寧將軍的死劫上時間錯位遲來的晚餐財產分割委託賞月皇甫律的實力從未出現過的房舍軍師卞俞雷靈犀棒正面交鋒解咒之法刺繡的秘密出現尾聲秦霜現身閻王的茶話會離魂索命咒靠磐山舊屋尋找子寧將軍的遺體3破除詛咒上相約人界再見結界外會談閉上眼睛想起的過去討還血債下異動再見到血紅色的大刀重訪皇甫山莊上黑霧來襲灰絨提到的藍先生奇妙的屋主肖彤上誰說我不知道柳娥的企皇甫家來人了灰絨提到的藍先生不省人事的劉如笙重訪皇甫山莊上神奇的染料楊太史下修文的舊鄰居上正面交鋒雪蘊的條件開始調查疑似有鬼事件古宅降妖下誰說我不知道歐陽夏驅鬼過去與因果下危險的散步被詛咒寶物的真面目怨氣成妖渾身是血的惡作劇鬼魂消失的那個夜晚樹林迷宮夜語背後下受傷黑暗中的神秘男人破除詛咒上重要的人救星是楚修上救命之恩暉容灰絨臥室驚魂不省人事的劉如笙黑暗中的神秘男人會長修文的老家重訪皇甫山莊下琴心偷襲首次單獨留守雪蘊傳達的提示秦霜的意原來如此修文與雪蘊消失的詭異氣息神界地震異空間連接點多年以前封印與普修用法術看到的影像身穿古代服飾的女人探視重新搜索奇妙山洞中千年前的古物遭遇神獸灰絨眼中的子寧將軍下心急如焚的楚修雪蘊的主人寧家祖先黎悅的靈魂本體附身歐陽夏驅鬼猶豫決定守株待兔決定不合時宜的萬聖節晚會籌備開始白狐歐陽夏驅鬼閻王駕到皇甫律失蹤雪蘊的主人洋房內的骸骨正面交鋒白衣男子鑰匙的下落
子寧將軍的死劫上時間錯位遲來的晚餐財產分割委託賞月皇甫律的實力從未出現過的房舍軍師卞俞雷靈犀棒正面交鋒解咒之法刺繡的秘密出現尾聲秦霜現身閻王的茶話會離魂索命咒靠磐山舊屋尋找子寧將軍的遺體3破除詛咒上相約人界再見結界外會談閉上眼睛想起的過去討還血債下異動再見到血紅色的大刀重訪皇甫山莊上黑霧來襲灰絨提到的藍先生奇妙的屋主肖彤上誰說我不知道柳娥的企皇甫家來人了灰絨提到的藍先生不省人事的劉如笙重訪皇甫山莊上神奇的染料楊太史下修文的舊鄰居上正面交鋒雪蘊的條件開始調查疑似有鬼事件古宅降妖下誰說我不知道歐陽夏驅鬼過去與因果下危險的散步被詛咒寶物的真面目怨氣成妖渾身是血的惡作劇鬼魂消失的那個夜晚樹林迷宮夜語背後下受傷黑暗中的神秘男人破除詛咒上重要的人救星是楚修上救命之恩暉容灰絨臥室驚魂不省人事的劉如笙黑暗中的神秘男人會長修文的老家重訪皇甫山莊下琴心偷襲首次單獨留守雪蘊傳達的提示秦霜的意原來如此修文與雪蘊消失的詭異氣息神界地震異空間連接點多年以前封印與普修用法術看到的影像身穿古代服飾的女人探視重新搜索奇妙山洞中千年前的古物遭遇神獸灰絨眼中的子寧將軍下心急如焚的楚修雪蘊的主人寧家祖先黎悅的靈魂本體附身歐陽夏驅鬼猶豫決定守株待兔決定不合時宜的萬聖節晚會籌備開始白狐歐陽夏驅鬼閻王駕到皇甫律失蹤雪蘊的主人洋房內的骸骨正面交鋒白衣男子鑰匙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