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司機師傅臉色突變,轉危爲安,又轉憂爲喜,一拍大腿嚷道:“我的媽呀,嚇死我了,你早說啊,放心,沒問題,瞧好吧您。”
他右手靈活的擺弄着變檔杆,腳踩油門飛馳出去,緊跟着趙悅軒一夥的車,司機師傅開車機敏靈活,張弛有度,遇到紅綠燈的時候不驕不躁,不死跟,不盲跟,明明眼前趙悅軒的車在三人眼中已經不見了蹤影,但是沒過多久,司機師傅又能準確地找到他的位置。
明逸卓微微一笑,龍垂雪見狀問道:“有什麼可笑的?”
明逸卓把手放到龍垂雪的耳邊道:“我在感嘆那句話,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夕陽的餘暉撒在衆人的臉上,明逸卓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問道:“還沒到嗎?”
“警察同志,我也不曉得他們怎麼會開出這麼遠,這都繞了大半個北京城了,這些人還沒到地方,你們這次要抓的這些人是一羣重大嫌疑犯吧?”司機雖然話語聲音很細小,可是卻能聽出來他難以控制的興奮感。
明逸卓深呼了一口氣,似乎已經沒力氣和司機閒扯了,倒是劉沐東很有耐心的和司機聊着簡練的話語。
日落西山,趙悅軒的車子終於停了下來,這是北京五環以外的一棟別墅,別墅旁邊的路燈宛如一個個指路人,將黑夜烘托出了白晝的質感。司機師傅也在距離別墅一段距離的位置停了下來,不遠不近,位置恰好,趙悅軒等人下了車並沒有發現三人已經跟蹤他們來到此地。
“哎呀呀,傻童剛,你還拿着這口鍋幹什麼啊?”趙悅軒嗔怒的拍打了一下童剛脊背。
“嘿嘿,好吃,嘿嘿,我還想吃!”童剛用手指沾着鍋底剩餘的殘汁,笑了一下,把手伸進嘴裡,津津有味的吸吮着。
“噗!”
魏偉差點跌倒,扶了扶眼鏡,笑道:“童剛,剛哥!聽話,把鍋放在這,這裡有的是好吃的,你可以隨便吃!”
魏偉指了指眼前的別墅,童剛銅鈴般的眼睛瞬間轉向別墅,雙手一揚,將鐵鍋甩出好遠,傻笑着向屋裡跑去。二人長噓一口氣,搖了搖頭,也跟着進去了。
看着三人進了別墅,明逸卓三人下了車,便要進去,只見司機搖下車窗,竊喜道:“警察同志,我這算不算協助警察辦案啊,會不會給咱弄個良好市民啥的?嘿嘿。”
“好好好!大哥,放心吧,你今天的表現太出色了,嗯嗯,你很勇敢,我回去就和市局領導申請,你在家等消息吧,你的車牌號我都記下了。”明逸卓拍着胸口,信心滿滿地說道。
“好嘞!”司機聽後甚是欣喜,搖上車窗,揚長而去。
“錢!錢!”龍垂雪拿着一沓零錢向遠去的出租車揮了揮手,卻被明逸卓一把拉住,怒喝道:“錢個屁啊,老子誇他誇到了如此地步,就是爲了不給錢。”
“啊?”劉沐東和龍垂雪同時長大了嘴巴。
……
三人小心的靠近別墅,龍垂雪目不轉睛的看着前面的別墅,沉寂了片刻,他小聲說道:“你不是隻想到奪取保險盒那麼簡單吧,如果我們奪去了保險盒,說不定可以換回詩穎和高飛他們。”
明逸卓點了點頭道:“偷盜老道舍利,這可是犯了大罪,但是奪取保險盒,呵呵,我們名正言順,用保險盒代替舍利,會給我們減少很大的麻煩。”
“可是我們不確定安玉天是否同意啊!”龍垂雪還是有些擔心。
“既然來了,就先把保險盒搞到手,怎麼說,這也是一個機會。”劉沐東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可是怎麼奪啊,進去一通亂幹?我們都不知道里面什麼情況,更不知道保險箱在不在這棟別墅裡。”
龍垂雪一席話說的明逸卓和劉沐東啞口無言,明逸卓一拍腦門,懊惱道:“哎呀呀,把這個忘了,這可怎麼辦?”
“能怎麼辦,來都來了,當然要進去確認一下,東西是不是在這裡,他們在明,我們在暗,無論是偷取還是逃跑,都有優勢。”龍垂雪依舊目不轉睛的緊盯着別墅。
可是卻發現明逸卓一直在盯着他,龍垂雪撇過來頭,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問道:“幹嘛?忘吃藥了?”
“我在想,你說的很對,你去吧!我相信你!”明逸卓矯揉造作的拍了拍龍垂雪的肩膀。
“去你的,這種事應該你去啊,毋庸置疑!”
“爲啥是我,你發現的問題,你就要解決問題!”
“你把我們帶到這的,當然你去!”
“你是不是不敢去,不敢去你就說!”
“我不會瞬間移動,但是沒說我不敢啊!”
“你敢你去啊!”
“我敢,你敢嗎?”
“我敢啊,你敢嗎?”
……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劉沐東被迫欣賞二人語言的力量,終於打斷了二人的拌嘴:“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我去!”
爭吵在興頭上,二人互不相讓,聽到劉沐東突然冒出這一句,明逸卓順勢接了一句:“不用,我去!”
“嗯,好的,你去!”劉沐東滿意的點了點頭。
明逸卓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大呼劉沐東面慈心狠,回頭看了看龍垂雪,只見他咬了咬手指說道:“對不起,逸卓,你反應太快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呢。”明逸卓差點氣暈過去。
明逸卓嘆了口氣,收了收心態,定了定神,小心的來到別墅的一處圍牆,見四周沒人,便翻了過去,明逸卓確定沒有異常,便吹了吹口哨,龍垂雪、劉沐東二人也跟着翻了進去。
這棟別墅沒有什麼特別,綠化倒是很不錯,中間的一座三層高的別墅旁邊放着一架割草機,割草機的後面就是一件放工具的木屋,大體看去,給人一種復古的感覺。
明逸卓等三人來到幾叢灌木下蹲定,本來寧死不接這苦差事的,沒辦法,自己親口答應下來,明逸卓讓龍劉二人在這接應,自己則繞到了木屋的後面,擡頭看了看木屋,他發現這間屋子還是蠻高的,基本可以和別墅的二層相平,明逸卓定了定神,突然間,身影晃動,下一刻已經到了木屋的頂端。
明逸卓壓低身體,小心的向窗臺看去,發現二樓並沒有人,心想:天助我也,這樣我就可以進去了。
他定睛望去,忽然消失不見,樓下二人發現明逸卓不見了蹤影,知道他已經進去了,便伺機等候。明逸卓進的這間屋子是一間臥室,落地一刻,明逸卓發現牀上的墨鏡,喃喃自語道:“這應該是‘藍腦袋’的臥室,老子就先從你下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明逸卓躡手躡腳的走向牀櫃,開始翻騰起來,希望可以找到他想要的東西。可是很可惜,東西並不在這裡,明逸卓也沒有懊惱,畢竟這東西藏在這棟別墅裡,也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想到這,他輕輕打了自己一巴掌,痛恨自己嘴快。
明逸卓小心的旋轉着門把手,順着門縫向外看去,發現四周沒人,便輕輕地打開房門,小步踱門而出,四周張望,他才發現,這棟別墅裡面十分宏偉、氣派。自己所在的位置是二樓的環廊,身邊還有幾間屋子,前面不遠處便是樓梯。明逸卓悄悄地向旁邊的房屋走去,心情十分緊張,一直緊緊的抿着嘴脣。
突然,樓下傳來幾個人的笑聲,明逸卓大駭,趕緊貼近牆壁,汗水順着臉頰流了下來,他深知,如果被這些草芥人命的主發現,麻煩就大了。他緩緩的伸長脖子向下看去。
只見下面是一個巨大的客廳,在二樓環廊上向下看去,感覺頗爲寬敞,客廳正中央有一張巨大的實木圓桌,圓桌旁邊是一張茶几,其中一男兩女正在嬉笑着玩着德州撲克。
明逸卓看着圓桌上的東西大喜,正是保險盒,總算是沒有白跑一趟,再看看這幾名男女,一個是趙悅軒,明逸卓點了點頭,將目光瞥向另一個男的,突然心頭一緊,這人正是侯卓。
“哎,這傢伙在,事情不好辦了。”
明逸卓低嘆一聲,又看向那個女人,這個人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他知道,這是一個新的敵人,是敵人!但是,他實在忍不住去多看這個女人幾眼。女子30歲左右,身材傲人,面賽桃花,尤其是她發出咯咯的笑聲,更是讓人爲其神魂顛倒。
“咦,傻大個子和藍腦袋去哪裡了?哎,算了,先看看再說!”
一局過去,侯卓微微笑道:“悅軒,你輸了。”
趙悅軒拿着手中的牌甩到桌子上,抱怨道:“哼,不和你玩了,反正不是我輸就是吉哥輸,討厭!”
侯卓搖了搖頭,笑着把撲克收起來,眼睛還是保持着那種微微閉合的狀態,只見那位“女子”忽的站起來,一手攔腰,一手指着趙悅軒叫道:“死丫頭,你叫我什麼?告訴你多少遍了,叫我糖糖姐姐!”
“就不就不,啊嗚!”趙悅軒擺出一個鬼臉。女子追身便打,二人嬉鬧一處。
上面的明逸卓卻聽的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