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垂雪依舊沉浸在痛苦之中,接到明逸卓的暗示後,不禁大倒苦水:“你大爺的,老子都這樣了,你還讓我去冒險?”
“廢話,你不去誰去,第一,我又沒有鑰匙,第二,你的腳又沒事,第三,東哥堅持不了多久了,你難道真的要讓他和這輛‘活體坦克’單挑啊,你以爲我們是西部牛仔啊!”
“明逸卓,你……雖然你是個小人,但是我認爲你說得對……”說着龍垂雪向偷偷地向車庫溜去。
眼看着劉沐東和童剛你一拳我一腳的互相毆打,明逸卓急得直跺腳,心裡暗暗發狠:該死的龍垂雪還不趕緊把車開出來。正焦急之際,只聽一聲巨響,一輛吉普車從車庫中飛躍而出。
魏偉見狀大吃一驚,不禁喝道:“不好!快阻止他們。”話音剛落,魏偉踱步而出,衝了上去,就在這時,侯卓微微擡起手,低聲輕呼道:“不要過去,沒關係。”
侯卓的聲音極小,似乎只有他自己可以聽到,可是魏偉卻像被貼了定身符一樣,衝動的表情立刻變得緩和。侯卓嘴角微微上揚,默不作聲。
這一期間,龍垂雪早就將車駛向明逸卓,大呼道:“別打了,上車。”
明逸卓運用能力,一瞬間已經坐到了副駕駛座上,“快,快救東哥。”明逸卓指着正在拼鬥的二人,向龍垂雪嘶喊道。
龍垂雪恨不得把油門踩到底,車輪瞬間與大地劇烈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隨即向童剛飛馳而去。
劉沐東見明龍二人開車撞了過來,雙手抓着童剛的右臂,擡起腳狠狠地踹向童剛的膝蓋,然後自己趕緊跳閃到一邊。
童剛感到膝蓋一陣劇痛,栽倒一旁,誰知道身體還沒有完全落地,龍垂雪早已經開車撞了過來,只聽轟的一聲,童剛被吉普車撞得飛了起來,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後,重重的摔到地上,揚起陣陣塵土。龍垂雪大呼痛快,似乎爲自己報了一箭之仇。
“東哥,上車!”明逸卓伸出一隻手拉住了劉沐東的手臂,劉沐東雙腿蓄力,一步跳到還在轉彎的吉普車上,明逸卓鬆開手,但見手上沾滿了鮮血,再看看劉沐東,白色的背心已經被鮮血染得通紅。
龍垂雪不容多加思索,飛一般的破門而出,揚長而去,別墅的鐵門被撞得飛了出去。
“逸卓,東哥怎麼樣了?”龍垂雪強忍着雙臂與肋骨的劇痛,強行把握着方向盤,心裡卻在擔心着劉沐東。
明逸卓看着劉沐東殘破不堪,幾近扭曲的身軀,眼神驚慌,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一向話多的他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沒關係,腦震盪是肯定的了,肋骨應該折了幾根,這條膀子也快被捏碎了,如果沒猜錯,我的胃和肺裡已經充血了,感覺呼吸都有點困難了,哈哈,咳咳……”劉沐東像是在訴說着很平常的事情。
“我的老天爺,東哥,你別說話了,這樣了還說沒關係,先靜靜地躺着,逸卓,我們帶着東哥去醫院吧。”龍垂雪發現自己的傷勢的影響和劉沐東相比,猶如螢火之光比皓月,越發敬佩。
“不需要,讓我多休息一下,一定比醫院好得快。俗話說人多嘴雜,還是不要去醫院好。”劉沐東喃喃的說道,氣息漸漸微弱。
“就聽東哥的吧,我們先回賓館休息。”明逸卓把劉沐東的頭放到自己腿上,而劉沐東卻沉沉的睡了,不過與其說他睡了,不如說他是昏死過去了。
“侯卓,你什麼意思啊,爲什麼不讓我去追他們。”魏偉指着被撞壞的門口,鐵門已經飛了出去,雖然面露不甘之色,但是他還是相信侯卓的判斷,作爲這一夥中“軍師”身份的侯卓,深得大家信任,同伴的行動與否都在他的眉宇之間。
侯卓笑了笑,不緊不慢的說道:“這輛吉普車裡安裝的車載導航系統早就已經被改造了,我注入了一個良性木馬,從我們這邊可以清楚地看到車輛的去向,這樣不僅是明逸卓他們三個人在我們的監視之下,也可以通過他們的行蹤,知道他們的住處,以及是否還有同夥一起來到北京。”話音剛落,侯卓走進屋子,拿出了一個ipad,並在上面靈巧的撥弄,眨眼間,一個黃點就出現在綠色的地圖網絡上。
“真有你的!”衆人不禁一陣佩服。
就在衆人仔細盯着屏幕,看着明逸卓三人的去向之時,侯卓突然面露凝重之色,突然他像一匹受驚的野馬,擡起身,雙手向兩側用力揮動,大喝道:“快閃開。”
聽到侯卓一聲令下,衆人來不及多想,甚至話音未落,大家就像點燃的禮花一般,迅速的四散開來。衆人還沒站定,只覺得眼前一暗,一個巨大的黑影騰空砸落下來,一聲巨響,門前階梯盡碎,剎那間飛沙走石,衆人被強大的氣波吹得不住倒退。
“悅軒!快阻止童剛!”侯卓擡起手臂架在眼前大叫道。
原來這些都是童剛的傑作,與劉沐東的戰鬥讓童剛狂性大發,他依舊保持着戾氣武裝那熟鐵般的身體,但是卻傷痕累累,黑色的身體上,多出滲出了紅色的鮮血。童剛大吼一聲,向衆人奔襲。
“不要!”
趙悅軒銅鈴般的聲音清脆的響起,整個人站在了童剛的面前,雙手高高舉起。童剛依然嘶吼着,揮起巨大的手臂就要向下砸去,趙悅軒絲毫不避讓,神色堅定。童剛俯下身,擡在半空的中的手臂突然停了下來,四目相對之時,童剛的身體緩緩地從純黑色變回了肉色,身形也漸漸的迴歸正常。
不一會,童剛的眼神又變得癡癡傻傻,隨即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雙膝跪地,張開雙臂摟住趙悅軒大聲哭泣。嘴裡喃喃道:“悅軒,我好疼啊,他們好壞啊。”
衆人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總算是有驚無險,要不是有侯卓,估計所有人都已經被咋成肉醬了。
侯卓指了指門口說道:“鄒磊最近一段時間可能來與我們會和,這之前我們一定要保持戰鬥力,提高警惕,魏偉,去把鐵門搬回來,趕緊修好吧。”
“又是我,你小子不會過來幫忙啊。”魏偉雖然嘴上抱怨,還是默默地從門口出去了。
侯卓聳了聳肩,擺了擺手道:“因爲我是瞎子啊,你要照顧殘疾人。”
“鬼才信。”
魏偉撇了撇嘴,鄙夷的哼了一聲,向門外走去,看見兩扇鐵門,魏偉挽了挽袖子,一手抓一扇鐵門便要擡起來。
“怎麼這麼冰,這上面哪來這麼多水,哎,算了。”魏偉抓着溼漉漉的鐵門,回到別墅,後面留下一灘水跡。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別墅對面,車內坐着一男一女,男子看上去28、9歲,大眼高鼻,圓寸頭,甚是帥氣,口中嚼着口香糖,一隻手放在方向盤上,一隻手拿着一罐啤酒,正饒有興趣的看着別墅裡的戰鬥,看上去頗有些玩世不恭的感覺。
“哎呦,這二位爺可是炸了廟了,出手忒狠了。”男子操着一口北京腔,顯然是被劉沐東和童剛的戰鬥震撼了,雖然驚訝,但是更多的卻是興奮。
“美琪啊,你說我要不要去插一腳,哈哈。”男子興趣盎然,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向旁邊的女子請示道,眼中放出了哀求的目光。
叫康美琪的女孩留着靚麗的藍色短髮,光亮的髮絲聚在一起,猶如藍水晶一般,她皮膚白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宛如清澈的泉水,硃紅色的櫻桃小口微微撅起,正在俏皮的吃着手中的冰棒。聽男子這麼一說,她轉過頭來道:“哈哈,好啊,不過我可告訴你國強,你要是出了這個車門,我可就開車走嘍,然後和老大說你不聽我的勸阻,擅自行動,目無制度,嘢!”
“這……”
叫宋國強的男子一時語塞,眼前這樣一個美麗可愛,又十分狡猾的女孩可以讓自己死心塌地的坐在車裡,安靜的觀察,這也正是他喜歡康美琪的原因。想到這裡,他反而感到很幸福。
宋國強回過頭來問道:“美琪,你能和我一起來執行任務,我真是忒開心了,咋着,難道我的真心已經打動你了?”
宋國強雙目放光,迫切想得到他希望的答案,可是康美琪卻撅了撅嘴,皺了皺眉頭調侃道:“不行哦,這樣吧,如果你能坐上隊長的位置,我就考慮考慮。”
聽了康美琪的一席話,宋國強口中的啤酒差點噴了出來,強嚥下去後,驚恐的說道:“咳咳,您可甭逗我了,咱們老大還健在呢。”
“是啊是啊,那你把老大從隊長的位置上拉下來,我就做你女朋友。”康美琪眨巴着眼睛,貌似一副很認真的表情。
“哼,你甭激我,和老大比劃,我可不一定輸,不過……”宋國強嬉皮笑臉的說着,一副自以爲是的樣子。
“不過什麼?”
“不過即使他不是我們尊敬的人,而是我們的敵人,老大這樣的怪物還是不要去撩撥的好。”宋國強假裝打個冷顫,面露恐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