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微涼

聽完阿凱的敘述,趙啓突然想起金庸小說中的一種武功——《笑傲江湖》中令狐沖的獨孤九劍,每一招都攻擊對方的破綻的必救之處,使敵人無法完整施展招式。聽阿凱的敘述,難道現實中真的有這樣一種神奇的功夫?趙啓馬上在儘裡否定了這種想法。他讓阿凱再詳細地敘述一下當時的感覺,當阿凱說到“……好象他知道我的攻擊哪裡一樣……”時趙啓感覺似乎抓住了一些什麼。

在上次遇到隱者之後趙啓就在思考那個隱者是如何會消失的。人難道真的可以在空氣中消失掉?構成他身體的物質呢?肯定不會消失掉的!這是完全違背自然規律的,那是爲什麼這個人就在自己眼前直接消失了呢?

會不會是當時自己的眼睛看不到了呢?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自己的眼睛看不到對方?

人的眼睛是需要看到物體上反射到眼睛中的光線才能看到東西的,要麼是因爲他的身體不再反射光線,要麼,另一個可能,這個人在剎那間從這個空間消失了——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之中。

還有沒有第三種可能呢?

有!“沒有我就沒有世界!我閉上眼睛,這個世界就不存在!”——刀刀狗的哲學。這種唯心的哲學流行了幾千年,也就是感覺中心說。那麼對方的消失,是不是自己的感覺出了什麼問題而沒有發現呢?也就是那人影響了自己的感覺,確切地說是切斷了自己控制視覺的感覺神經(象自己影響別人潛意識的異能那樣),讓自己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他自然就從自己眼前消失了。

這三種情況本來趙啓認爲只有第一、三種有可能,可是後來在SH見到那個外國魔術師之後他也有點相信另類空間的存在了。

如今聽到阿凱這樣描述這個人,趙啓的腦子裡冒出了二個字:預感!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第六感,比如在戰場上久呆的老兵要比新兵更容易避開潛在的危險,亞馬遜平原上的土人比普通人更能感覺出叢林中的危脅。在動物中,這種第六感更敏銳,在地震來臨前很多動物都會預先知道。這個中年人應該是具有這方面的能力——可以預感到對手的下一步攻擊!

想到此,趙啓對阿凱道:“我想這個人要麼有預感能力,他可以預感到你的攻擊方位。要麼他有極其敏銳的判斷能力,能從你的微小動作中判斷出你的進攻方向。”

“其實這人對你也沒什麼威脅。雖然你打不倒他,但他也打不倒你。他的速度不如你,但卻能避開你的攻擊,有二個原因,一是他可以預感到你的攻擊位置而預先做出反應;二是你的攻擊距離大於他的閃避和防守距離。如果想要打敗他的話,你的速度就必須再快一些,快到即使他知道你的攻擊位置但他的身體卻來不及閃避的時候,你就可以打敗他了。”

阿凱想了一下,點點頭,對趙啓的推斷表示同意。

沉默了一會趙啓道:“我看不解決這個冷雨,你恐怕不會甘心。既然你一定要做,那就要制定好一個完全的計劃,不要做沒有把握,聽天由命的傻事……”

轉過頭來趙啓對阿凱道:“說說你對這次事有什麼想法?”

阿凱首先想到的就是這條短信的來歷。不過根據這次短信的情報準確性來看,發短信應該不是冷雨的預謀,要不然冷雨也不會讓自己打的那麼慘了。可以肯定發短信的人是與冷雨有矛盾的人。既然如此,也不費事去查這個人的來歷了,只要等着這個人再發短信來就行了。

趙啓對阿凱的分析表示贊同,不過他很懷疑這是百合的作爲,因爲百合和冷雨之間明顯地有矛盾,但是當時阿凱被冷雨所擒的時候可以接觸阿凱手機的人很多,而且對冷雨的情況也不是很瞭解,所以也不能確定就一定是百合。

二個人便等着那個發短信的人再發來消息。

六月的天氣已經很熱了。晚上趙啓穿着T恤馬褲到街上去乘涼。不過沒有帶上阿凱,因爲說是乘涼,其實是去看街頭不掏錢的美女秀。

做這種事的時候趙啓總是戴着茶色眼鏡,怕被自己認識的人注意到。不過天不遂人願,趙啓的目光正追隨着一雙扭動着的渾圓的臀部前移時,陡然臀部旁出現了一個熟悉的圓臉的孩子。擡眼一看,果然是同事小趙和老婆拉着孩子也在這逛呢。趙啓連忙停步轉身,意圖避開這一家三口,卻砰地一聲撞上了後面的一個人。趙啓覺得胳膊撞上了一個柔軟之物,並且感覺到胳膊上撞到部位的皮膚上傳來一股舒適的涼意……

“對……”趙啓一邊迅速打量被撞的人,一邊說對不起。不過不等他把話說完,對方的反擊已經滔滔不絕地轟炸過來:“敢佔姑奶奶的便宜!你個無恥的老男人!眼睛長到屁股上去了?!”

眼前的女子年齡不大,大概只有十、**歲的模樣,不過打扮得十分妖豔。頭上的頭髮盤了個發稍向上翹的髮髻,而且染得有紅有黃,紫色的眼影,刷得彎上去的睫毛,小嘴上塗得血紅,耳朵上還墜着一個銀亮的大耳環,足有耳朵大小。下面紅底黑格子的短裙到膝蓋上,緊裹在身上的無袖黑色T恤衫把小身體箍得曲線畢露,小**隨着說話微微顫動,簡直一個港片中的阿飛妹。

連珠炮的一串臭罵從薄薄的嘴脣間吐出,周圍的人已紛紛扭過頭來。來不及說道歉的話,趙啓覺得頭都大了,連忙使用異能影響女孩的意識。

女孩的聲音嘎然而止,腦中一震,清醒過來後(其間其實只有幾秒鐘而已),突然感覺眼前這個男人面目和藹,似曾相識,不由得眼神中透出些許迷茫:“你……你是——”

這時候小趙一家子也發現了趙啓正被一個女孩罵,走了過來,一看女孩的面容,小趙居然認識:“這不是高燕嗎?剛纔怎麼回事?”

“他……他撞了我!”女孩可能認識小趙,在趙啓異能的作用下,女孩的意識深處已經不再那麼大火氣了,口氣不由得軟了下來。

“誤會!誤會!”趙啓一邊用異能影響女孩的意識,一邊道:“剛纔我有點不小心,真是對不起!”

一番相互介紹,總算澄清了誤會。原來這高燕小趙曾經教過,雖然學習不行,但對老師倒是很尊重的。接着小趙的兒子吵着要去買熒光棒,小趙一家便離開了。

“趙老師!剛纔的事真是對不起!”女孩知道趙啓也是教師後,態度馬上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口氣也恭敬起來:“我父母就去世後一直沒上學,上學時也沒有認真學,現在也非常後悔,說話沒分寸,望趙老師海涵!”

聽了女孩這番不倫不類的話,趙啓笑了。覺得這女孩還挺有意思,不象她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那樣,本性並不壞。突然想起剛纔手臂碰到她時那一種突兀的涼意——爲什麼呢?現在可是初夏,爲什麼在她身體上會有涼意呢?這孩子看起來也不象是在生病……,迅速轉念,道:“剛纔的事也有我的不對,不如我請你去喝點冷飲怎麼樣?”

“不了!趙老師!”高燕道:“我在這等人……”

說到這裡,高燕的臉上現出一抹慚色。不過是晚上,趙啓也沒注意到。

在旁邊的攤點上趙啓買了二支雪糕,遞給高燕一支道:“吃着等着吧。”

在高燕接雪糕和趙啓的手相碰的時候,趙啓的手又感覺到了那抹涼意。不象雪糕那樣冰,但也象那樣的微涼,趙啓立刻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孩身體有古怪。不過這樣的事無法直接去問,趙啓不經意地道:“現在不上學了,你在幹什麼呢?”

“瞎混唄!”高燕吃着雪糕道:“這幹二天,那幹二天。”

“這些天在幹什麼呢?”趙啓道:“後悔以前沒有好好學了吧?”

……

問出高燕這二天的工作地點後,趙啓就和她分手了。他準備讓阿凱去接近她,看看這個女孩身上到底有着什麼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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