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節我要跟你睡
“幫你四叔還是幫樹生媳婦啊?”李臘梅高聲吼道。烽-火-中-文-網【?]
聽到這種話,四下裡的人都豎起耳朵。何木生頓時氣得紅了臉,脖子一梗:“樹生媳婦是我弟媳婦,就是幫她,怎麼了?”
李臘梅一聽他是這種語氣,頓時氣得打顫,張牙舞爪要撲上來一決雌雄。李氏等人眼尖,忙拉住她,低聲勸解。
何有旺對何木生的硬氣很是滿意。可今日是何樹生大喜的日子,不能讓何木生夫妻攪和了,頓時高聲道:“你們夫妻想吵架,回家去吵。今日你四叔家大喜,你們不能在這裡拌嘴。”
何木生立馬斂了聲,舉步往院子外走。李臘梅跟在他身後,罵罵咧咧地走了。唐氏忙衝她的背景啐了一口,罵了幾句難聽的話。
除去這段不和諧,今日的喜宴還算成功的。
一家子兄弟叔伯嬸子如姓幫忙善後好才離開,一家子人都脫了力。安秀留何樹生的外婆外公舅舅舅娘都在家裡睡一晚再回去。家公說家裡的田地放不得,要回去伺候;家婆則惦記着她的牲口,沒有人在家,雞啊豬啊會餓極的。
家婆家公不願意留下來住,舅舅舅娘自然也推辭。
派了個長工用馬車送他們回去,安秀與何有保何樹生一起,繼續整理庭院。直到半夜,才把一切都收拾的妥妥當當的。安秀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何有保也是半條老命都沒有了,坐在椅子上半天不起來。
歇息了半晌,他纔想起什麼,疑問安秀:“秀,今日一整天,咋沒有瞧見玉兒?她又做啥去了?”
安秀忙把晌午的事情說了一遍,笑道:“爹如今玉兒在霍老夫人跟前受寵也算是她的福澤。讓霍老夫人教導她,總比我強些。”
何有保細細品味安秀的話,倒是希望何玉兒可以去霍家,學得大家閨秀的模樣。既然何玉兒樂意,安秀也希望,何有保自然不願意去反對只是有些難受,半晌才嘆了一口氣:“暖,我只當閨女嫁出去了,總不能留在身邊一輩子“”,
他如此嘆氣,安秀心頭也難過。
不過公公說的對,閨女總是要離開的,早走晚走都是走。如今她有了更好的機會,自家人不能拖住她的後腿。將來不說嫁入高門大戶,至少也是殷實人家,不用親自田間勞作倒了了安秀的心願。
忙好了,何樹生還要去收拾客房睡覺,安秀拉住他,笑道:“客房裡滿堆了雜物,一時之間怕是撿不出來。再說,我實在累得不行,沒有精力去打掃,你進入睡我房間吧。”
何樹牛想了想,好一會兒才緩緩點頭。
雖然與何樹生早已是合法夫妻安秀還是不習慣跟他單獨睡在一起。以前他還是小孩子模樣,三個人睡一張牀,只當身邊睡了兩個洋娃娃。如今不同了,很多的事情他明白。
所以,一進房門,安秀就打好了地鋪不給他睡到牀上的機會。
何樹生到何有保的房間,陪他聊天,晚些纔回來。看到睡熟的安秀與地上的地鋪眼裡的失望不加掩飾,嘆了口氣。雖然累,卻顯得心思重重,半晌才睡着。而安秀早已沉沉睡熟了。
中了秀才,學堂裡暫時不用去了只等明年開春與新一批的學子入縣學。安秀不希望何樹生去縣學,他年紀小,過幾年沒有關係。但是何樹生很堅持,因爲明年秋天正好是三年一次的鄉試,倘若考中了,便是舉人。
如果不想再追求什麼,家裡出些錢財,就可以謀個小小官職,比如縣衙文書等等公務員工作。
安秀想了想,他秀才都能考中第一名,應該能勉強混個舉人。再累也是明年大半年嘛。況且離明年開學還有三四個月的功夫,她一定會趁着這三四個月,好好把他養結實了。
如此一想,安秀笑道:“既然你想去縣學,那就去吧。反正不需要家裡的花費,我樂得沒有負累。”
何樹生高興地笑了笑,明天開春去縣學的事情算是定了下
原本何有福一家,早該去尤集開店賣鴨苗的,只是莊子裡左一件事右一件事的耽誤下來。烽&火*中$文@網
www,先是安秀入獄、何霞出嫁,然後是與李氏關係很好的夏嬸子娶兒媳婦。她家裡叔伯如姓少,只得拉李氏去湊數;然後是王家燕孃家爹爹的死誕,一轉眼,一個月就這樣耽誤了。王家燕的暖房裡,這一個月裡出了四百隻鴨苗,只能全部放到了何江生的水塘。
安秀去水塘看過幾次,除了將近三百隻成鴨,還有七八百隻小鴨苗。這些鴨苗暫時半個月內不會給水塘造成負擔,但是半個月後,應該要用異能催大一點,就會顯得擁擠不堪了。
安秀問何江生的想法,不能這樣任由水塘超負荷。
何江生不以爲意,因爲水塘旁邊,有大約五畝的荒田,是孫地主家的,佃了出去也沒有什麼收成,後來就沒有人願意佃了,一直荒廢着。何江生問安秀,能不能把這些荒田買下去,然後四周圍上網,放養鴨子?荒田裡雖然沒有魚,但是有螺絲,雜草,小蟲子等等吃食物,都是很不錯的鴨食。
安秀不太懂,向何江生道:“養鴨子的事情你決定好了,既然你覺得這些荒田有用,回頭我跟王牙繪說說,讓他跑趟孫地主家,商量能不能買下去。”
“不,秀,還是我自己買吧。將來養成了鴨子,還是照樣分一半給你。你已經幫了我很多,這些荒田還是我來買。我跟你說說,只是想通個氣兒,沒有別的意思。”何江生連忙說道。
安秀笑了笑,道:“江哥哥,我們一家人,還用這樣客氣?當初說好了,任何的投入我來付,你出人工。你所有的功夫都耽誤在鴨棚裡,整個鴨棚都是你在**勞。倘若荒田你不讓我買我就真的不好意思要你的分成了。”
何江生說不過她只得同意。
安秀跑去王牙繪家,讓他去問問孫地主的意思。
王牙繪屁顛屁顛跑去了,不過是五畝荒田的小生意,可是買賣雙方是安秀與孫地主,小生意頓時有了大賺頭,所以王牙繪跑得起勁兒。【?]
大約半個時辰王牙繪又回來了,高興地說起了這檔子事。孫地主家同意賣這五畝荒田。由於好幾年沒有人佃了,土質連河灘的都不如,六兩銀子五畝,問安秀的意思,如果同意,現在就錢貨兩訖。
安秀自然願意,比她心中的理想價格便宜了二兩銀子,所以這些荒田對於她,有二兩銀子的預期收盞。
當即回房拿了錢跟着王牙繪去了孫地主家。這是安秀第二次來孫地主的院子,上次還是跟何有保一起來打短工的。
他家的院子比較有規模,房子雖然老日了一些,但是場地大,跟着高大的院牆。前面是主房,後面是長工下人住的地方。安秀上次來,是從後門進的,這次,居然是從前門心裡驚詫,不過是五畝荒田,孫地主怎麼給了她這麼大的面子?
她從未意識到,自己如今已是有身份的人。
孫地主家的管家孫慶,是個極其傲慢的胖子,比孫地主還要胖。他竟然親自在門口迎接安秀:“安姑娘來了?真是貴客。快請快請我們老爺等安姑娘半天了。”
不是吧?買五畝荒田,竟然讓孫地主親自接見?
安秀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深一腳淺一腳跟着孫慶與王牙繪進了主屋。剁地主原本坐着的,見安秀來了,忙起身笑道:“我可以盼了安姑娘半天,終於把你盼來了。”
安秀愕然忙笑着給孫地主行禮:“孫老爺!”
兩人坐定後,家傭上了好茶後便退了出去,主屋裡只剩下安秀、孫地主、孫慶管家、王牙繪四人。安秀不知道孫地主到底搞什麼,頓時不說話,等他們開口。
孫地主用眼神示意別慶。剁慶點點頭,咳了一聲向安秀道:“安姑娘,聽說您相中了我家的那五畝荒田?”
“是啊,我二伯家的堂兄養鴨子,水塘不夠用了。正好您家的田跟我們的水塘相鄰,想買來養鴨子。所以冒昧跟您打個商量,能不能轉讓給我們。”安秀也不虛套了,實話實說。
孫慶與孫地主都洗然大悟。烽!火_中!文~網
他們剛剛還在猜測,安秀買這些荒田的目的是什麼。雖然她買的河灘荒田種出了奇蹟,不代表這五畝荒田她也能伺候出花來。當時很多人家不信邪,把這五畝荒田便宜佃了去,結果都是白了時間與精力。
聽到是養鴨子,孫地主與孫慶德心放了下來。
“自然是願意賣的,否則也不會讓王牙繪叫了安姑娘過來。”剁地主緩緩笑道,輕輕抿了一口茶。
安秀笑了笑,卻不明白這個地主到底想幹嘛,既然願意賣了,把地契給王牙繪,交給安秀不就結了?非要她親自上門。不是爲了與她攀關係,就是爲了消遣她。
只是,孫地主自爺爺那一輩就發跡了,算得上老地主。家資殷實,哪裡至於淪落到巴結安秀的份上?想到這些,安秀覺得剁地主與別慶主僕是在消遣她,頓時心裡窩着火兒。
“王牙繪跟我說,別老爺願意六兩銀子賣給我。安秀把錢都帶來了,不曉得今日能不能把這事給定下來呢?”安秀客氣笑道。
孫地主呵呵笑,讓孫慶拿出田契給安。買田地多了,安秀已經能分辨出田契地契的真假,拿在手看了看,便知道是真的,當即給了銀子,心中踏實下來。
喝了茶,說了一會兒閒話,安秀便起身要回去了。別地主忙笑道:“安姑娘稍等,有些事情想跟您說說。”
安秀只得坐了回去,客氣地問是什麼事情。
“我家有三百多畝旱地想要轉手,不知道安姑娘能不能接下?”孫地主半晌才緩聲說道,很是心疼。
安秀愕然看着他,如今正是太平盛世,田地是最好的保障,爲何他要出售?想到這裡,安秀頓時覺得有些怪異笑了笑:“三百畝旱地的確不少啊,價格方面呢?”
問了價格,就可以推辭說太貴了,不想買。
“五兩一畝。”別地主道,“我家的旱地都是最上等的,安姑娘可能知道。再過半個月就到了佃期。如果安姑娘要接手,這些地我就不佃出明年的:如果沒有興趣,我要接着佃出的。希望安姑娘能早日給個答覆。”
他也不指望安秀能當場答應下來,給了她半個月的期限。
五兩一畝,安秀心中一動,的確算是便宜的。旱地裡可以種棉花、油菜、花生、芝麻,都是非常不錯的收入。況且自己有異能,能增產增收。想到這裡,她頓時沒有拒絕,笑道:“那我回去考慮一下過幾日給孫老爺答覆吧。”
孫地主忙說好,叫她考慮清楚了,早日派人來說。
安秀說一定,又說了好些客氣話,才轉身走了。
出了孫地主的大門,安秀跟着王牙繪往回走。
“秀,你要是身上有餘錢,就買了他家的地。”王牙繪建議道,“孫地主家的田可能算中等旱地卻是最上等的,五兩銀子一畝不虧的!”
安秀點頭,她當然知道這些地是好的。
“我倒是真的動心了,否則也不會答應回來考慮一下。”安秀笑道,“只是我不太明白,如今這年月種地是最好的營生了。孫地主想賣地,還一次性賣這麼多,到底想做啥?”
“秀丫頭你怕這地有鬼?”經過安秀一分析,王牙繪也嘖口,一時拿不定主意。
安秀點點頭,笑道:“平白無故地賣地我是想不通的,自然不敢接下來。王叔你最近要是空閒,幫我跑跑腿兒,試探地問問這情況。等到這些地買了下來,我不會虧待你的!”
王牙繪點點頭,笑道:“秀丫頭髮話了,我還不從?成刻,你王叔打探消息,在何江生認第二,就沒有人敢認第一,放心吧,三日內給你準信!”
安秀忙說好。
回到家裡,安秀就直接去了二伯家,把荒田的田契給何江生。順便跟二伯二嬸說起來孫地主家要賣地的事情,把自己的想法與擔忱也都說了一遍,最終道:“要說買,我一時間也能拿出這筆錢。玉兒跟霍家好,我去借錢,自然不成問題。只是,孫地主到底爲啥賣地,我沒有準信兒,心裡不踏實!”
一聽安秀這話音,二伯二嬸都驚呆了,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倒是何江生吸了一口涼氣:“秀,買下了剁地主家的三百畝旱地,你真的快成了咱們方圓幾十裡第二大地主了。”
王家燕則羨慕地看着她。同樣是女人,安秀的事業已經快男人都快比不上了,而自己還是守着小小的暖房,笑了笑:“秀,我要是有你的各件,就真的買了。如今的世道,買田買地虧不了。”
“我也是想買的,只是心中不安,怕讓被人算計了。”安秀舒了一口氣,笑道,“叫王牙繪去打探消息,我還是不放心。要是孫地主真的打算坑我,說不準會收買王牙繪。”
聽着安秀這話,二伯二嬸也陷入了沉思,別地主要是想坑安秀,自然有很多的法子,叫人防不勝防,安秀的考慮不是沒有道理。這個光景賣地,叫人不多想也難。
二伯一家人也看好買地的事情,只要不是坑人就好,紛紛給安秀出對策。最終,沒有一個是靠譜的,彼此比較泄氣。
安秀笑道:“回頭我去問問霍三公子吧,看看他有沒有什麼法子。對了二伯二嬸,你們準備幾時去尤集開店?”
二伯二嬸沒有開口,王家燕接口道:“後日就可以去了。昨日,這一批的鴨苗正好出殼了。孵了六百個鴨蛋,居然出了五百九十一隻鴨苗,只懷了九個蛋。這一批的鴨苗下去,應該要賣一段日子。”
能有這樣的成就,是非常了不得的,二伯二嬸及何江生都對王家燕與何娟姑嫂刮目相看,她們已經領悟了孵化鴨苗的法子,自然孰能生巧。這次的鴨苗安秀去逛過一次,動用了一些異能,所以更加的出色。
安秀見她們這樣開心,也忍不住心中高興。異能不僅僅能換來金錢,也能給不知情的人成就感,就像王家燕與何江生。唯有這樣,安秀才覺得自己的異能有價值。
閒聊了一會兒,安秀便說要回家了。
如今安秀家,燒飯的事情歸何有保,洗衣歸安秀。安秀常常要這裡忙那裡忙,趕不上準確的時辰做飯。而何樹生在家裡學習,吃飯要有規律,所以安秀不讓何有保下田下地,伺候好菜園子就成了。
何有保一開始還偷偷跑去田裡地裡幫忙,後來真的沒有功夫管了。特別是何玉兒去了霍家,何樹生考中了秀才,他要保證安秀與何樹生到飯點能吃上飯,自然哪裡都去不了。
何有保種下的果樹,如今都成活了。雖然只是小樹苗,他卻非常期盼,說過三五年,就能有果子吃。
安秀對果子倒是不盼望。只是院子裡種了果樹,有了綠色的生機,不顯得那麼光禿禿的。她的院子本來就很大,不種菜什麼的,顯得非常舟難看。如今這些果樹,算是給院子裡做了點綴。
晚上的時候,何有保燒好了飯菜,三個人坐在一起默默吃着。安秀又把今日孫地主跟她說的事情告訴了何有保與何樹生。
何有保與何樹生都知道安秀的家底,一千多兩銀子對她來說不算什麼負擔。況且這些都是兩地,比她買荒田靠譜多了。荒田都能有那樣驚人的收成,何況上好的旱地。
跟上次的反對與擔忱不同,何有保同意安秀買這地,笑道:“如今世道好,年歲又是風調雨順的,買地不錯。咱們家的地的確少了一些。秀,你要是看好了就買,不用同我們商量的。”
何樹生一邊吃飯一邊道:“我也是這話,家裡的錢財田地都是你坐做主,你看着好就成了。咱們就算不同意,你下了決心,還是非買不可。”
安秀與何有保都笑了。她敲何樹生的額頭:“你這話,好像我欺壓你了。你現在年紀小,又要讀書,家裡的事情自然我說了算。等你長大了,我會把一切都交給你的。”
何樹生揮了揮發疼的額頭,笑道:“秀,你誤會了我的意思!你能有好的成就,我高興都來不及,哪裡會覺得你委屈了我?家裡的事情我的確不懂,一直都是你**勞。我那意思,你不用顧及我們,平日裡我們幫不上你的忙,關鍵時刻也不會拖你的後腿。”
“樹生這話聽着叫人窩心!”何有保附和笑道,“秀,你想咋辦就咋辦,反正爹覺得買地不錯。錢放在家裡,又不能生出錢”
聽到這話,安秀**一聲笑了,不成想自己的公公,也懂得投資生錢的道理。很多莊戶人目光短淺,有些錢財就使勁攥在手裡,不肯拿出來花掉一文,就算錢幾年後只會越用越少。
所謂的小農意識,說的就算這個意思吧?
見公公與何樹生都支持她,也看好買地的事情,安秀的心定了下來,也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明智的。
然後,她又把自己的擔忱說了一遍,孫地主賣地,絕對是有什麼事情。否則他不會發昏到這個程度。
一聽這話,何有保與何樹生也開始擔憂了。
何有保想了想,說道:“秀,既然是這樣,還是別買了!你思慮得對,這今年月,平白無故的幹嘛賣地呢?只怕有什麼事情。被人坑了,損失錢財不說,還丟人現眼。”
“興許他家出了什麼事,需要錢來月轉呢?”何樹生想了半年,纔想到這個理由。三百畝旱地,五兩銀子一畝,就是一千五百兩,能做什麼的事情呢。也許孫地主家有了更好的發財機會,急需現金呢。
安秀想了想,覺得何樹生這話可能說道點子上了。
“算了,我明日去尤集一趟,看看三公子有沒有更好的法子,然後咱們再商量吧。”安秀最後總結說道。
何樹生與何有保都點頭同意。
原先的貨房,安秀現在收拾出那個美麗少年坐在馬車裡,紋絲不動。他不知道是何時上了馬車。
安秀嚇得心律不齊,差點從馬車上跌出去。喝住馬車,安秀指着車裡的人,怒道:“你是求財還是要命?痛快點,別總是跟着我,很煩人!”
“你買了我!”少年似乎只會這一句,反反覆覆說道,坐在馬車上不挪地方。安秀推他,他便下車。等馬車跑了一會兒,他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坐在車裡,跟拍鬼片一樣恐怖!
一路上鬥來鬥去,安秀妥協了,帶着這個禍水一般美麗的男孩子,回了何家莊。
“既然我買了你,就是你的主人!是不是讓你做什麼都成?”安秀不懷好意看着他。
美麗男孩點點頭。
“那你住到長工房去,去做長工!種田種地你會不會?”安秀眯起眼睛笑道。
男孩搖頭。
安秀賊笑:“不會沒有關係,慢慢學就會了,誰也不是生下來就會種田的。你叫什麼名字?”
“南宮游出。”他平靜說道。
安秀一聽,還是複姓,怪少見的。於是搬了被子,拿了些簡單的換身衣裳給他,讓他住到長工們的院子裡去。
衣裳都是何玉兒做給何樹生的,各種款式,各種尺碼,正好有一件何樹生穿大了,適合南宮游出的身形。
安秀帶着南宮過去,一路上的人都在看他。很多人忍不住拉住安秀,問這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安秀哭笑不得,最近自己已經有很多的話題讓莊子里人說,多南宮一個不多。
蝨子多了不癢,正是這個道理。
把南宮交給李虎子,安秀囑咐他,對其嚴加管教,讓他多吃些苦頭,最好能逼走他。李虎子雖然不明白安秀的用意,仍是點頭答應了。
南宮游出說那輛馬車是他的,現在送給了安秀。
想到自己弄丟的那麼多銀子,安秀很是心疼。那個錢袋裡,有一張五十兩的銀票。買馬車和馬綽綽有餘。自己一直下不了狠心去買馬車,結果這幾筆錢就平白無故地被南宮給坑了。
南宮在何家莊的幾天,表現一直不錯,規規矩矩地幹活兒。雖然對於田地勞作比較生疏但是他肯學學得又快,李虎子倒是很賞識他,覺得南宮是個很好的苗子。
安秀也尋不到趕走他的理由,只得任由他住下去。
何玉兒在霍家住了七天才回來。霍三親自送行,除了她自己,還帶了一整天的好東西都是老夫人賞她的。綾羅調緞、珍寶首飾、各種點心,稀奇玩物,應有盡有。
何玉兒不在家的這幾天,再有保吃飯都不香了,在飯桌上跟安秀大眼瞪小眼,很是無聊。如今何玉兒回來了,飯桌上恢復了以往的生機。
安秀做了很多何玉兒愛吃的菜,問她在霍府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吃好,有沒有睡好。當着何有保的面何玉兒不敢說什麼,只是說都好,老夫人疼她,所有人都巴結她。
晚上的時候回到房裡,纔跟安秀說了實情。在霍府的這七天,她覺得非常不自在,整日用着心。睡覺不敢睡死,只得迷迷糊糊的:吃飯不敢多吃,怕旁人笑話她沒有吃過東西。陪老夫人說笑倒是比較隨意。只得最近幾日,老夫人難得開心,一家子兒媳別媳剝女等等都去跟拼湊熱鬧。
那個叫沁兒的,最看何玉兒不慣。沁兒是三房妖太太的女兒,從前很受老夫人喜歡。後來,老夫人才知道她經常把老夫人房裡的事情,告訴二太太。老夫人不喜歡旁人多舌,就不準沁兒總去她房裡。慢慢也就不喜歡她了。
在霍府的這段時間何玉兒除了陪老夫人聊天解悶,就是繡發井。後來又繡了兩幅,老夫人更加喜歡,說比第一幅還要好高興之餘就賞了何玉兒好些東西呢。
雖然只有七天,何玉兒卻把霍府二房三房的情況摸了個透。家裡的女眷們誰比較厚道,誰比較刁鑽,她一清二楚。
安秀瞧她的架勢,倒像是去霍府做內應的,忙笑道:“玉、兒,你以後又不常去霍府,弄清楚他們府裡的事情做什麼,怪費腦子的。”
何玉兒笑了笑,不回答這個問題,繼而有開始說霍三的事情。
霍三十五歲的時候,娶妻生子,人生風光得意。後來妻子難產而死,誕下了霍子衿。可能是對婚姻有些心灰意冷,霍三沒有續絃,卻有很多的妾室,一房接着一房納進門來。很多的妾替他生了孩子,但是衆多兒女裡,他最喜歡霍子衿,就是那個說讓安秀將來給他做姨娘的小屁孩。
“那你知不知道,霍家二房三房爲啥從京都搬到宿渠縣的小集鎮上來?以霍家的家財,搬到縣城纔算靠譜啊!”安秀笑道。她只是很好奇,不指望何玉兒能說清楚。
不成想,何玉兒斂起臉上的笑意,看着安秀,半晌才說道:“這個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能猜到一些。”
“暖?”安秀鼓勵她說下來,反正長夜漫漫,說些閒話打發光陰。
“當初,霍家三房與皇后關係不淺,只怕是礙了貴妃的眼。皇后一死,貴妃自然不願意他們在跟前,這才牽到這窮鄉僻壤裡來。”何玉兒吸了一口氣,半晌才說的。
安秀愕然看着她。
“秀姐姐,你是不是想問我,怎麼猜到的?”何玉兒靜靜看着安秀,無辜的眼神有些難以理解的成熟。
“呃,我想問這個。但是我最想問,皇后是誰,貴妃是誰?”安秀好奇道,“她們之間不和睦,對吧?”
何玉兒不知從何說起,重重嘆氣,想起了很多的往事,童年的片段一刻刻浮上心頭,特別霍玉那文弱卻溫柔的面容,在何玉兒心中,從未褪色一絲一毫。從前,安秀尚未發達,她只是農家姑娘,很多的事情不敢去想象。
如今卻不同了。
半晌,她才悠悠開口:“秀姐姐,皇后,應該說先皇后,叫上官秀安:貴妃,是當今天子唯一的妃子上官深薇。她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自小便不和睦。後來先皇后病重,先皇后的父親把二女兒送入深宮,姐妹二人共事一夫。皇后死後,與皇后交好的人家,都受到了貴妃的算計。霍家就是其中之一。霍家與當今皇族同姓氏,一直比較受寵。不管貴妃多麼想將他家連根拔掉,霍家長房還是保存了下來。”
“玉兒,這些事情…你從哪裡聽來的?”安秀想到這裡,突然站起身後,後背一陣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