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顧大郎這話宛如割心,孫蘭花撕心裂肺喊了一聲。
“把解藥交出來!”
“我沒有解藥,顧大郎你敢碰狗子一根手指頭,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孫蘭花躺在地上,瞪着顧大郎的兩隻眼睛裡滿是仇恨。
顧大郎纔不怕她,做人都奈何不了他,更何況是做鬼。
“誰家還有今晚挑的井水,餵給孫蘭花,等她自己染了病,不信她不吃解藥。”顧大郎環視周圍,朗聲問道。
“我家有。”一位四十多歲的婦人從地上站起身,她和張大夫是鄰居,離的近,孫蘭花心腸歹毒,她一定要喂她喝一肚子井水!
“不要,不要啊!”孫蘭花驚恐的大叫,想要爬着離開這裡,可四肢亂綿綿的,疼的厲害。
那黑衣人只給了她毒藥,可沒給她解藥!
她好不容易有大把的銀子了,還沒和她的狗子過上好日子,怎麼能死掉!
陳氏想不到顧大郎如此乾脆,沒有證據也要對她們動手,她恨恨的瞥了眼孫蘭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賤東西!
“顧大郎!你敢餵我們毒藥,我就去報官!”
顧大郎連個眼角的餘光都沒施捨給她,他去張大夫鄰居家中,拎來了半桶水,拿着葫蘆做成的水瓢,喂孫蘭花喝了整整一大瓢。
孫蘭花使出全身的力氣掙扎,口中大叫,“大人救我,大人救我!”
可惜,那個黑衣人始終未出現。
陳氏瞧着這一幕,身體簌簌發抖,她的致遠還被關着,她不能中毒!
她語調顫抖着開口,“沒有解藥,沒有解藥!那位大人說了,這是綠龜甲的毒,沒有解藥!”
“什麼?!”顧大郎動作一滯,猛的朝陳氏看去,未被紗布遮住的那隻眼睛迸射出犀利的光芒,“綠龜甲?”
陳氏被他看的渾身發寒,下意識的嚥了下口水,連連點頭,“那個大人說的,綠龜甲,無藥可解!”
顧大郎放開孫蘭花,把水瓢扔到了水桶中。
他站起身,望着周圍一張張樸實的臉,愧疚從心底升起,慢慢淹沒了他。
綠龜是海中的一種烏龜,其龜甲有毒,而它的解藥是生在仙崖附近的一種草。
幕後之人先是放出他孃親仍活着的消息,現在又給村子裡的人下毒,雙管齊下,爲的就是逼他必須去仙崖走一趟。
是他連累了村子裡的人。
“李叔。”他看向了李村長,神情沉重,“這種毒會讓人腹痛半月左右,期間不會有生命危險,我現在去取解藥,今晚就走,一定會在大家夥兒毒發之前趕回來。”
李村長眉頭皺成了疙瘩,“解藥在哪裡?”顧大郎沉重的語氣讓他很是不安。
“在仙崖,大燕的東南邊,我快馬加鞭,十日之內一定趕回來。”
“旁的地方,鎮上,或者府城沒有嗎?”李村長又問。
“沒有,解藥叫長羽草,離開土壤半月之內藥性就會消失,保存不易,只能去仙崖採。”
李村長重重的嘆了口氣,“那你去吧,早去早回,全村人的命,就交給你了。”
顧大郎身上有秘密,他不能追問,除了這一句話,他無法再說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