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寧一驚,擡手在他鼻子下探了探,提到嗓子眼的心慢慢落了下去,還好,還有氣。
不過也只是仍有呼吸而已,顧大郎不只是嘴角開始流血,眼睛,鼻孔,耳朵都開始流血,且血是黑色的,伴有一股濃烈的惡臭。
柳寧皺了皺眉,想起自己服用液體時的慘狀,她站起身把屋子門打開,彎腰把顧大郎的身子抱起來,放到了院子裡的木桌上。
木桌是圓的,直徑不足一米,根本放不下顧大郎的身體,柳寧又把屋子裡的木桌搬了出來,拼到一起,勉強讓顧大郎躺了上去。
她把顧大郎身上的衣服全扒了下來,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顧大郎的衣服已經沾滿了黑色的血液。
柳寧從空間裡拿出一個口罩戴上,開始用空間裡的靈泉水給顧大郎洗滌身體。
這黑色的血應該就是顧大郎體內的毒,她更加放心,毒排了出來,那顧大郎就沒事了。
不過,一下子流這麼多血,這得多長時間才能補回來。
這中間顧大郎被痛醒過,可只發出幾聲痛苦的悶哼,又硬生生的暈了過去,看的柳寧一顆心也跟着像是被扔在油鍋裡煎一般。
她從來沒有過這種經歷,看另外一個人受苦,她竟會心疼的流淚。
“你可一定要好起來,將來咱們回京城,把你那個什麼二叔仇人虐成渣,然後逍遙天下,看盡美景。”
柳寧細心的用靈泉水洗去顧大郎身上的黑血,從腳趾到頭髮,每一處都仔細的用靈泉水清洗。
漸漸的,黑血止住了,並沒有再往外涌。
可顧大郎並沒有醒過來,他躺在木桌上,眉頭依舊緊鎖,整個人彷彿還處在巨大的疼痛中。
柳寧坐在一邊的木凳上,靜靜的看着他。
夜深了,萬籟俱寂,柳寧回屋拿了張牀單遮住他的身體,繼續坐在一邊等。
這一等就是一整晚,顧大郎始終沒有醒過來,不過他呼吸平緩,是以柳寧並不怎麼擔心。
天亮了,柳寧又把顧大郎抱進了屋子,看着躺在牀上的父子倆,她先是嘆氣,可視線在顧大郎的俊臉上停留了好一會之後,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個完好無缺的男人,是她的。
估摸着二寶快醒了,她起身把院子裡的殘跡打掃了一下,然後開始做早飯。
正燒火的時候,二寶突然跑了出來,扯着柳寧的袖子,想要拉她進屋,聲音裡帶着委屈和害怕,“娘,娘,爹怎麼了,叫他他不理我。”
他今天醒來,見顧大郎竟然在牀上躺着,便拿小腦袋拱他,結果顧大郎不理人!
掀開顧大郎身上的牀單,發現自家爹爹沒穿衣服,便忍不住笑,以前他不想穿衣服,顧大郎可是一直笑他的。
可笑完之後他才發現不對勁,不管怎麼喊怎麼去扯顧大郎的頭髮,顧大郎都閉着眼睛,他嚇了一跳,鞋子都顧不得穿,跑出來找柳寧。
“二寶別怕,爹爹只是生病了,待會兒娘給他熬藥,喝了藥就好了。”把二寶抱在自己腿上,柳寧親了親他的小臉蛋,安撫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