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寒差點兒把針戳到自己手指上,她神色有些不自然,忙低下頭,躲避顧憬澤的眼神,“你問這個做什麼。”
“因爲神庭的人是咱們的敵人,對於敵人,我要有一個全面的、清醒的認知。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看出林薇寒的慌張,顧憬澤微微皺眉。
第一次提到神庭時林薇寒的神色就不對勁,之後每次提起,她都欲言又止,眼眸底是難以掩飾的痛苦。
之前他覺得可能是因爲當年那段記憶並不美好,所以林薇寒纔會如此,不想提起她的傷心事,他就一直沒詳細追問。
可現在看來,分明是另有隱情。
“娘,你和神庭的人到底有什麼過節?”
“沒什麼過節,就是早些年行走江湖之時,遇見了,他們高高在上,稱呼我和你爹爲奴僕,吩咐我和你爹給他們做事。”
“那他們武功高強,你和父親是怎麼擺脫掉的?”顧憬澤追問。
林薇寒將手中的針線放入針線筐之中,站起身來,“屋子裡挺悶的,我去花園走走。”
“娘!”
顧憬澤見此,抿了抿脣,“你可知道,封古殺了前往寶泉三府送糧的將士,他是爲了引誘我出京城,好設伏截殺我。”
“我如果不出京城,他會繼續禍害百姓。”
“那你帶上玉鐲,咱們一起去。”林薇寒腳步頓住,卻沒有轉身。
“那他說不定會到京城來,到時候無人可擋,他若大開殺戒,京城會血流成河!”
“可現在咱們實力不濟,打是打不過的。不如找個地方隱居下來,等將來你和寧兒的異能都達到十級,再出來。”
“娘,我是武神,咱們顧家幾百年來一直守護燕國,我怎麼能走?”
顧憬澤望着林薇寒的背影,有些不可思議。
“娘,你告訴我,你和神庭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
“黎天和爲什麼突然出現,成爲燕國的國師?假封古爲什麼突然殺了真封古,取而代之僞裝下來?”
“二十年前,他們差不多同時出現,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隱情?”
“我常常有一種奇怪的錯覺,覺得咱們身處一個巨大的棋盤之中,咱們都是棋子,下棋之人,隨意的左右咱們的命運。”
說道最後,顧憬澤聲音裡帶上了祈求,“娘,你告訴我,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薇寒聞言,垂在身側的指尖顫了顫,眼眶中迅速瀰漫上水霧。
顧憬澤薄脣抿的更緊,神色有些黯然,“孃親,都到這種時候了,爲何你還要瞞着我?”
“將來我若是出了意外,突然死掉,那豈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你不會死!”林薇寒猛然轉過身來,白皙的臉頰上,淚流滿面。
顧憬澤一下子慌了起來,忙站起身來,“娘,你怎麼了?提到你的傷心事了?”
可是又有什麼傷心事,比得過三年前他父親的去世?
有什麼事是不能說的?
林薇寒擡手抹去臉頰上的淚珠,哽咽着說道,“你走吧,帶着寧兒和二寶找一地方隱居,有喵神大人在,世間無人可傷你們。”
“什麼燕國什麼百姓,都比不上你們的性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