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不知爲何殤大人居然會和一個老頭談這麼長時間,而且似乎沒有動手的意思。
“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陸雷鳴眯了眯眼睛。
“這個無可奉告。”
“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就只好自己來問了。”陸雷鳴此刻動了殺心,烏雲滾滾而來。
絢爛的夜空霎時間烏雲密佈,一道道密集的紫色雷電從雲層中劃過,根本不停歇,將下方黑暗照的如同白晝。
下方的海水也因爲感受到這股強大的力量而波濤洶涌。
狂風將寬大的銀袍吹的獵獵作響,銀袍人用手拽住帽檐,以防被礦燈吹起,露出的下半張臉依然平淡無奇。
陸雷鳴雙手緊握,一發力,全身的肌肉迅速鼓脹,上半身的衣服全部被撐爆,鐵塊般棱角分明的肌肉,虯龍般的血管根根暴起,那黑白夾雜的頭髮也都成了烏黑之色。
同時一個身高十餘米的雷神出現,右手拎着一柄紫色的大劍,全身紫電繚繞,霸氣外露。
“呼”紫色的雷電大劍,重重的揮下,劍尖劃過銀袍寬大的衣帽,指到了銀袍人的臉上。
銀袍人鬆開了捏住帽檐的手指,大劍帶起的風吹開了遮住銀袍臉的衣帽,露出一張精緻的帥氣臉龐。
一頭烏黑的秀髮被風吹的凌亂不堪,白皙且精緻的臉龐讓女人看了都不禁有些羞愧,同時那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有些詫異的看向了陸雷鳴。
這一次陸雷鳴卻愣住了,就連遠處的青城也愣住了,其實她沒見過這九個銀袍人的真面目,只能通過體型,聲音和能力來區分他們,她也是第一次見到殤的真面目,令她驚訝的是看着這個人的長相居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陸雷鳴也有着同樣熟悉的感覺,所以他纔會愣住,雖然他知道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年輕人,可是爲什麼第一次見就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銀袍人也注意到了陸雷鳴眼神裡的變化,給了他一個同樣疑惑的眼神。
陸雷鳴道:“你叫什麼名字?”
“殤”
“真名”
“殤”
陸雷鳴納悶道:“這是什麼名字?”
“我們組織內沒有名字,殤是我的代號,也是我的名字。”
兩人正在說話,突然一道視線從極遠的聖地處投來,殤剛想說話,便感覺被人注視了起來,剛纔溫和的性格頓時大變,雙手劃出數道殘影,方圓五公里的空間天旋地轉,海浪翻轉,烏雲下墜,好似末日一般。
“萬象轉無”
殤突然出手,讓陸雷鳴和青城都措手不及,剛纔還聊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下殺手了。
這一招萬象轉無可以令一方天地倒轉,地爲天,天爲地,兩者無限轉換,讓中招者身在空間裡的人深陷在世界的漩渦裡,就好像被扔進滾筒洗衣機裡一樣,無法自拔,最終活活被攪碎,吸入虛空亂流中。
萬象轉無將雷神籠罩在其中,一道恐怖的漩渦正在雷神腳下不遠處吞噬着這方天地,整片空間內海水,雷雲,虛空亂流混成一團,世界法則顛三倒四,整個空間都亂成了一鍋粥。
而陸雷鳴那尊雷神如同腳下紮了根一般,無論外面的世界如何,依然巍峨不動的站在那裡。
隨着空間越縮越小,吸力便越來越大,當萬象轉無縮小到一公里範圍時,巨大的雷神表面已經開始出現了裂縫。
雷神雙手握住雷電大劍,一點一點的將它舉了起來,看得出來,由於這巨大的吸力,大劍舉起來的過程非常的吃力。
看情況擡手都特別吃力,更別說闖出去了。
大劍高舉過頭頂,突然剛纔還屹立不倒的雷神突然兩腿一軟,巨大的身體也隨着漩渦吸力而快速轉動,就像一個巨大的紫色風車。
“雷虐·神王斬”
轉了無數圈的雷神大劍帶着巨大的慣性被直接扔了出去。
雷神大劍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直接打向了腳下的漩渦,同時整個人朝着另一側飛去。
雷神大劍剛剛接觸到漩渦,便直接被崩碎了劍尖,不過後半截劍身還是插進了漩渦之內。
整個萬象轉無的空間頓時一凝,陸雷鳴早已經在等這個機會,趁着巨大吸力停頓的一剎那,直接衝了出去,與此同時,雷神大劍也化作了點點光芒,消散於天際。
逃出來的陸雷鳴雙手高舉過頭,瞬間一個和雷神同等大小的雷電能量球出現在雷神的手中。
“呼”雷電球帶着風聲,徑直朝下方的空間砸了下去。
雷電球剛剛碰到要萬象轉無,緊接着便是白光一閃,夜空被照的如同白晝。
沖天的爆炸氣浪和震天的雷鳴同時響起,海面之上出現了出現一個巨大而又詭異的漩渦。
銀袍人擡起手臂用力,擋在了眼前,眉頭緊蹙,眼睛也眯成了一條縫,似乎十分討厭這種可以讓人爆芒的光線。
陸雷鳴瞬間捕捉到這個細微的動作,雷神瞬間來到銀袍人的面前,右手雙指猛然朝銀袍人點去。
它的那兩根手指加起來比銀袍人還要大,更像是直接撞過去。
銀袍人似乎沒想到陸雷鳴居然趁着這個時機出手,遮住眼睛的右手立刻張開。
“無限空間”
一道道實質性的空間波紋從銀袍人的掌心發出,就在距離銀袍人不到兩米的時候,雷神向前衝的身體頓時一凝,剛纔還快如閃電的身體突然變得緩慢起來,好似在泥潭中行走,陸雷鳴知道再也無法前進,右手手指用力向前刺去。
一層層的空間壁障被打破,最後在距離銀袍人手掌只有不到十公分距離的時候,手指再也無法前進。
就在銀袍人以爲擋下這一擊的時候,陸雷鳴突然從雷神的額頭上衝了出來。
銀袍人頓時睜大了眼睛,古井無波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陸雷鳴面色凝重,雙手成爪,用力抓向銀袍人的胸口。
銀袍人雖然心中驚訝,但是反應並不慢,當陸雷鳴抓住他的衣領時,他整個人向後退去。
不過這個袍子似乎並非凡品,銀袍人想像後退,結果被抓着衣領,一下竟然沒有掙脫,陸雷鳴冷笑一聲,右手由爪變刀,然後順勢劈下,袍子再也吃不住力道,“刺啦”一聲,直接劈成兩半。
袍子開裂,銀袍人胸口的石頭露了出來,石頭反面那個禹字深深地映在了陸雷鳴的心裡,剛纔凌厲的攻勢一瞬間消失,陸雷鳴長大了嘴巴,那一瞬間似乎有一些被遺忘的東西從記憶深處被扒了出來。
耶路撒冷的聖城內,剛纔那個金髮的銀袍人在白光驟起的那一剎那猛然閉上雙眼,半晌,才緩緩睜開,視線繼續投向了剛纔的地方。
白光整整持續了三秒,才逐漸散去,海面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青城,陸雷鳴,銀袍人三個全都消失不見了。
金髮銀袍人眯起了眼睛:“遁走了麼?居然不讓我看,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這個臭小子終於讓我抓到把柄了。”說完整個人便憑空消失了。
距離剛纔的地方一百公里的某座小島上,三個人憑空出現在島上。
此時的陸雷鳴還保持着抓住銀袍人衣領的姿勢,突然來到一個小島上,不過他絲毫沒有注意周遭的變化,眼神裡全部都是銀袍男胸前的那塊奇怪的石頭。
銀袍人也沒有任何動手,或者反抗的意思,只是呆呆的看着陸雷鳴,忽然他開口道:“你認識這塊石頭?那個叫陸羿的男孩是您孫子吧,他也有一塊。”
陸雷鳴震驚的看着面前的銀袍:“你見過他?”
銀袍人點了點頭:“之前見過,您能告訴我這塊石頭的來歷麼?我懇請您告訴我,我覺得這和我的身世有關。”
陸雷鳴鬆開了他的衣領,乾枯的手緩緩的伸向那塊石頭。
石頭依然溫潤如玉,入手光滑,和陸羿身上那一塊材質一樣。
陸雷鳴再次擡頭,近距離的看着銀袍人精緻的面龐,“這個東西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陸雷鳴的聲音都有着顫抖,似乎十分的緊張。
“自打我記事起,這個東西就一直在我身邊。”
陸雷鳴眼神中出現了一絲疑惑,“這不可能,這塊石頭是我孫子的。”
銀袍男和青城兩人臉色同時一黑,先不說這句話是不是真的,怎麼聽起來這麼像罵人。
不過銀袍人沒有發怒,繼續問道:“你確定嗎?陸羿身上不是有有一塊?”
青城此時也走了過來,看到這塊石頭的時候,臉色一變,再看到那個那個“禹”字的時候重重的吸了口氣。
“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銀袍人疑惑道:“你也認識這個?”
“這怎麼可能?我大侄子已經去世多少年,而且他過世的時候這個石頭連同他一起下葬了,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青城解釋道。
銀袍人臉色一變:“他死了?”
陸雷鳴和青城一起點了點頭。
“能不能具體和我說說?我想知道。”銀袍人心中閃過一絲激動。
陸雷鳴重重的呼出口氣:“這件事還是要從幾十年前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