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以京都雲家的雲中劍獲勝而告終,張揚戰敗,這倒令此次作爲東道主的龍陽張家臉上無光,從此刻張一峰的臉色上就能看出一二。
“哼,沒用的東西,當真是枉費我在他身上所花費的心血。”
聽張一峰如此說,坐在其身邊的一個上官飛雲淡笑一聲,道:“張老何必如此介懷?我聽說您爲張揚準備的陰陽銅環被秦凡奪走了,陰陽銅環若在,那雲中劍又豈是張揚賢侄的對手?”
待上官飛雲說完後,坐在張一峰另一側的一個青年也開口道:“爺爺放心,張家有我在,定不會讓張家丟臉,至於雲中劍和秦凡,我會親自對付,到時候將陰陽銅環一併奪回來就是。”
說話的,便是張家年輕一輩最出色之人,也是張揚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張然。
不過在張然剛說完,旁聽的上官龍劍便皺了皺眉,秦凡一向被他視爲自己的獵物,自己的獵物如今卻被別人盯上,這種感覺讓他頗爲不爽。
看出了上官龍劍的情緒,上官飛雲暗暗向其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說。
在上官飛雲看來,秦凡師承天玄道人,爲龍虎山一脈傳人,應該會爲這次大會武準備不少手段,有個試探他的人倒也不錯。
又過了片刻,其他擂臺的戰鬥也相繼結束,勝者可以直接進入下一輪,至於失敗者,則直接淘汰,最終選出十個守擂者,再讓着十人相戰,定出排名。
“一號擂臺獲勝者,鐵拳宗弟子,鐵峰,準備戰魂宗弟子,魂隱。”
“二號擂臺獲勝者,雲中劍,準備戰龍陽張家之人,張然。”
“……”
“十號擂臺獲勝者,慕少芬,準備戰寧都阮家之人,阮青霜。休息半個時辰,擂臺上之人各自回覆下真氣後,便開始下一輪比試。”
張一峰宣佈完畢,一直閉目養神的秦凡猛地睜開眼,與遠處阮青霜的目光交織在一起,其中情意,怕是也只有這兩人能懂。
他爲了她,不惜每日廢寢忘食地修煉,在參加大會武前更是忍受了巨大的痛楚與無盡的寂寞,半年苦修,只爲今朝。
她爲了他,本是一個不愛修煉之人,卻在幾年後站在了大會武的擂臺之上,從一個毫無修爲的普通人達到今天這步,其中付出,可想而知。
遠處,看着秦凡和阮青霜那含情脈脈的對視目光,上官龍劍緊握雙拳,只感覺臉龐火辣辣的,猶如被人掌摑一般。
見他這樣,張然呵呵一笑,道:“上官兄,待我先解決掉那個雲中劍,再爲你除去一情敵如何?不過阮姑娘這次怕是要淘汰了,她,不會是少芬的對手。”
聞罷,上官龍劍偏過頭冷冷看了張然一眼,道:“這次,張兄怕是說錯了。”
張然眉毛一挑:“哦?說錯了?不知上官兄指的是哪一句?前半句還是後半句?”
隨機,上官龍劍笑了笑也不再說話,如果將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說出來,未免也太傷人了些。
這一次,張然怕是兩句都說錯了,作爲龍虎山一脈傳人,再加上這次天玄道人親自觀摩,豈會不給秦凡一些壓箱底的底牌?憑他張然,還無法敗掉秦凡。
至於慕少芬,雖說一首攝魂曲頗爲厲害,但上官龍劍有種直覺,阮青霜既然敢出戰,那便是有着一定把握,上一次上官龍劍已經見識過阮青霜的手段,至今都有些搞不明白,堪稱詭異。
半個時辰過後。
魂隱,張然,阮青霜等人紛紛上場,而這一輪上來的人,臉上所帶有的高傲卻出奇的一致,似乎對第一輪守擂人極爲不屑。
第一處擂臺。
一身黑色連帽長袍的魂隱看着對面赤裸着上身,肌肉結紮的壯漢,輕聲道:“你可以出手了,若能讓我動上一步,就算我輸。”
“我呸!孃的,你們魂宗的人都像你這麼愛說大話不成?好,先吃老子一記鐵拳再說,鐵山拳!”
咚咚咚咚……
隨着鐵峰每一步踏出,整座擂臺都開始微微震動起來,其上留下了一道道不深不淺的腳印,發出似擂鼓般的翁名聲,力道頗強。
秦凡僅掃了一眼便不禁暗歎一聲:“好厲害的橫練功夫,只不過……”
“怕還不是那魂宗之人的對手,倒是沒想到,一向以手段詭異著稱的魂宗這一次竟也摻和了進來。”
一號擂臺上,魂隱看着暴衝而來的鐵峰不屑一笑,隨機立刻雙手合十開始飛速結印,一道道肉眼可視的灰色真氣便開始圍繞着其雙手交錯纏繞,當鐵峰衝到其面前時,灰色真氣也正好化爲一道玄妙魂印。
“莽夫,精神力幾乎爲零也敢和我相戰?定!”
隨着魂隱話音落下,頗爲詭異的一幕便呈現在衆人面前。
只見,之前那道魂印化爲一抹灰色射線鑽入鐵峰腦海之中,而鐵峰一直前衝的身形就那般詭異定在原地,一臉的不可思議。
不止如此,由於之前鐵峰的前衝勢頭宛若戰車,如今相當於來了個急剎車,前衝的巨大慣性力作用於其身體內部,令其體內瞬間出現了不輕的傷勢。
“你,你給我用了什麼妖法!卑鄙!快,快給我解,解開!”
“嘁,卑鄙?你們鐵拳宗的弟子難不成都像你這般天真嗎?那今天我就給你好好上一課,這世界上只有強弱,可不論什麼卑鄙與正義!”
說完,魂隱手中突然凝出一根灰色的針形晶體,令在看臺上觀戰的秦凡雙目頓時一凝,這東西他見過!赫然便是魂宗獨有的手段,魂晶!
哧!
魂晶成型後,魂隱便將其猛刺進鐵峰頭顱之中,鐵峰在一陣痛叫後,目光也開始變得迷離起來,待魂隱將施在他身上的‘定身法’解開後,竟撲通一聲跪在魂隱面前:“主人。”
“哈哈哈……你這樣的奴隸我可不要,腦子太笨,所以你還是……”
似是猜出了魂隱接下來要做什麼,看臺上鐵拳宗的宗主猛地起身大喝道:“小雜碎,你敢!”
“我不敢?哼,那今天就讓你看看我敢是不敢!鐵峰,你自裁吧。”
鐵峰聞言後臉色沒有絲毫波動,很爽快地點點頭道:“是,主人。”說完,鐵峰便擡手一掌猛拍在自己天靈蓋處,一位玄脈境高手,就這樣隕落當場,引來無數唏噓。
“張老,各位裁判,會武規矩,生死各安天命,只要對方不說認輸或者昏迷,那戰鬥便可以繼續下去,我殺了鐵峰,應該不算違規吧?”
聞罷,張一峰和各位裁判商討了下後便搖搖頭:“不算,你勝了,頂替鐵峰,成爲第一擂臺的守擂者。”
“哈哈,那就多謝張老了。”
魂隱得意地看了遠處那一臉鐵青,雙目通紅的鐵拳宗宗主一眼,隨即便盤坐在擂臺中央,結出一到奇怪手印後閉目恢復真氣。
看着遠處魂隱,秦凡皺了皺眉:“看來魂宗內都不是什麼善茬啊,跟別人無冤無仇,卻硬是要致人於死地,哼。”
“嘿嘿,臭小子,魂宗的人你全當成變態就好,主修精神力都快修煉成精神病了。”
天玄的一句戲言,引來周邊不少人發笑,不過細想之下,倒還真是如此。
在魂隱結束了鐵峰的性命後,第二處擂臺的比試也落下帷幕,擅長用劍的雲中劍被張然一記簡單快捷的八卦掌敗退,兩者之間實力相差太大。
“臭小子,知不知道張家最出名的招數是什麼?”
秦凡搖搖頭,隨即古通接過天玄的話對其解釋道:“龍陽張家,最出名的便是太極拳,太極劍,據傳他們是北宋年間百齡老人張三丰的後裔,深得太極術的真傳,那張然作爲張家年輕一輩中最強一人,在太極術上的領悟的確不淺。”
“太極術?原來如此。”
暗暗記在心中後,秦凡的視線便接連跳過好幾處擂臺,落到第十擂臺上,在那裡,便是阮青霜和慕少芬之間的戰鬥。
因爲相戰的雙方都是美女級別的人物,雖說此輪擂臺賽已經進行了一刻鐘左右兩人依舊未曾動手,但絲毫不影響其關注度,此刻除秦凡外不知有多少隻眼睛盯着該處擂臺。
“咯咯……打完了弟弟還要打姐姐,我還真有些於心不忍呢,看來你們阮家這一次,華夏八大家的名號註定是要被奪走了啊。”
阮慕青眼瞼微垂,從始至終都未看慕少芬一眼:“你的廢話真多,如果說夠了,也看夠了,那就動手吧,早就聽聞你攝魂曲的威力,今日,我倒真想見識見識。”
“哼,那好,我就如你所願!”
話罷,慕少芬便又取出那根碧玉笛子放在嘴邊吹了起來,緊接着,一道道碧綠色音符宛若空中精靈一般歡快地跳躍着,最終將阮青霜團團圍住,而就在這時,阮青霜也漸漸閉上雙眼。
她心裡清楚,秦凡就在看臺上看着自己,而此戰乃是自己的首戰,所以,絕不能輸!
一道道刺耳魔音席捲全場,令遠處在座不少年輕一輩都有種頭暈目眩之感,那身處慕少芬對面的阮青霜所承受的壓力自然也可想而知。
不過在慕少芬吹了足足一刻鐘,十處擂臺已經有七處結束戰鬥後,阮青霜依舊不爲所動,就那麼閉着眼站在原地,不動如山。
“怎麼可能?她,她怎麼可能堅持這麼久,我的攝魂曲不可能這麼長時間還沒效果!除非她是……”
當慕少芬剛想到一種很可怕的可能後,幾乎與此同時,阮青霜的雙眼也頓時睜開,其中各自有一隻紫色的怪異蓮花微微轉動,釋放出一陣陣無形的靈魂之光。
那怪異蓮花別人不認識,但隔着老遠的秦凡卻憑感覺和眼力一眼將其認了出來:“赫然便是自己之前送給阮青霜的那朵奇花,屍香魔幽蓮!”
“既然你之前吹了這麼半天依舊沒什麼用,那麼接下來你就要接我一招了,這一招你若能接下,算我輸。”
“屍香魔幽蓮,魔幽瞳之視!”
“啊!”
下一刻,慕少芬竟無辜尖叫一聲,手中的玉笛也掉落在地,捂着頭痛苦地慘叫一陣後,竟極爲詭異地暈了過去,下場和之前的阮謙堪稱是一模一樣!
“嘶……”
整座露天廣場傳來一陣倒抽冷氣聲,之前阮青霜除了相貌好,氣質佳外,在修真界中可未毫無名氣,普通人一個。
可經此一戰,卻讓衆人對讓她的認知徹底傾覆,沒想到一連幾年走下坡路的阮家,竟還隱藏着一個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