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有異能?!”
“沒錯啊,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呢。是不是因爲我活着的這十幾年裡,上帝總是忽略我,現在他醒悟了,所以纔會開始試着眷顧我?”
“祭玥同學!上帝是神聖的,怎麼能用‘醒悟’這個詞?他從來沒有執迷不悟過!”
“啊……你知道我不太擅於表達嘛!”
此時此刻,祭玥正和她的手上玩偶進行着旁人看來十分無趣的自問自答。她忘記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必須每天帶着這個兔子玩偶來上學了。小學?還是初中?無論怎樣,這個怪異習慣維持的年頭一定不少。因爲你可以清楚的看到,可憐的白兔子已經被蹂躪成了一隻灰兔子,而且還有一隻眼珠不知丟在了哪裡。
慕容潭就這樣一直站在她的身後,看着這場“內心獨白”的上演。
“祭玥,跟你同班這麼久,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怪癖。”他的頭從她背後一路移動到她臉頰旁,呼吸自然而然打在了祭玥的臉上。
“啊!你什麼時候來的?”發現慕容潭的存在後,她立即花容失色。
“在你掏出兔子的那一秒。”
“慕容潭,你竟然偷聽我說話!天,全都被你看到了……”她糗得要死,簡直想鑽到地縫裡躲上一萬年。
“我也一樣,常對着空氣自言自語,只不過沒有你那隻兔子而已。”慕容潭的聲音透着沉沉的淡然。
沒有理會一旁疑惑不解的祭玥,慕容潭搶過她手中的兔子玩偶,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喂,快告訴我,下一個隱藏異能者在哪裡呢?”
“不知道欸,我都快絕望了……”
他用另外一隻手按住兔子的耳朵,努力讓它表現得十分憂傷。
祭玥被他的表演逗樂了,她扯回套在慕容潭手上的兔子,用力塞到了位兜裡。
“就讓這隻兔子消失吧,我要回歸正常!倒是你……”她微笑,臉頰上浮現出的兩顆酒窩。“還沒有找到第二個異能者的線索嗎?”
慕容潭無奈地搖搖頭,縱身一躍坐到了祭玥的課桌上。祭玥被面前的龐然大物擋住了正在沐浴着的光線,方纔還暴露在陽光中的臉一下子暗淡了下來。
“沒有。不過說不定哪天,又會有和你一樣的小白自投羅網。這樣一來,我絕對輕鬆許多!”
“慕容潭!你!……”
祭玥剛要發彪,卻忽然發現教室角落裡旻樂斯正直勾勾地注視着這裡。她的面部表情僵硬不堪,而且冷得像塊萬年冰雕。碰到祭玥的目光,她急促地避開。
旻樂斯是班裡最沉默的一個女生,討厭集體,討厭熱情。她像一隻貓頭鷹,只願在深夜獨自享受孤獨。祭玥與她基本沒有任何對話,除了必要的那幾句——無非都是些“旻樂斯,該交作業了!”或者“旻樂斯,今天你值日!”之類的。
可是剛纔,她爲什麼要這樣看自己?
“你怎麼了?”慕容潭揉了揉祭玥毛茸茸的短髮。
“沒什麼!”她收回目光,拍掉頭頂上的手。這一秒,她本該因心上人的親密舉動而心跳不已,可奇怪的是,她怎麼也興奮不起來。
旻樂斯一定也喜歡慕容潭吧……
她分明感覺到,那目光中融合着嫉妒與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