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之天命狂女
春日裡的陽光溫柔,微風和煦,樓房外高大彎曲的榕樹輕輕扭動着自己的長鬚,像片片羽毛撫摸在心尖尖上,癢酥酥的。剩下的幾個人卻只覺心頭煩躁,待一羣警服男將整座樓裡外上下都清理了一遍後,一個坐着的中年便衣男纔開口。
他先是左右看了一下,隨後正色:“老嚴,你就實話告訴我吧,這些人究竟犯了什麼事!如果真是殺人犯,怎麼可能派你來?”
那氣質威嚴的男人閉了閉眼,他知道自己這個老友肯定忍不住要問自己,自從接到上級命令後,他一到南州市和地方警察匯合時,兩人就在機緣巧合下又一次並肩作戰。這次的行動是抓捕銀三角惡勢力高層,通過多方努力,這個猶如鐵桶的基地衛星系統終於被他們的信息部截獲了一分鐘的通話記錄。根據這個線索一直查,才查到個大致方向——同花鎮。
他們是特殊機關,對地方機關武裝力量擁有借用權。但是強龍也壓不過地頭龍,他們這次只能藉助合作機會,共同完成這個艱鉅的任務。而任務總得有個由頭吧,不能暴露任務的真實緣由,只能說這是一羣窮兇惡極的殺人案團伙。
張紅兵,他的老戰友,轉業後進入不同的單位。他知道瞞不住張紅兵,但事關重大,他也不可能把這個任務暴露。
於是,他嘆了口氣,對張紅兵搖了搖頭。
“唉,滾他麼的保密條例,憋得勞資心頭不爽!”張紅兵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威嚴男輕咳了一聲,眼裡露出一絲無可奈何:“沒辦法,都是爲了華夏,誰讓我們幹了這行。”
張紅兵猛地捶了一下桌子,吼道:“md!什麼信息都沒有,現有的信息還是假的,你這讓勞資怎麼協助你,你當勞資神探狄仁傑?”
“嚴寧山……”張紅兵還想說什麼,就被他叫做嚴寧山的威嚴男人狠狠瞪了一下。
“老張,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說完,嚴寧山眼裡竟然露出點慎重的神色來。
他知道,華夏這次針對銀三角勢力的一場打黑活動,起因是他們安排在銀三角周邊國家的人傳回來的消息,對於這個突然出現,卻又迅速壯大的基地有了懷疑。
這個基地,出現了能量武器。
衆所周知,銀三角周邊國家的武器力量並不強大,所以需要靠像強國高價購買,而且永遠買不到好貨,只能買淘汰品。然而緬國某位將軍手裡有能量武器,雖然能量武器的數量極少,但這也足夠讓他們不滿。並且,據駐紮緬國的人員傳來消息稱,緬國對基地開通了航空線。
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緬國,甚至傣國和其他周邊國家和基地建立起了友好外交關係,也就是說,基地很有可能就是附屬於這幾個國家中的某一個,或者是幾國聯合管制。
因此,供貨的武器強國們便容不得這個基地成長。
要不然,他們對這個已經不生產毒,品的三不管地帶根本不會管,畢竟再差也不會比毒,品的危害更差。但是,能量武器的出現,讓一些高層不得不懷疑,基地是否在做異能者實驗。
因爲普通武器對於異能者造成的傷害不算大,但是能量武器卻不一樣,它能對異能者產生極大的傷害。除了極爲珍貴的白晶石能量槍之外,紅光能量槍也能讓異能者殞命。
而持有能量武器,就代表着它的主要用途——對付異能者。
加上國內黑勢力最近的猖獗,上層決定了這一場席捲全國的打黑之風,最後,想打着這個名頭借用風勢吹向基地。
嚴寧山的上司正好姓南宮,據說南宮家族的人最討厭這種不人道的異能者實驗,因此對於這次的行動極爲看重。秉承“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百”的觀念,一定要將基地的底細摸清楚。
張紅兵輕哼了一聲,將腦袋扭過去,不再看嚴寧山。
“那羣王八羔子真他麼狡猾,我們這麼多人愣是沒瞅見人家一根頭髮。”張紅兵從兜裡拿出煙,扔了一根給嚴寧山,就着打火機點燃,重重地吸了一口。
嚴寧山彈了彈煙身,瞥了一眼包裝盒,挑眉笑道:“紅河,三塊五一包,呵呵,堂堂南州市公安局,局,長,就抽這麼便宜的煙?”
“呼……”張紅兵吐出一口白煙,眼裡頗有些不明的意味,他抖了抖煙,語氣輕鬆的說道。“想想,咱們當年在部隊,抽的也是這紅河。那時候可沒那麼多講究,有煙抽就不錯了,就怕沒有啊!”
嚴寧山環顧了一下週圍,見其他人都十分有眼色,只留了各自老大在廳裡談事。
他才鬆了鬆肩膀,靠在軟軟的沙發上,眉頭微皺。
“老張,我記得你是剛升職不久吧,怎麼情緒這麼低落?”
張紅兵挺直的脊背突然軟了下來,眼光微閃:“你也知道,肖長河走了我纔有機會坐上這個位置。以前總他麼想,要是勞資也有靠山,怎麼也比肖長河蠢蛋強。可現在我才明白,就算有靠山,呵,那也不一定就直上青雲。”
“老嚴啊,咱哥倆好久沒有聚過了,怎麼樣,今天來我家,一起喝一杯?”他將燃盡的菸蒂摁掉,擡頭問嚴寧山。
嚴寧山不告訴他任務究竟是什麼,但憑他在南省多年從政的經驗,再加上另一些很隱蔽的情況,多多少少也讓他嗅到一些不尋常。
好巧不巧,他的另一個好友正好住在同花鎮不遠,那好友和他說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讓他心理隱隱有了猜測。
現在人多嘴雜,他不好說,於是找了個藉口約了嚴寧山,到時候再將這情況和他說說。至於嚴寧山會怎麼做,這就不是他能控制的。
唉,這就是體制的悲哀,他和自己曾經的戰友,走上了兩條不同的道路。
就在離田家樓房不過五里路距離的地方,一處房舍稀少的小樹林裡,顧青華神色悠閒地向家的方向走着。
她甚至哼唱着歡快的小曲兒,足以證明她此時的心情。
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只要一想到那些人撲了個空,她就覺得渾身舒暢。
當初選擇銀三角作爲勢力據點,她就想過有這麼一天。樹大招風這個道理她自然懂,就算銀三角屬於無國管地帶,但如果這個地方觸及了多方大國利益,那就是作死無疑。
所以她一再強調,無論華夏有多大市場,都不允許貨物流進華夏,哪怕是在國外的交,易。好在國內對這方面管得很嚴,這倒也省了她很多麻煩。她的目光從來就沒有停留在國內。而其他鄰國,又被她一個巴掌一筐甜棗的做法牽制得十分均衡,這讓銀三角基地的安全得到了保障。
而這次,他們被盯上的理由很簡單:異能者實驗。
只要在合適的時候,合適地曝光銀三角基地,相信到時候不僅華夏不會找基地的麻煩,基地還會因此正式出現在世界的眼前。
作爲武器商的身份。
樹大之所以招風,說白了正是因爲這樹,它還不夠大。
現在的她心態很好,前世那刻骨的恨已經逐漸消失,現在的她更堅定。只有努力往上爬,纔不會因爲失去摯愛而產生刻骨的痛與恨。
突然,有個弱弱的聲音響起來,她止住了腳步,倏地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滿臉血污的臉。虧得這條路偏僻,前後不鄰舍,若是被人看到,起碼嚇個半死。
“求……你……救……”血人看到她,原本已經精力枯竭的人不知怎地爆發出驚人的生命力,朝顧青華衝了過來,說出的話也順了。“顧青華,求求你,快去救救我媽,只要你救她,我什麼都說,我什麼都說!”
“許蕊?”顧青華眉頭一皺,單手扶了她一把,問道,“她在哪?”
她並沒有冷血地嗤笑許蕊,在許蕊昏迷前說出地點後,就飛快地離開原地。
不過幾秒後,又見一道殘影掠過,顧青華去而復返。她看了看躺在地上氣息微弱的少女,想了想後,就將她拖到一個灌木叢中用大片的芭蕉葉掩蓋了一下,做完這一切,她給顧鸞西打了個電話,讓他悄悄過來將許蕊帶回去。
隨即再次離開原地,朝鎮上疾奔而去。
越離那間小樓近,越感覺心神不寧,空氣中似乎都帶着血腥氣,但這並不是讓她不安的緣由。不知爲何,她總感覺空氣中有一股不是太強烈的能量波動,但正是這股不強的波動,卻帶着讓人寒顫的氣息。
就好像充滿了殺氣和怨氣,跟電影裡的恐怖片有得一比。
但現在是白天,陽光正好。
她悄悄地潛進小樓,從上到下地檢查了一遍,卻連影子都沒有看到一個。
不僅如此,她甚至都沒有看到血跡,屋子裡很乾淨,乾淨得不像是剛剛遭受了一場血洗的劫難。
她的心咚咚直跳,雖然直覺許蕊沒有撒謊,因爲空氣中傳來的那股讓人不舒服的能量波動越來越濃烈,屋子裡面比外面更甚。
視線一轉,她看到了二樓的沙發,昨晚,她和陸明輝在那裡坐過。這時,她突然想起那些黑線,那讓人產生負面情緒的能量。心裡泛起微疼,鼻子一酸,不知怎地就想流下淚來。
她只不過是被黑線鑽進了身體,以她強大的忍耐力,竟然也生出了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那負面能量比那個壯男更精純厲害的他呢,又是怎樣,度過這漫長的歲月,忍受着那些千奇百怪的負面情緒影響。
那些心魔,無時無刻不再腐蝕着他的內心。
這麼一想,心就靜了下來。
她在房間裡走了一圈,又走到樓梯口,走下一個臺階,就在這時,她瞳孔微縮,突然感覺到一股極爲血腥的能量波動。就好像垂死的人生前的苦苦掙扎,讓那血色更濃。
她一步一步下着臺階,隨着那越來越濃烈的能量波動走去。最後,停在底樓糧倉的房間門口。
糧倉是農舍必備的房間之一,即使是同花鎮也保持了這一建築風格。而有些人家裡還會備有小酒窖,專門放置自家釀造的米酒,這個酒窖的入口一般設置在糧倉。
精神力一開,糧倉門就像被神秘的力量瓦解一般在顧青華眼前消失,隨即是地面。
在看清楚酒窖內情形的顧青華,嚇得險些收回精神力,一股寒氣猛地從腳心竄至全身。
只見酒窖那狹窄的空間裡,被一個又一個大大地,血淋淋地“死”字覆蓋。這些字就像有生命一樣,在酒窖內胡亂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