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博是帶了兩個年輕男士一起來的,顧青華細心地發現其中一個大約二十來歲長相冷峻的人和蘇文博長相略有五成相似,尤其是與生俱來的雅緻,與蘇文博如出一轍。另一個男士看情況應該也和蘇文博有點親戚關係,卻長了張略過柔媚的臉,讓顧青華腦中頓時閃過一個不太純潔的念頭。
“小姑娘,昨晚太過倉促,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我叫蘇文博,這是我的孫子蘇雲澤,這位是他的小舅舅何言安。”
蘇文博面上帶着笑容,向顧青華介紹了另外兩個生面孔。
顧青華微彎了彎腰,與三人分別握手。
“我叫顧青華,蘇老稱我阿華便可。何……”她和蘇文博打完招呼,在面對長得比女人還美且年紀輕輕的何言安時,頓了頓,面露糾結,那聲“叔叔”怎麼也叫不出口。
“阿華就叫我一聲安哥吧!”何言安見顧青華糾結的小模樣,忍不住輕笑,聲音如清澈的山泉叮咚響,分外悅耳。
“安哥,雲澤哥。”顧青華索性就以兩人年紀稱呼“哥”,既不會失禮,也不用糾結。
蘇雲澤目光微凝,點點頭以示回答,表情極爲冷淡。
顧青華也沒在意他的表情,直接將揹包裡的十個木盒拿出來擺在桌面上,對蘇文博開門見山地說:“蘇老請過目,這是我家一直保存的玉石。”
當顧青華將所有木盒都打開讓辛苦了一晚上的勞動成果全部展現在衆人面前時,別說蘇文博,就連剛纔並沒有將顧青華放在眼裡的蘇雲澤也不由得被吸引了目光。
“這,這些你都準備出手?”蘇文博忍不住問。
顧青華點了點頭,她明白蘇文博的心理,能收藏這麼多極品玉石的家庭,除非遇到大的變故,否則是絕不會輕易將堪稱家傳之寶的極品玉石變賣的。
“最近家裡出了點事,因此這十塊玉石我都打算賣掉。”顧青華目光放空,望着門外,眼神悠遠。“再絕色的玉石,也比不過家人健康幸福地活着來得重要。比起它們的驚豔,或許充滿銅臭的紙幣,更讓我覺得有價值。”
“啪啪啪!”
“說得好!”蘇文博突然出聲,爲她鼓掌。連躲在一旁對着那些玉石面露豔羨的霍青山,也對顧青華投以欣賞的目光。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詩仙的這兩句話人人耳熟能詳,卻極少有人能參透它的含義。人人都追求高品質的生活,卻都在追求的道路上,漸漸迷失初衷。
蘇文博看着顧青華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想不到,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姑娘除了有過人的膽色與頭腦外,連對人生的感悟也如此獨特。既灑脫,又世俗,這纔是活在世上的真諦。
一切,皆自然。
蘇文博長呼了口氣,對蘇文澤點點頭,然後對顧青華說道:“阿華,我準備出五億,買下你這裡所有玉石,你看價格方面可能接受?”
聽他明顯照顧自己的說辭,顧青華頓時心生感動,這些玉石也許不止值五億的價格,但是能一次性賣出去,也算蘇文博幫了自己的大忙,她如何能不感激?
當蘇雲澤通過電話轉賬五億到顧青華事先辦好的賬號上時,那十塊花了她一晚上精力的翡翠玉石就屬於蘇文博了。
謝絕了蘇文博邀請她吃飯的好意,顧青華只和他互相交換了手機號,便離開了霍青山的玉器店,行走之間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
“爺爺,她剛剛從您身上得到一筆鉅款,這樣着急離去,可能有些危險。您看,是否需要派人跟着?”蘇雲澤見顧青華匆匆離去,眉頭微皺,有些不悅。
蘇文博很是瞭解自己的這個孫子,頓時一反常態,虎目一瞪,大罵:“老子平時怎麼教你的?看人不僅要用眼,還要用心去感受,你這是拿屁股在看別人吧!”
聽到這話,蘇雲澤頓時羞愧的面紅耳赤,霍青山在一旁打趣蘇文博:“我說蘇老頭兒,人一走你就假仙不起來,生怕別人知道你是華夏乃至整個亞洲最粗俗沒文化的黑老大?”
蘇文博不怒反笑:“我怎麼不知道華夏乃至亞洲首富何時這麼窮困潦倒,連茅坑頑石也要摳走,錢沒賺到最後倒是坑死了自己!”
“好呀死老頭,幾天沒給你鬆鬆筋骨,你就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吧!看招!”
話剛落音,只見一道帶着勁氣的掌風來勢洶洶地衝着蘇文博而去,蘇文博急急後退,躲開這一掌,瞬間,整個玉器店風聲呼嘯,兩個年紀加起來過百的人開始打起來。
“爺爺的性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急躁?”自有記憶以來,蘇雲澤就很少見到蘇文博說打就打的情景。
“近朱者赤。”何言安一語中的。
兩人居然打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才狼狽地收手,互相不甘地對看一眼,去玉器店後面的房間略做清洗。
正當霍青山洗漱完畢走到飯桌前打算吃晚飯時,突然腦中一道灼痛感狠狠傳來,他臉色一白,差點昏倒。
“霍老頭,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