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石終是久經商場的老手,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仍然做作說道:“風女士,上次我們在蘇州商業聯合會上見過的,可能您貴人多忘事,所以沒有把我記住。不過沒關係,我再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本人程千石,千石集團總裁,聽聞布魯克八六年的鑽石表乃是表中至尊,所以本人想求購一隻,不知可有機會?”
話是說的極爲得體,若不是對他知之頗深,連我也以爲他是那種心胸大度的人呢,現在想來,他無非是想利用這種表現,來取得在場商界人士的好感,爲他以後的發展打下基礎。
但風彩雲是何人,怎麼會如此輕易妥協,微微一笑中,恍然大悟道:“知道了,原來是千石集團的程總,不過上次在蘇州商業聯合會時,我好像只見了幾位女性總裁,沒見過什麼男人,難道你當時化過妝?”
暴汗,風彩雲這話的效果比當場打了程千石一耳光還來的有力,若是程千石就此退下,倒也無所謂,反正大家都只是當成了一個笑話,偏偏他還泛起一種不變女人不罷休的決絕,自嘲的一笑道:“風女士說笑了,告時我和我母親在一起,可能您沒看清,我母親是辛紫嫣。”
其實以程千石的地位和身份,沒必要這般向風彩雲示好,但他偏偏想爲自己挽回頹勢,想在衆人面前爭回一點面子,再向深層次講,想借此機會,以這種百折不撓的精神,來打動肖子靜,那樣抱得美人歸纔是他最終的選擇。
風彩雲含笑看向他,搖頭道:“記不得了,但這無關緊要,程總想要的手錶,恐怕我無能爲力。公司的產品自然是要到經銷商那裡去購買,我們公可不可能有存貨的,就算有,也是不可以賣掉的,所以不好意思了,你自己去買買看吧。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買了,爲了討女人歡心,下這麼大的血本,也要分清對象,有些人不是你這樣的花花公子能追到的。”
我再次想抱着風彩雲啃上幾口,這番說話,太妙了,那簡直對程千石就是一種羞辱。
說完後,她便不再理睬程千石。跨步向裡行去,一身地黑色禮裙一襲如絲。這時,錢思思大着膽子擡起左手,向風彩雲脆生生問道:“風小姐,請問一下,我手上的這款腕錶是否是布魯克的正品呢?”
我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女人真是有意思。這樣問,擺明了是不給程千石面子,在懷疑他送的東西是否是真品。果然,程千石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爲難看,本就在風彩雲那裡受了委屈,現在更是有種深深的不滿。冷哼一聲,轉頭離去。
錢思思看了離去地程千石一眼,咬了咬牙,焦急的看向風彩雲。風彩雲搖搖頭道:“重要的不是表的真假。而是送表人的心意,所以你不用介意,好好和送你這塊表的人過日子吧。當然,如果他對你足夠好的話。”
我暗暗
叫絕,這種模棱兩可的話,絕對是經典的答案。她自然不能否認自己公司地產品,被人家就此抓住垢病,總是有損布魯克的品牌形像。但她也沒明確承認這表是真的,而是通過送表的內涵來令她自己推測。但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人必然都會以爲這表是假的。
錢思思自然也不例外,狠狠跺了跺腳,眼神內散出失落的神情,順手將手錶解了下來,追着程千石的背影去了。四周地人羣大多搖搖頭,散了去。
上海商界聯盟,集合了上海最頂尖的企業,當然也是在全國極富名氣的企業,這中間也包括河圖集團。在香格里拉舉行的這次會議,包下了三個層面,一樓空曠的大廳內,地面上的紅地毯象徵着身份和地位,而穿着燕尾服地侍應生穿梭其中,手上端着放着紅酒或點心的托盤,爲來賓呈上一份精緻。
會議的主持人還沒有正式到場,來宣佈自助式娛樂的開始,但能夠鎮地住這種場合的,在國內也不算太多,我猜想最大的可能便是上海商業聯盟的會長楚天豪,當然,辛落河亦或辛落圖也有這個可能,以他們的威望自然是能夠壓得住場子。
馬蘭俯在我的耳邊,輕輕道:“曉鵬,今天來的人裡面,好像也有我們的不少採購商。嘻嘻,不過剛纔程千石可真是出了洋相,沒想到彩雲姐那麼聰明,也學會取笑人了。”
我的手很自然地拍了拍她的屁股,感受着那裡的豐滿,灑然笑道:“彩雲在商圈混了多年,早已是成了精的人,怎麼會不明白這裡面的玄妙?而且她因爲我而對程千石生出不滿之心,好不容易逮着這樣一個機會,又怎會不棒打落水狗?”
馬蘭嫵媚一笑,伸手從侍應生的托盤中取過兩杯紅酒,分給我一杯,接着用屁股輕撞我的大腿一下道:“爲了彩雲姐的好口才,乾杯。”
一飲而盡,半滴未剩。
悠揚的音樂適時響了起來,大廳間的燈一起滅了下去,只餘下一束淡藍色的鎂光燈打出一個圓圈,照着主席臺的位置。看來是會議中最重要的佳賓要登場了,只不知來的是辛落河還是辛落圖,亦或是上海商界聯盟的會長楚天豪。
楚天豪我也見過,就是在天海一號上和辛落河坐在一起的幾個人之一,他的年紀比我大不了幾歲,但也列入國內的十大富豪之一,可以說是天縱之材,旗下的產業是金融投資業,絕對的玩弄金錢的高手。
隨着主持會議之人的出場,真是讓我大跌眼鏡。一襲雪白的禮服,圓滑的雙肩坦露出來,稚嫩的胸脯也露出大片的雪白,那種近乎透明的白色肌膚,真可謂是冰肌玉骨。
我身邊的馬蘭也輕呼一聲:“辛雅!”
的確,辛雅竟成了這次會議的主持者,在她的身後,楚天豪和辛落圖兩人並肩而來,甘願充當綠葉的角色。我的心中掠
過一抹釋然,看來這次會議的目的,已有河圖集團想隆重向外界推出辛雅的一個契機。
辛落河想正式宣佈河圖集團的繼承人了。在這樣一個場合,要是肯定了辛雅之後,那麼她今後的發展將會一帆風順,所有的人或多或少都會給河圖親團面子的。
“感謝在場的各位能夠抽出時間也參加這今晚會,我楚天豪非常感謝大家,在這裡,我先向大家介紹一下我身前這位美麗高貴的少女,辛雅,河圖親團正式公佈的繼承人。她是今晚這次會議的開場主持之一,我現在的這番說話,大家可以無視,因爲我只是作爲一個司儀的角色。”英俊儒雅的楚天豪款款而談,果真宣佈了辛雅的身份,說完後便退開一步,向辛雅點了點頭。
辛雅從容至極,站在主席臺上,眼神掃過臺下。當然,臺下仍然是一片烏黑,她誰也看不見,那純粹就是做點樣子。
“尊敬的各位前輩們,晚上好。能夠在這樣一個會議上致開場白,對我來說,是一種挑戰,因爲在場的每一位來賓,都是商界的精英,都可以成爲我的老師。但我既然站在了這裡,就不能讓各位前輩失望,因爲我代表了河圖集團。在河圖集團未來的發展中,還請前輩們多多支持,無論是以前的合作商,還是未來會成爲河圖集團合作商的朋友,我在這裡先向你們致謝。”辛雅再不是以前的那隻小菜鳥了,舉手頭足間充滿了天生魅力,隱隱間,我竟然看到了辛落河身上的那股領袖氣質,這讓我大是欣慰,虎父無犬女。
“商業的發展,離不開購買力的增長,更離不開經濟的振興,所以我們能夠在這裡喝着美酒,悠閒自得的交流,首先要感謝那些購買我們產品的消費者,更要感謝政府的改革,爲商界的繁榮打造出一片樂土。可能我說的話有些空,哨些泛泛而談的空落,但我想表達的是,在未來的日子裡,河圖集團一定會發展成爲世界首屈一指的企業,一定會擠進世界五百強的前一百位,說這些話,我有的不僅僅是必勝的信心,還有我們強大的實力爲後盾,對在場各位前輩對我支持的一種信心。”辛雅的雙手按在了主席臺的邊緣,平靜的說着,但語氣中卻合着強大的自信。
接着,她優雅而笑,拍了拍手道:“現在,讓我們開始跳舞吧,大家隨意一點。”
她真的長大了,這一環扣一環的說辭,已經有了大家風範,而身爲河圖集團創始人的辛落圖,則始終未發一言,只不過他站在那裡,就是一種對辛雅的支持,相信在場的人沒有不認識辛落圖的。
大廳中響起了一陣掌聲,四周的燈光大亮,背影音樂漸漸響了起來,化爲一曲舒緩的曲子,人羣中翩翩舞動開來。
我身邊的馬蘭纏在我的身上,以一個無比挑逗的眼神,低聲道:“達令,來吧,讓我們跳舞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