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人嘴裡,我們瞭解了裡面大概的情況。總體來說,鬼門之後的世界被進來的人命名爲玄界,地方不大,差不多就一個四川省的面積,被非常不均衡的分成了四塊。
東部的一小塊因爲靈氣相對匱乏而且可獵捕的野獸不多,所以最爲貧瘠,被青巖先生打下來後建立了青巖城,供像我們一路上所遇到的這些人有個稍微安全點的住處。只不過逃過來的靈肉級的人太多。資源又太少,所以他們常年處於飢餓狀態,偶爾餓的狠了會越過邊境去其他地方偷獵。
西部的血宗獨佔了整個玄界近三分之一的地盤的,有三座大型城市和廣袤的狩獵地。血宗匯聚的本來就是陰狠的魔道中人或者各流派的叛徒,實行奴隸制和帝王制,血宗之主自封血帝。手下的高等王族都只需要享受,所有物資供應的重擔都壓在最底層的奴隸身上。
而獵奴隊,就是爲了讓這些最底層的靈肉等級的人去狩獵那些雖然沒開靈智。但實力強大的土著野獸。奴隸組成的狩獵隊每次進行一次狩獵,往往都要付出極爲慘痛的代價,而血宗是有開發良田進行耕種,根本不缺吃食的。
南部是外國實力的大本營。雖然在外界是死對頭,但進了這個鬼地方,教廷和黑暗聯盟不得不抱團生存,因爲人數衆多,所以教廷和黑暗聯盟每年交換掌權一次,而圖騰和流浪流派的人則大多地位較低。不過相對來說南部的聖都已經是玄界最和諧和安泰的地方了。
聽到這裡,晏莊皺眉打斷道:“多嘴問一句,你們是怎麼進來的?都是找鬼女打開鬼門的嗎?”
那人愣了一下搖搖頭:“我們這批進來最晚的確實是由鬼女大人開啓的鬼門進來的,但一開始鬼女大人還不是持璽人之前,鬼門每百年都會連續開啓很多天,各個地區都有可能出現,不用特意找門。”
我無語。原來我上輩子還沒泡鬼女之前都勤勤懇懇的全世界開門,結果鬼女接過鑰匙後就幾百年不開一次了……不過這也解釋得通爲何全世界的勢力都有人進來了。
看我們都一臉懂了的表情,那人又接着科普地域劃分。
最後一塊剩下的是地盤是沒有特定勢力主宰的黑市區。面積和外國勢力匯聚的聖都差不多,混亂和血腥的程度比血宗掌控的西部更剩數倍,那裡生活的是真正的強者或者不要命的人。但在黑市裡,只要不把自己當人看。不把自己的命和別人的命放在眼裡,還是能活下去的。
最讓我們奇怪的是,黑市竟然有整個玄界唯一一家學府,像綜合大學一樣,所有流派的傳承都有,相傳是術士一門所建,但到現在已經沒人去在乎了,只知道進了這座學府,就代表能在整個玄界橫着走。沒有哪個勢力會輕易動從學府裡走出來的人。
這個地方是所有底層的靈肉階人最嚮往的地方,可是高昂到令人髮指的學費和路上的危險,讓他們望而卻步。
畢竟是建在黑市裡的,說不定還沒走到報名點就被殺人奪財了。
晏莊聽的仔細,看他講的告一段落後,馬上丟過去一瓶礦泉水。那人接過礦泉水後琢磨了一下,小心的扭開瓶蓋,只是微微抿了一點點就停下了。
“好久沒喝過清水了,謝謝!”
一瓶水就讓人感恩戴德的看着,我們仨還真是渾身不自在。
“這位兄弟,你剛纔說到學費了,那這裡流通的貨幣是什麼?”晏莊真的很好奇,這種已經完全沒有道德底線的地方,竟然還有貨幣的存在。
“是一種靈礦,足夠多的靈礦聚在一起,可以產生靈液用來飲用。”
水,是生命之源,這話放哪兒都沒錯!我本來以爲這所謂的靈礦是用來修煉的。誰知道是爲了用來產水喝的!不過也是,修煉的話這裡的靈氣已經足夠充裕了,各種有助修煉的東西也多,不缺靈礦這一點。只有產水的能力,是這個世界裡不可取代的。
“兄弟你身上有靈礦嗎?能不能拿出來給我們認一下是什麼樣的,順便這靈礦哪兒纔有?”晏莊興致勃勃的問了一句。那人猶豫了一下,在牙上摳了半天拉出一根細線,把細線順着往外拉。那人乾嘔出了一小塊還沒一半指甲蓋大的白色晶體,純淨度不行,看着有點像冰糖。
這種藏錢方式。我真是被噁心到了。不是噁心他的行爲,而是那種異物順着食道被拉出來的感覺,讓我渾身難受。
乾嘔了一下。那人把晶體在衣服上擦了擦,拋過來給我們看:“這就是最低等的白晶,往上還有紅晶和紫晶。顏色越深越透的品質越好,頂級的紫晶這麼一小塊就能在黑市好吃好喝一個月了。”
晏莊看的仔細,讓我們兩個都認真記下後,把晶塊拋還給那人。接到晶塊,他一直有點緊繃的身子才稍微放軟了一點。
果然,他剛纔是冒着晶塊被我們搶走的風險丟給我們看的。要不是那瓶水和先前的罐頭。他肯定打死都不會把晶塊丟過來。
“謝謝你們的肉和水,我要走了。”那人站了起來,指着我們身上的衣服說道:“如果你們不想被誤認爲是獵奴隊的人,就拿劍草的葉子纏在身上,這是青巖城的標誌,血宗的人是不屑使用的。”
我們真誠的道謝後。順着他指出來的方向往青巖城趕去。一路上雖然還是會遇到劫道的人,但和一開始那種以命搏命的兇悍態度不同,看見我們身上的草葉標誌後,他們都是全力打個一兩波,確定打不過就退走了,不會死磕。我們也不會下死手。
說白了他們都不是會搏命的人,不然早去黑市混了,也不至於在這荒涼的地方有上頓沒下頓的熬日子。由此可見,對他們來說,當血宗的奴隸還不如早死早解脫了。
整整走了兩天,我們啃壓縮餅乾都快吐了的時候,總算是到青巖城了。
雖說是個城,但看起來非常破敗。所謂的城牆只有七八米高,基本是石制的,城門上“青巖城”這三個大字倒是寫的非常飄逸灑脫,看着都很舒暢。
一條還算平整的小道延伸進城裡,門口沒有衛兵,進出的人也稀稀拉拉的不多,看着很蕭條。
我們仨一進城就成了閃亮的焦點。和他們衣不附體、骨瘦如柴的樣子比起來,我們穿着野戰軍裝,身上的肉比他們三個加起來還多,氣色紅潤,總之就是格格不入。
在這裡,面黃肌瘦是褒義詞,代表這個人還是每隔一兩天就能吃上一頓飽飯的。
我被這些難民一樣的人看的渾身不自在,眼神一直在閃躲。肖三酒還是面無表情,而晏莊則是完全不在乎這種成爲焦點的感覺。
青巖城很小,和陽間一個鄉鎮差不多大。晏莊拿出羅盤定位了一會兒後,帶着我們來到了城主府。就算是青巖先生,也不可能把靈氣最充足的地方無私讓出去對吧?
到城主府門口,我們還沒來得及敲門,那扇看着有點舊的大門自己緩緩打開了。一道溫潤的男聲從裡面傳來:“你們就是外界新一批進來的人嗎?進來吧,聽說你們在找我。”
我們仨對視一眼,晏莊笑的眯起眼睛,率先進去。滿府的奇花異草讓我們看直了眼,順着聲音的指引來到書房後,晏莊推門而入,第一句話就是:“青巖先生,您有興趣和我們做筆交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