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女好說,我現在跟鬼女可是親過的關係,而且事關重大,她也不是不顧大局的人。我只給局裡留守的兄弟打了個電話,就讓他們把血泣棺給我運過來了。
依然是選擇空降,當所有在瑞麗的人奇怪晚上莫名其妙降下濃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霧時,我正興高采烈的用五鬼搬山術把鬼女的血泣棺給擡到四局的駐地藏起來。
“你就是那個被製造出來的純陽命格?”
帳篷裡,鬼女端坐在血泣棺上,打量着秦葉。秦葉露出慎重的表情:“你很強。但我更強。”
鬼女展顏一笑,風華絕代看的我眼睛都直了:“你確實很強,但本宮親衛無數。你能殺得了幾個?”
秦葉歪着頭想了想,贊同道:“在還沒有選出新的持璽人之前,我殺不了你。”
“呵~誰能取代本宮持璽人的位置?”鬼女對秦葉使用了王之蔑視。誰知秦葉很認真的道:“鬼璽碎片會匯聚到我身上,新一代的持璽人不能選你。”
鬼女的笑容消失了,很認真的看着秦葉道:“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嗎。”
“我知道,我就是爲此才活下來的。”
他們兩個都不說話了,這種衆人皆醒我獨醉的感覺,竟然慢慢習慣了。
“你們叫本宮過來不是爲了開兵道的嗎?開始吧。”
鬼女看我一眼,不自在的微微扭開了頭。我心裡癢了一下,但現在不是調戲她的好時候,外面的陰魂數量已經越來越多了。
我看向秦葉,他拉着我出了帳篷,沒有霧氣遮擋的月色很好,他擡頭看了看天似在辨認方向,然後我們兩個像幼兒園春遊的小孩兒一樣手牽手並排站在一起。
他的手比我想象中要粗糙太多,和他白襯衣的清秀樣子非常不配,握着很乾燥,硌手。
“跟着我念--陰陽交替,百鬼匯聚,陰兵過境。黃泉顯形!”
我像中了迷魂術一樣跟着他一句一句的唸了出來,心口處的鬼璽模子瘋狂的調動起我身體裡的靈氣,然後一股腦涌向我和秦葉交握的雙手處,他的靈氣也涌了過來,兩道靈氣融和在一起,在我們兩個的身體裡形成了一個大循環。
濃霧又起。透着森寒。整個瑞麗市內的陰魂都像被徵召的士兵一樣慢慢匯聚到我們兩人身後,十三個一排,非常整齊的隊形。除了剛死的生魂,連山間久居的鬼將都飄了出來,很自然的插進隊伍中去,像百夫長一樣。
擡棺婢女和扛旗鬼將又出現了,血泣棺被擡到我們兩個前面,鬼女端坐在鳳位上輕輕一揮手,扛旗鬼將往前一步,滿是廢墟的城市竟然出現了一條黑色的平坦大道。
扛旗鬼將擡着鳳旗喊着行軍的口令,聲音彷彿從遠古傳來,我聽的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
整個軍隊動了起來。沿着黑色的通道看似緩慢的行走着,但我能看見兩邊的風景飛速閃過,我們的速度比飛車還快!
本以爲這麼直接走去緬甸境內新生的黃泉路就行,誰知一路上越來越多的陰魂鬼將加入大軍,我們的部隊從一千多鬼,生生擴大了六七倍。而且有繼續擴大的趨勢。
陰兵過境活人退避。進入緬甸境內後,我們路過了很多受災嚴重的村莊,有重傷虛弱的竟然直接被吸引着生魂脫離身體,加進了隊伍中來。我看的心急,這不是害人性命嗎?!
“陽壽未盡的生魂進不去黃泉路,他們會自己返回來的。”鬼女的聲音幽幽響起,我心裡冷靜了一點,但又突然想到,這生魂離體身體看着就和屍體差不多,別生魂回來發現屍體被火化了……
“阿彌陀佛,小施主,我們又見面了。”
黑色的兵道突然出現了一個金燦燦的缺口,龍婆坤老和尚一臉疲憊的衝我行了一禮,那些被誤傷的生魂從那個缺口離開,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中。
原來我們陰兵過境的時候他已經察覺到了,趕過來收拾爛攤子呢。
我衝老和尚點點頭,自從開啓兵道後,我就處於不能說話身不由己的狀態了。
老和尚看我和另一個人手牽手。打量了秦葉片刻後有一瞬間的驚訝,看着我一臉你爲什麼會和敵人混在一起的表情。
不過他也知道我現在這個狀態不能回話,乾脆就帶着一百多個和尚走到陰兵兩邊。做起了護送的活兒。一路上祥和的誦經聲迴盪在兵道上,寒氣逼人的陰兵竟然氣息平和了許多。
不知走了多久,黑色的兵道上被淡黃色的霧氣籠罩,霧氣越來越濃,兵道前方出現一絲亮光,是熟悉的黃泉路上沒有晝夜的昏黃景色。
血泣棺停在了黃泉路口。陰兵們越過我們自己走進了這條新生的黃泉路。這裡面沒有雄霸一方的鬼帝,他們應該很容易就能進入陰間投胎了吧。
最後一個陰兵進入黃泉路後,秦葉鬆開了我的手,黑色的兵道消失,我像被榨乾了一樣直接摔在地上,渾身痠軟虛脫的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了。
剛纔不還好好的嗎?!
“原來你真的適合那種神奇的增長實力的方式。你的氣海太小,剛纔被我撐大了一點,你再用那種神奇的方式增加能力後。等級應該能提升到肉靈初期了。”
秦葉雖然比我好太多了,但也虛弱的坐在地上,肩膀都塌着,虛汗順着下巴往下滴落。
反倒是龍婆坤老頭被我的慘狀嚇到了,連忙過來捏我的脈查看情況。他手裡的佛珠落在我手上,被我幾近乾涸的身體本能的把裡面的靈氣和佛氣吸收的一乾二淨。
龍婆坤老頭震驚的退後一步,把佛珠舉起來一看,本來潤澤還帶着股檀香味的佛珠已經變成了一串乾巴巴的爛木頭。看得出來這串佛珠應該是龍婆坤用佛力每天滋潤的,佛氣已經深入佛珠的每一寸肌理中。所以被我吸收過後,直接就廢了。
我有點不好意思,按剛纔吸收的靈氣佛氣數量來看,這是一件品級不低的佛器,和高階妖器的價值一樣。我坐起來很尷尬的笑着沒敢提賠償的事兒,因爲我很明顯賠不起……
“阿彌陀佛,也罷,這串佛珠就當小施主大開兵道送這些生魂去投胎的謝禮吧。”
龍婆坤老頭倒是很會算計,這一串妖器就把我開兵道和向內地借和尚的人情都給還了,我還得感激在心。嘖嘖,這年頭的和尚也是奸詐。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幾位隨老衲回萬佛寺稍作休息再返回也不遲。”
我左右看看,這是一個不知道是死絕了還是被遺棄的小村子,連定位都困難別說馬上返回瑞麗了。沒辦法,我們只能跟着龍婆坤回到了萬佛寺。
路上我給晏剛老頭打了個電話把事情交代清楚,他在那邊沉吟了半天后說道:“晏莊那小子吃了骨生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肖三酒底子好也恢復了七八成,老子吃不准你那個複製品是什麼意思,這種動腦子的事兒還是交給晏莊小子吧!”
我嗤笑着把電話掛斷了。原來不止我和肖三酒有這個毛病,是全四局上下都喜歡把動腦子的事兒交給晏莊這隻死狐狸,難怪我們經常被他耍的團團轉也不敢反抗一二。
“秦施主,你和這位施主是怎麼……”藉着給我們送齋飯,龍婆坤老頭進了我們兩休息的房間,毫不含蓄的問了起來。
我偏頭看了秦葉一眼,見他盤腿修煉的開心,回頭說道:“這事兒我也說不清楚,聽老大的意思晏莊快過來了,等他來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