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眼睛,郭勇佳這也太胡來了吧,怎麼能亂丟別人的斷手?
手臂飛在半空中,不斷有黑色的東西灑落下來,那是血,混合這土灰...
手臂沒有想象中的砸到大叔身上,或者被大叔一把接住,而是不知道什麼緣故,突然反彈了回來,在我的視線裡越來越大...
我嚇了一跳,但根本來不及跑,只是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緊接着就聽見耳邊撲通一聲,睜開眼的時候就看見那斷臂已經被徐鳳年踢到了別的地方去了。
我鬆了口氣,剛纔真是千鈞一髮,要是我被斷臂砸中了...
我不敢繼續妄想下去。
“雖然我很想看看你們死前的掙扎,但我現在還有事,再見了。”大叔站在門口,說完這最後一句話隨手就把門關了,甚至我還聽見噼裡啪啦的聲音,估計是他鎖了外面的門,防止我們逃出去,可我們現在連外面這個透明的屏障都出不去,外面的門就更別說了...
我發呆楞了一會,回過神的時候除了一個徐鳳年跟在我身邊,郭勇佳和楊塵已經回到沙發上坐着休息了。我深呼口氣也回到沙發上,郭勇佳見到我尷尬的笑了下,顯然剛纔的事也讓他覺得尷尬。我氣呼呼的拍了一下郭勇佳,強烈譴責他剛纔的行爲。
“行啦行啦,下次我注意,剛纔情緒太激動,一下子剋制不住。”郭勇佳很是無辜的解釋。
我倒不是真的在怪他,如今聽他這麼一說,很是哀傷的嘆了一口氣,下次?我們似乎已經沒有下次了。我擡頭看了一眼四周,這房子很正常,可就是不知道爲什麼會出不去呢?看剛纔郭勇佳扔東西出去也被擋回來了,真是鬱悶...
“我們難道就被困在這,不出去了?”我指了指房子,看着郭勇佳道。
其實我的眼睛也一直在瞄楊塵,只不過那傢伙一直閉着眼睛,不知道是累了在休息,還是不想說話在休息...
“出去?”郭勇佳很是熟練的按了飲水機開始燒水:“這裡被佈置了陣法,我剛纔試了好幾次出不去你也看見了,連東西扔出去都會被彈出來。”
陣法?這詞聽起來耳熟能詳,但我卻一頭霧水,就接着問他陣法是什麼?
郭勇佳操作好了燒開水的機器,嘆了口氣:“陣法就是陣法,我也說不太清楚,就比如說這個陣法,是專門困住人的,只要釋放者,也就是那隻老烏龜不取消,它就會一直存在。”
我有點開竅了,點了點頭又問他:“那爲什麼剛纔老烏龜扔東西可以進來,我們就出不去?”
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這裡被人做了陷阱,可能有什麼東西擋住了我們的出路,那既然這樣,爲什麼外面的東西就可以扔進來?
“不太懂,我對這個一竅不通,只知道一點皮毛,你可以問我師兄。”郭勇佳燒完開水給我們每個人倒了一杯,自己美滋滋的喝了起來。
我瞧楊塵那樣,指不定在像事,也不敢貿然上去打斷他,只好很無奈的跟着他一起喝水。
徐鳳年倒也是很無聊,坐在沙發上打着哈欠,其實這一路來他都很沉默,基本沒說話,我知道他的性子,有點冷,雖然有想幫忙的心,但總會用行動去做,並不是很擅長言詞。
我陪着他聊了一會天,問他說現在我們要怎麼辦,他聳了聳肩說他沒辦法。
“我前些年,被不少道士抓過,滅不了我,就用這種噁心人的陣法困住我,可以說我大半生都是在陣法裡度過的,早就習慣了...”
我見他說的這麼輕鬆,心裡卻很沉重,人最怕的就是孤獨,要是換成我,肯定都發瘋了。
“那你最後都是怎麼逃出來的?”既然他經常遇到這種事,說不定有自己的小辦法可以逃出去。
“你傻啊白素,徐鳳年之前不是說麼,他都是等人家死了以後陣法自動取消跑出來的。”郭勇佳也閒的無聊,見我們兩聊天便在一旁插嘴。
我恍惚了下,好像徐鳳年之前確實這麼說過...
“對啊,我反正死不了,困住了就只能等他們死。”徐鳳年聳了聳肩,一副習以爲常的樣子。
我心裡鬱悶,這個辦法雖然可以出去,但要我在這裡等到大叔死了才行,說什麼也不可能,先不說大叔現在才四十出頭,離死還有很久,哪怕他過幾年死,恐怕我們也早就在這裡給餓死了!
我可算知道了爲什麼大叔臨走的時候說把這個留下來給我們啃啃,他早就打算好了把我們困死在這,不費吹灰之力...
我心裡越想越慌,人最害怕的就是未知的事,我們被困在這裡出不去,徐鳳年還好說,反正是鬼死不了,可我們還有三個大活人在這裡啊!
我急匆匆的站了起來,想去看看到底是被什麼東西給困住了,走到一旁房間的時候,大概還差着四五米的距離,我就被一個像牀一樣的東西給擋住了!
我心裡一驚,用手觸碰在上面,明明是空的什麼都沒有,可是無論我怎麼用力推,都想是在按彈簧一樣,一開始能前進一點,但是到了後面就停住了,緊接着我一放手就被彈了回來...
我不死心,來來回回試了幾次,可結果還是一樣,我又沿着透明的牆壁摸了一圈,看看距離是多大,測試出來的結果讓我心裡一涼,也就半個大廳的範圍,範圍裡只有沙發和茶几,其他的一無所有!
也就是說,我想上個廁所都不行了...
突然間,我有種莫名傷感,自己恐怕真的要被困死在這裡了,更讓我難過的是,大叔說即使我們死了,也出不去,顯然連這個陣法限制了靈魂出入,要把我們留在這,等夏婆徹底和阿黎的靈魂融合了,再回來教訓我們...
我非常沮喪的回到了原位,趴在徐鳳年身上很是難過,連水都不敢喝了現在。
“不用難過,那老烏龜剛纔行李都收拾好了,鐵定是走了,我們好好想想辦法,肯定能出去,只要沒人阻止,就一定可以!”郭勇佳嘴裡叼着煙,很淡定的安慰我道。
我扭頭看向他,剛纔阿黎消失了他還緊張了下,現在看他怎麼好像一點都不關心阿黎的生死?
於是我忍不住問道:“剛纔,阿黎是不是被他手裡的那個八卦圖給收進去了?”
說起阿黎,郭勇佳面露敗興:“我也不知道,本來我抱着她好好的,結果一下子就給不見了,說起來我也很納悶...”
“她是被傳送到了別的地方去了。”在一旁休息的楊塵突然睜開了眼睛,臉色十分疲憊。
他肯定是在心裡自責,原本我們過來的打算和如今的現況出入太大,完全不在想象中,而這一切都是楊塵主導的,可以說他的責任最大,可我心裡沒有怪他的意思,他真的盡力了...
“傳送?這麼說也是陣法?”郭勇佳見楊塵說話,立即扭頭過去看着他。
“是陣法。”楊塵點了點頭,也拿出煙開始抽了起來。
“這兩個陣法都是和他手裡的那個八卦圖有關係,看來和之前徐鳳年說的有點差別,這八卦圖的作用可能不只是限制於勾魂...”
“這可不能怪我,我就知道那東西可以勾魂...”徐鳳年苦笑道。
“沒怪你的意思,是我們輕敵了。”楊塵揮了揮手。
“那阿黎被傳送到哪裡去了?”我想起之前大叔問阿黎想去哪裡旅遊,估計就是先把她傳送走。
不對,大叔剛纔出去的時候拿着行李,顯然是出遠門,難不成...
他真的把阿黎傳送到巴黎或者韓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