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我愛你

兩個人靜靜地站了一會,姜晨轉過頭,深情地看着蘇霂,輕聲說道:“五年前我就一直有一句話想對你說,卻沒有想到會等這麼久?久到我自己都不知道還會不會有機會說出口。”說道這裡他頓了頓,有些緊張地深深吸一口氣,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有一樣的想法,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愛你,一直愛你。”

說着便緊張地從兜裡摸了半天,纔拿出保存了很多年要送給蘇霂的禮物,可是一擡頭,蘇霂已經走了很遠了,姜晨看着他的背影心裡一陣酸楚,終究還是不行嗎?

人的一生中有多少個幸福的瞬間,蘇霂不知道,但是這一刻他可以確定,他聽到了自己心臟地跳動聲,瘋狂地撞擊着胸口,每一下都在訴說着他到底有多麼地開心幸福,這種感覺讓他無所適從,他想要大聲地喊出來,想要和每一個人分享他即將溢出的快樂,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走出去很遠很遠,臉上掛滿了淚水,像個傻子一樣又開心地笑起來。

蘇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又往回走,他想要告訴姜晨,他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喜歡他,不是劇裡的那個他,而是現實中存在的姜晨,那個現實中對他呵護備至的人,那個他曾經在午夜裡無數次思念着的人。

當蘇霂走回來的時候,姜晨還站在原地,但是背影看上去竟然是那樣的消沉和落寞,他聽到聲音轉頭看到蘇霂時,表情有一瞬間的驚喜,很快又暗淡下去,彷彿要和背景的夜色融爲一體。

蘇霂在這一刻忽然明白,他不管不顧地走掉,讓姜晨誤會了,就如同多年前,他聯繫不上姜晨,一直以爲他的心裡沒有他一樣,後來即使懂了,但是已經沒有力氣去愛,這樣的錯過顯得傻而幼稚。

他走到姜晨身邊,說:“我有很多毛病,平時懶惰而沒有自制力,開心的時候會和你說很多話,失落的時候可能一句話都不會和你講,沒有耐心且易怒,不喜歡被管東管西,有時候總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從來聽不進別人的意見,我不懂得如何去關心你,但是我會以我的方式去愛你,這樣的我你能接受嗎?”

年少的時候面對愛情,兩個人總是猶豫且彷徨,懵懂中懷着希冀,他們只是永遠在猜測對方是不是如自己一樣愛着對方。

等到過了很多年後,他們懂得有時候我們可以愛着彼此,卻多了很多自己的固執,已經堅固的棱角不知道還能不能爲了對方而變得柔軟,即使是那樣深愛着。

姜晨輕輕地擁住蘇霂道:“這麼多年,我總是在夢裡看到你對我笑,對我生氣,氣我又不讓你喝冷飲,逼你早起跑步,說我比你爸管得都多,可是每當我醒來的時候,我依然是孑然一身,只能遙遙地看着電視中的你,那個時候我便知道,無論你是開心還是失落,我都想陪在你的身邊,我搬到了你住的小區裡,想要靠得你近一點,一年裡卻一次都沒有遇到過你,我以爲這一生都……”

“姜晨……”蘇霂臉埋在姜晨的懷裡悶悶地喊他:“我們在一起吧。”

姜晨抱着蘇霂的手緊了緊,把臉埋在蘇霂的頸窩裡,這一刻是他等了多年也幻想了多年的場景,當他再遇到蘇霂的時候從來不敢想蘇霂也是愛着他的,但是一步一步,他感覺兩人似乎像是從前一樣,蘇霂還是那麼親近他,心裡的希望和渴望越來越強烈,終於忍不住表白了心意。

兩個在海邊抱了很久,才戀戀不捨的分開,姜晨把手裡一直攥着的吊墜戴着蘇霂脖子上:“這個小太陽在我手裡放了太久了,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蘇霂眼睛紅了紅,摸着太陽吊墜道:“你還記得啊?”

姜晨笑起來說:“怎麼能不記得,就因爲你說自己喜歡晴天,我喜歡雨天,都能跟我鬧好幾天彆扭。”

“我什麼時候這麼幼稚過,我怎麼不記得?”

“這樣的事你每次都說不記得。”說完,姜晨湊過來輕輕吻了蘇霂一下,說:“這樣你是不是就能記得了?”

蘇霂臉紅了起來,眼睛卻亮晶晶的,道:“還是不記得怎麼辦?”

姜晨靠過來,呼吸打在蘇霂的臉上,帶着姜晨特有的清冽味道,他柔弱的嘴脣再一次吻住了蘇霂,相比第一次相遇時的瘋狂和剛剛的淺嘗輒止,這次的吻細心而溫柔,纏綿悱惻。

蘇霂不由情動,緊緊抱住了姜晨,仰着臉,漸漸沉浸。

鹹鹹的海風伴着笛鳴聲從海上傳來,蘇霂要往姜晨的懷裡靠了靠,已經到了深夜,天氣真的涼了下來。

“回去吧?”姜晨攬着蘇霂的手在他胳膊上來回摩擦了兩下,似乎已經感覺到了他的寒冷。

“不想回去怎麼辦?”蘇霂心裡對於這一刻的安寧十分的戀戀不捨。

“在這裡坐一夜嗎?”姜晨寵溺地又往懷裡抱了抱蘇霂。

“算了,回去吧。”蘇霂忽然覺得這種少年時期地浪漫,真的還挺冷的,他推開姜晨,站了起來,然後看到姜晨還坐在沙灘上,含笑看着他。

“不走嗎?”蘇霂奇怪地問道。

姜晨卻伸出手,等着蘇霂拉他。

“你真是,你變了……”蘇霂一邊拉起姜晨,一邊吐槽道。

“哪裡變了?”姜晨順勢牽起蘇霂地手問道。

“懶惰了。”

“恩,你慣出來的,我大概以後會越來越懶惰。”

戀愛的情人之間的談話總是那麼無聊,卻又樂在其中,一句話重複來重複去也往往會樂此不疲。

回去的路彷彿很短,還沒有說兩句話,蘇霂便覺得已經到了旅店中,此時大廳裡早就沒人了,兩個人悄悄地上了樓。

面對剛剛互相表白的對方,還有一間屋子,一張牀,此刻要想,做些些什麼呢?事實上是什麼都沒有!

蘇霂洗完澡以後,眼睛直直看着天花板發呆,人也躺得直挺挺的,不敢亂動,似乎一動就會打破某種靜謐一般。

他的心裡還是很興奮,根本睡不着,心愛的人躺在距離他手只有幾釐米的地方,呼吸聲很輕,輕到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但是他卻覺得那個人的存在是那樣的強烈,強烈到根本容不得任何的忽視。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的手被一隻溫暖的大手包裹住,姜晨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十分清晰,他說:“我牽着你的手,快點睡吧。”

“你也睡不着嗎?”蘇霂問道。

姜晨翻了個身,面對着蘇霂說道:“天都快亮了,快點睡,我看着你睡。”

“你看着我,我更睡不着了。”

姜晨輕笑一聲道:“我和你一起睡,聽話。”

蘇霂也翻過身來,看着姜晨,夜色下的他是那樣的溫柔,撫平了蘇霂一顆躁動不安的心。

看着看着,蘇霂竟然不知不覺地睡熟了,等他再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外面的嘈雜聲透過門縫傳了進來,讓蘇霂一陣頭痛。

照例,牀上只有他一個人,蘇霂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推開門,發現樓下大家不知道爲什麼竟然吵起來了。

“都說了一會就要走了,他還去出去做什麼?”熊蕾不開心的抱怨道。

“他興許是沒聽到吧?應該不是故意的。”張曼水在一旁有些蒼白的辯解道。

熊蕾看着張曼水忽然笑了一下:“你跟我這兒用不着坐做好人,又不是我着急。”

張曼水一下子漲紅了臉,道:“不是你問的嗎?我才說了這麼一聲。”

“我問也是爲了大家着想,要不然都收拾好了等他一個人啊?”

蘇霂走下去,看到熊蕾和張曼水、魏輕瀾坐在餐桌旁邊,三個人的臉上都不太好看,便問道:“怎麼了?”

熊蕾看他一眼,哼了一聲沒有作答,張曼水也低着頭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魏輕瀾道:“樑思羽從早上就沒看到他人,打電話手機也沒帶,旁邊也沒人跟着,導演讓去找人了。”

蘇霂坐了下來,左右看了看問:“姜晨呢?”

“他一塊出去幫忙找了。”

“幾點出發啊?”蘇霂又問道。

“你昨天晚上不在,導演通知說是吃完早餐就走,現在八點多,估計九點左右吧。”魏輕瀾,看了看手機說道。

“這麼快啊?我東西還沒收拾呢。”蘇霂說着放下了手裡的麪包,就要站起來。

“我幫你一起收拾吧。”那邊魏輕瀾忽然說道。

“不用,我讓助理還和我一起收拾就行了。”

“沒事,我現在沒什麼事做。”魏輕瀾說着竟然還悄悄衝蘇霂眨眨眼睛。

蘇霂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事,但是還是領會了精神,到:“那行,你和我一起上來吧。”

魏輕瀾跟着蘇霂一起到了屋裡,往牀上一坐,道:“可被拯救出來了。”

蘇霂:“……怎麼了?”

“熊蕾不知道和張曼水兩個人怎麼回事,早起就都低氣壓,說個什麼都能互相嗆起來。”

“可能是鬧點小別扭吧,估計一會就沒事了。”

“但願吧。”魏輕瀾不怎麼在意地說道,接着又問:“你和姜晨昨天去哪了?怎麼那麼晚纔回來?”

蘇霂一下子呆住了,好一會才問:“你什麼時候看見我們倆了。”

“我在小院子裡乘涼啊,你們就跟沒看見我一樣,直接進去了。”

蘇霂確實想不起來院子裡到底有沒有人,他那時候心裡都是姜晨,根本注意不到旁的,不知道魏輕瀾有沒有注意到他們牽手,但是看他的表情一派自然,似乎沒有什麼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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