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和關東根本談不上交情,又都知道陳一遜是梅燕芳的人,所以因爲不想和芳姑交惡,因此明知道陳一遜這麼說話有些不妥,但也沒人搭腔,低頭吃飯裝沒聽見。
只有吳君茹衝陳一遜叫道:“喂,遜仔,你給我閉嘴!這正吃飯呢,你說什麼屎呀尿呀的。”
陳一遜毫不示弱的說道:“本來就是嗎,那些大陸人就是沒素質嗎,上次我到內地,走在路上,手裡拿個礦泉水瓶,兩個小崽子過來問我要,我把瓶子扔出老遠,那兩個小崽子像狗見到骨頭一樣……”
你說國足踢的臭,這個我不反對,但丫扯扯的,扯到國家層面上來了,這個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
所以關東對吳君茹一笑說道:“沒事的,君茹姐,到哪都有攪屎棍,哪都有素質低下的人,一般碰上這樣的人我就當狗叫。”
“喂,小子,你說誰呢!”陳一遜馬上一撂筷子,衝關東吼道。
“傻叉,我特麼乾死你,你信不信!”關東沖天而起,一薅陳一遜脖領子,單手就把他拎起來了。
“華國是有很多不足之處,我沒事也關起門來罵娘;你有你的看法,我也管不了你,但你少在我面前*******旁邊人沒想到關東會有這麼大反應,愣了一下之後,馬上都上來勸解。
關東也不傻,他輕易不會動手的,他一動手,這小子肯定會走司法程序,那樣自己麻煩就大了,至少得問訊你一通吧。
所以一見有人勸,就把小子放下來了。
“我告訴你,小子,我要去告你,你們也看見了,這就是大陸人的素質!”陳一遜嘴上不能服軟啊,在那色厲內荏的叫喚。
關東往前一邁,這貨立刻退出去兩米遠。
“行了,你少說兩句吧。”樑加輝有厭惡的深看了陳一遜一眼說道。
這特麼整個一腦殘,這些話人關起門來自己說說就算了,非得在桌面上來拱火,真打你一頓一點都不冤。
樑加輝這一說話,就等於給陳一遜個臺階下,這貨不**了,大家坐那接茬吃飯。
曾智偉爲緩和氣氛說道:“呵呵,我覺得這次荷蘭應該差不多,博格坎普那球踢得,那絕對是藝術。東仔平常踢球嗎?”
也許是心裡有些小愧疚,所以這次曾智偉主動和關東攀談起來。
“這兩年不踢了,以前上學時候總踢。”關東笑着說道。他對這些人能理解,現在誰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哼哼,再踢也沒用,十一億人都湊不出來十一個踢球的,這要是能出線,我陳一遜就去吃屎!
這回這一桌子都皺起了眉頭子。
這貨是欠扁,這嘴怎麼就這麼欠呢?
關東一撂筷子,這貨立馬蹦出去兩米遠。
關東一笑:“你別怕,我不打你,那好,那咱們就打個賭,如果華國隊出線了,你就去吃屎,如果沒出線,我就去吃屎,怎麼樣?”
“好,這可是你說的,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關東馬上接道。
“喂喂,遜仔,這界日韓不參加預選賽的!”到底都是港島人,並且他們有些立場是一致的,所以黃秋生聞聽馬上叫道。
“哎呀,好惡心,東仔,不許說了,還讓不讓我吃飯!”吳君茹教訓道。
那君茹姐的面子必須給,關東不吱聲了,悶頭吃飯。
心中暗道:艹尼瑪,你等着,回去我就把《十年》送給威哥。
那貨可能覺得沒有日韓,國足的出線機率好像是大了很多,於是也不挑釁了。
……
“你是不是要我抓住你的手教你怎麼做啊?!生這樣的事,當然要江湖姧殺令嗎……”
聽到他這麼說,殺在沙靠背上看報紙的關東,默默的看他一眼,沒吱聲,接着低頭看報紙。
師爺也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樑加輝的身上。
放下電話後,樑加輝看到師爺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樑加輝問道:“幹嘛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你好像講了江湖姧殺令啊。”師爺不緊不慢的說道。
“什麼姧殺令啊,那個反骨仔出賣他老大,當然要出江湖追殺令啦,對女孩子纔出江湖姧殺令嗎。”
然後兩人就這一話題開始撕逼。
樑加輝這時突然向全程一直沒說話的關東問道:“阿愉,我有講嗎?”
“剛纔聽阿偉這麼說,好像是的,不過久哥說沒有,那就是沒有講。”
在此之前,關東一直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做爲導演的林賢也知道此前也沒有出彩的戲份,但就看這小子游刃有餘的狀態,他還是有料的。所以林賢一直想看看這小子賣力表演會是什麼狀態。
這次終於讓他捕捉到了這驚鴻一瞥。
剛纔樑加輝問他的時候,關東眼神中閃過一絲絲慌亂,這一絲絲很淺,一閃即逝,但卻又要讓你足夠看得清,這就是功力。
因爲阿愉愛慕久哥,所以久哥在他心目中就是神。但他剛纔也確實聽到久哥講錯了,這會久哥一問他,他只想違心的奉承久哥,所以眼底,就會閃過一絲慌亂。
能想到這一層不難,估計大多數演員都能想到,但你要想把握好這個度卻是很難。
因爲這絲慌亂不能多,多的話,按正常邏輯久哥就會說:“你慌什麼,該怎樣就怎樣嗎。”
除非是腦殘劇,你再慌亂,老大也像瞎子一樣什麼也看不到。
但你還不能沒有,沒有的話就顯得你人品不好,而且後面你表白的時候,觀衆說不定就會感覺很突兀。
所以在這一分鐘裡,林賢算是見識到了這個大陸仔果然不一般,難怪阿昭說這小子演得好呢。
最重要的是,林賢根本沒看出來關東力,這說明像這種程度的表演,對於這個大陸仔來說已經是本能反應的狀態,根本不需要力。
那個師爺是個認死理的人,話都說這份上了,他還在****要不打個電話給阿確定一下。”
“你是非得要說我講錯了,是吧?你剛纔也聽到了,我說過我只講一次,要確定你確定,給,給你電話,你打啊。”梁家輝很是不悅的抄起座機遞了過去。
師爺終於覺出自己太矯情了,所以最後他也沒打這個電話。
過幾天一看報紙,上面用粗紅字體寫道:姧殺令再出,大棒直插大佬。死狀慘不忍睹。
樑加輝看到之後說道:“哇,阿聽錯了。不過就算是,也不需要這麼粗的嗎,很痛耶。”
……
這天收工的時候,關東剛要離開,卻被導演林賢叫住了。
“阿東,你跟我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