飈戲

飈戲

《王》的第一天戲在市郊一個風景宜人、綠樹成蔭的山谷取景,這一天沒有其他主演的戲,拍攝的是當時分別爲渝國太子的渝修,溟國二皇子的溟徹在沃國邊境一處茶寮初次相遇的情景。?超速首發

天矇矇亮,鄭亦爲和潛羽就分別乘坐保姆車到達片場換裝和化妝。

劇組這次下血本請來古裝戲中最頂級的造型師爲各位主演量身打造行頭。鄭亦爲的頭頂用白玉冠起一束髮,其餘披在身後,另有一些碎劉海垂在額前兩邊。他身穿一襲黑袍,腰間別着一把鑲着寶石的寶劍,騎一匹名叫閃電的棗紅色駿馬。化妝師特地描黑了他的眉毛,將他的眼線微微上挑,營造出太子渝修的豪爽霸氣。

潛羽穿得則是一件月白色的滾邊錦袍,相較鄭亦爲的裝扮,他顯得更爲書卷氣,他沒有綰髮,隨意地紮了一撮在腦後,烏黑髮亮的髮絲綢緞般柔順地垂在兩鬢和胸前,皮膚白皙幾近透明。戲中他並非自己騎馬,而是乘坐一輛外表簡樸,內裡奢華的馬車,他也沒有佩劍,手執一管玉簫。

上午九點左右,打光、錄音、攝像等各就位,陸任一聲令下,第一場戲終於正式開拍了。

鏡頭從渝修縱馬從遠處飛馳而來慢慢拉近,隨着響亮的籲聲和馬嘶,閃電前面兩隻馬蹄在空中揚起,馬身整個往後倒,渝修的身體卻穩穩地保持着平衡,瀟灑地從馬背躍下,將馬鞭扔給身後的小廝,獨自朝茶寮內走去。

鄭亦爲拍過不少古裝片,騎馬對他來說早已不是什麼難事,三四條後就輕輕鬆鬆過了。

第二幕是他和茶寮小二的幾句對話,以及默默傾聽其他客人對於渝溟沃三國國君的評論。

隨後,潛羽扮演的溟徹隆重登場。

馬伕兼侍衛先行下車,躬身遞出胳膊橫在車簾前,在衆人屏息注視下,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從簾內緩緩伸出來搭在侍衛的手腕上,其後一管通透的玉簫撩起車簾,一襲白衣的溟徹走了出來,他表情寡淡,渾身散發出疏離冰冷的氣息,他擡眸的瞬間,茶寮內所有人看清他俊朗的臉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渝修握着水杯也呆了一瞬。

“卡——很好!”陸任盯着攝製屏幕興奮地喊道。

Eric和其他工作人員連忙朝潛羽飛奔上去,一個給他遞水,一個扇扇子,一個幫他抹汗。七月份正是天氣最熱的時分,即使在山谷裡也沒有什麼風。

身上穿着兩三層的袍子,又戴着頭套,拍了不到半個小時,潛羽就熱得渾身冒汗。他快步走到陽傘下坐着,仰起脖子咕嚕嚕地喝了大半瓶水,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鄭亦爲身上。他此刻也是滿頭大汗,臉上卻沒有任何不耐煩的神情,坐在剛纔那個茶寮裡一邊揮舞着一把巨大的芭蕉扇一邊笑容滿面地和羣衆演員聊天。

切,賣弄親和!

潛羽不屑地撇嘴,將剩下半瓶水喝光,抹了一把淌到下巴的汗水,望着耀眼的太陽,心中不由地有些埋怨他娘錢夫人,沒事給他安排什麼相親,害得他爲了躲她要三伏天出來拍戲!

“潛少,休息好了沒,該拍下一場了……”導演助理走過來,打量着潛羽的臉色小心翼翼道。?超速首發

潛羽又看了一眼生龍活虎的鄭亦爲一眼,一言不發地站起來朝前走去。

茶寮內的戲繼續。

溟徹聽到茶客對溟國國君出言不遜,一時忍不住反駁了兩句,由此遭來渝修的注意。他走過去問:“這位兄臺,我對你一見如故,可否坐下與你閒談幾句?”

溟徹見渝修儀表堂堂,氣度不凡,猜測他要麼身份顯赫要麼家中大富,本着爲自己多納賢士的想法,他沒有拒絕渝修的提議,彬彬有禮地朝對座擺了擺手道:“不用客氣,閣下請坐。”

兩人就着一壺清茶,從六國瓜分天下的局勢談到近期各國施行的新政,從治水防澇談到安撫流民,兩人越談越投機,均有相見恨晚之感,當下決定一同去鎮上的悅來客棧入住,晚上點一壺好酒一桌好菜,繼續暢談。

兩人互通姓名時都隱瞞了真實身份。渝修說他叫風自揚,那是他在民間遊歷時慣用的名號,溟徹則以他最喜歡的顏色月白爲自己命名。

“月兄,我有點要事要辦,先行前往鎮上,你隨後趕來,我們在悅來客棧不見不散。”渝修對溟徹抱拳道。

溟徹含笑回禮,“好,不見不散。”

鄭亦爲和潛羽的表演方式有很大不同,鄭亦爲自然流暢、豪爽大氣,潛羽層次豐富、感情細膩,兩位影帝各有心結,誰也不讓誰,暗暗較勁互飈演技,現場工作人員和羣衆人員都被震住了。大家的工作熱情都被吊起來了。

陸任最高興,他有預感,這部電影會非常成功,不僅票房會超於預期,搞不好今年的金麒麟最佳男主角要爆出雙黃蛋了。

第一天的拍攝在晚上九點多順利結束,陸任下令給所有工作人員加菜,他則請鄭亦爲和潛羽去城中最好的飯店吃。

潛羽很少拍古裝片,一天下來他感到十分疲倦,他只想趕快回家洗澡休息,於是拒絕了陸任的邀約。陸任早聽說過他的脾氣和作風,也不在意,笑笑說:“來日方長,下次可一定要給面子。”

望着他那輛保姆車在濃濃夜色中離去,鄭亦爲感慨道:“真是大少爺啊,什麼時候我也可以像他這樣想對誰耍威風就對誰耍威風……”

陸任睨他一眼,故意打擊他說:“人家大少爺的演技可比你好。?超速首發”

鄭亦爲怒:“老子究竟差在哪了?!”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你自己慢慢體會吧。”

一直到吃完夜宵回到家洗了澡躺在了牀上,鄭亦爲仍忿忿不平,他打給陸任,把他從睡夢中吵醒,劈頭蓋臉就是一句,“你給我說清楚,我真的差他很多嗎?!”

陸任迷迷糊糊地問:“什麼啊?”

“演技!”

“……”

“別裝死,說話!”

陸任閉着眼打個哈欠,“其實吧,就差一點點……”

“哪一點?”鄭亦爲精神抖擻,打破沙鍋問到底。

“你把角色飾演得很到位很完美,可惜有時這種完美反而顯得刻意了,潛羽卻可以放空自己,完全融入到角色中……”

接下來幾天都是在影視城內拍攝溟國的戲份,溟國國君病危,國中大亂,以大皇子、太子,以及二皇子溟徹爲軸心的三股勢力明爭暗鬥,內戰半年,最終由溟徹取得勝利登上皇位,迎娶冷伊綾出演的丞相之女爲溟後。

大婚那場戲,吸引了許多媒體和粉絲前來探班,結果粉絲實在太多了,陸任影響拍攝進度,不準放行,只有一些知名媒體被批准入內。

鄭亦爲被陸任刻意打擊,他這幾天沒有戲份,一直窩在家裡專心揣摩渝修那個角色,也不知道白至凌怎麼想的,竟然安排他這一天也去探班。

鄭亦爲很不想去,他和潛羽那些亂七八糟的緋聞正在慢慢平息,他可不想又生事端。

白至凌頭也不擡地說:“你月底不是要發行第九張專輯嗎?天天在戲棚裡本來就沒空做宣傳,不抓緊機會增加點曝光率,到時唱片銷量很難看的話,你怎麼對得起你的天王頭銜?”

鄭亦爲無言以對,內心哀嚎,他算哪門子天王啊,拍戲要看陸任臉色,出張唱片還要搏版面!

無奈娛樂圈就是這麼殘酷,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了,縱然鄭亦爲現在有點江湖地位,也必須按照江湖規矩來。

下午,到達片場,剛好拍到潛羽和冷伊綾行禮那一幕。

兩人都是身穿喜慶的華麗紅衣,溟後穿戴着鳳冠霞帔,雙頰嫣紅,眼中含羞帶喜,溟帝則頭戴王冠,站得筆挺,面容清冷。

在點滿紅燭佈滿紅綢的皇宮內,二人在司儀的口號下莊嚴行禮,交拜過後,新皇牽着新後的手緩緩走到龍座前,與她並肩坐下,接受百官的朝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由於羣衆演員過多,婚禮流程過於繁瑣,期間出了好幾次錯。

這座搭建的宮殿窗子出了點問題,殿內密不透風,幾條拍下來,所有人都快熱暈了,陸任更是煩躁到極點,急脾氣一上來,把那幾個出錯的演員一頓臭罵。

潛羽比他還不耐煩,Eric帶來的兩個迷你小電扇對他一點都不起作用,扇着跟沒扇差不多,汗水像是溪流一樣從額上沿着鬢角流過頸脖,最後淌進厚厚實實的戲服內,皮膚上滿是汗液,粘粘的,特別不舒服。

如果不是一向要求自己做事要有始有終,他大少爺真想撂挑子不幹,回家沖涼睡覺去了。心裡已經煩到極點,那些記者還不識相地圍上來問這問那,因爲他們,空氣變得更悶熱了。

潛羽渾身冒火,額上的青筋暴凸,黑沉着臉,很想罵人。

Eric被嚇得半死,唯恐他忍不住要發作,那他可要被BOSS唐森罵死了,連忙英勇地衝上前替他擋着記者的狂轟濫炸,“各位記者朋友,潛少一會兒還要拍戲,大家請讓他休息一會兒好嗎,有什麼問題問我就好了……”

潛羽趁機溜到一處沒人注意得到又比較陰涼通風的地兒坐着搖扇散熱。

鄭亦爲把帶來慰勞大家的冷飲給陸任和其他工作人員後,瞥到潛羽躲在角落,鬼鬼祟祟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本想拿冰可樂嚇嚇他,潛羽卻先回了頭,看看手中即將貼到他頸脖處的可樂又看看他,眼神輕蔑,語氣更輕蔑地輕斥:“無聊。”

鄭亦爲見他熱得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同爲演藝圈一份子,他知道他此刻確實很辛苦,他原本就是容易心軟的人,想跟他鬥氣到底的念頭頓時被拋到九霄雲外,他在他身邊坐下,把那聽可樂遞到他面前,“喝吧。”

潛羽眼神疑惑地看他一眼,似乎不相信他會這麼好心。

鄭亦爲拿手擋在嘴巴前虛咳了一聲,自以爲幽默道:“放心,沒下毒。”

他表現得夠友好了,潛羽卻仍是拒絕,“謝謝,不用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絕,鄭亦爲覺得特別沒面子,他大力地啓開可樂準備一口灌下消氣。

潛羽突然幽幽地說:“可樂殺精。”

“噗——咳、咳咳咳——”鄭亦爲措不及防,被狠狠地嗆了一口,可樂的氣泡嗆到了喉管,咳得整張臉和脖子都漲紅仍停不下來,他抓着胸口的衣襟感覺自己就快喘不過氣了。

秦力有輕度哮喘,潛羽以前見過幾次他喘不過氣的樣子,很嚇人,很恐怖。看着鄭亦爲這副模樣,他條件反射地就伸出手拍上了他的後背。

力度適中地,拍了一下,又一下。

過了好一會兒,鄭亦爲終於緩過勁來,他的臉還是漲紅的,扭頭無語地望着潛羽,不知該氣他害他差點被嗆死,還是該爲他大少爺戰勝強大的潔癖幫他拍背而感到無比榮幸。

而潛羽反應過來自己無意識間做了什麼,他眉頭一皺,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嚯地把手放在大腿處在喜服上狠狠地擦,像是要把什麼髒東西擦掉似的。

鄭亦爲瞠目結舌地看着他。

差不多兩分鐘過去,潛羽才停下擦手的動作,像完成了一項艱鉅的工程似的,他長舒了一口氣。

鄭亦爲的臉黑得跟鍋底似的,二十八年來,還從沒有人用這樣嫌惡、輕視的態度對待過他。他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不反抗的話簡直不是男人了!

那一刻,他氣得幾乎失去理智,想也不想地拽住想要起身離開的潛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沾了可樂水漬的右手用力掐住了他白皙的臉。

“嫌我髒,那我就髒死你!”

這回,輪到潛羽呆若木雞了。

“潛少,你怎麼躲在這啊,要開拍了,快回去!”Eric過來找潛羽,看到鄭亦爲恭敬地打了個招呼,沒察覺到氣氛怪異,他拽着潛羽就往大殿那邊走。

潛羽愣愣地跟着他走。

望着他們的背影,鄭亦爲先回過神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天吶,他剛纔幹了什麼,潛羽那個潔癖狂會不會殺了他?!

過了幾分鐘,遠處傳來陸任忍無可忍的狂吼,“潛羽,你到底爲什麼要一直擦你的臉,鏡頭裡都腫起來了,快給老子停手——”

鄭亦爲躲在原地哆嗦一下,陸任是個很會審時度勢的人,他對潛羽一向很客氣,現在竟然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對他大發雷霆,他不用看也可以想象潛羽的臉現在成了什麼樣子……

他偷瞄一眼宮殿的出口,心想,現在偷溜應該沒人注意到吧……

結果,他一眼看見一大堆扛着攝像機和麥克風的記者們堵在門口。剛纔休息時冷伊綾躲到殿後的化妝間去了,他們都不死心,準備拍攝結束後再撲上去問她關於她那位富豪前男友結婚的事,殿後又沒有小門通往影視城外,她總不能穿牆離開吧。

望着他們堅毅的臉,鄭亦爲心中絕望,怎麼辦,明天的娛樂頭版頭條會不會是“鄭天王調戲潛少被怒殺,一代影帝性向終於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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