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期半個月的軍訓也就這麼開始了,不管楊毅他們報怨也好,討厭也罷總之他們沒有權力改變這樣一件既成的事實。於是有的人開始千方百計的逃避了,最早的是陳興。軍訓第二天的上午他就找到了張良的父親學校校醫張大夫,請求開一張病假條以逃過軍訓。沒想到的是他那肛裂的理由被張大夫無情的給拒絕了,並且衝着他的臀部狠狠的扇了一巴掌。陳興只得灰溜溜的逃了。
軍訓在繼續,既然逃無可逃楊毅這羣受壓迫的苦人們只好逆來順受的妥協了,只是他們沒有感覺到的是他們自己身上有些東西正在悄悄的發生着改變。
在苦熬了4天之後他們終於迎來了入學以來的第一個週末,雖然沒有放假但是也被批准參加完上午的班級活動之後下午可以休息半天。這已經足以讓這他們開心上好一陣子了,有些人前一天晚上就開始計劃第二天下午去做些什麼,男生們的計劃中有80%的人選擇在宿舍睡一下午。
上午的班級活動和前幾天的訓練相比可謂是天堂級的享受了,一幫女生把教官“抓”到教室裡開始了輪番的拷問。
“教官你什麼時候入的伍呀?”“教官你老家是什麼地方人呀?”“教官你們部隊裡女兵多不多呀?”“教官你今年多大了?”“教官你喜歡聽誰的歌呀?”這羣嘰嘰喳喳的女生幾乎是把中國幾千年積累在女人身上那點兒美德發揮的淋漓盡致,而前幾天還在操場上像老虎的教官此刻到了這羣女生的手裡像足了一隻奄奄一息的病貓,女生們問三句他也答不上一句。直看得楊毅他們這些男生一個個目瞪口呆,既對教官的遭遇暗地裡幸災樂禍又爲自己身邊有這樣一羣女生而暗自擔心,擔心指不定哪天自己就會成爲下一個圍攻的目標。
教官爲了擺脫一羣追星族兼狗仔隊、娛記的追問,只得板起面孔大喝了一聲“安靜”但是看到平常對他敬若神人的女生們根據不聽他這一套,只好又不情願的從老虎變回了病貓。
在一旁一直微笑着看着這一切的老班等女生們問題問問起來沒完沒了再問下去恐怕要連有沒有女朋友,女兒幾歲了之類的問題了。於是提議讓教官教他們唱兩首軍營歌曲這樣纔給教官解了圍。
一個上午就這樣鬧哄哄的混了過去,教官抵不過全體學生的要求終於教他們唱了“說句心裡話”、“咱當兵的人”兩首歌。不過可能這兩首歌的普及程度有點兒太高,所以他唱了兩遍下面的學生們就都學會了。最後無奈只好又拿過一旁陳興遞過的吉它自彈自唱了兩首纔算過關。
在食堂吃過依舊是無滋無味的午飯,男生們都一個個趴在牀上無聊的說着話。男生無聊的時候女生就成了永遠的話題,於是楊毅、張良一夥開始懶散的趴在牀上給班裡乃至年級裡的女生打着分,討論起哪個女生穿什麼樣衣服漂亮之類的話題了。
“喂,陳興我看咱們班長對你好像有意思呀。”副班長時濤從上鋪探出頭來對着正坐在牀上寫着信的陳興說道。
“什麼呀,可不要瞎說哦。我可告訴你,我早就已經名草有主了!”陳興放下筆對着時濤正色說道。
“靠,你說我就信呀。那你對她沒意思,幹嘛這麼緊張呀?再說你都在這兒寫了半天情書了你以爲我不知道呀?”時濤絲毫不服的大聲說道,宿舍裡的光棍們一聽這個馬上都來了興致停下了自己的對話往陳興那裡看去。
“哈,我寫情書都被你發現了。我是寫情書了不過我是給我們家那口子寫,可不是給你們領導寫。說實話你小子是不是看上班長了,害怕我跟你搶是吧。”陳興絲毫不讓的發起了反擊。
“不是我說你,這年頭追女孩子還寫什麼情書呀,要與時俱進懂不?手機多方便呀,沒事兒發條短信,問問她吃了沒,想你了沒有,多爽呀。再不成就煲上兩個小時的電話粥。實在不行你們就約好了上網吧,不是有現成的視頻嗎?這樣不更可以一解你相思之苦不是?”時濤儼然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教訓着陳興。
“靠,你這就不懂了。啥叫浪漫懂不?浪漫就是把短暫的瞬間變成永恆的回憶,你想想幾十年後的某天,我老婆突然從抽屜裡翻出一捆我幾十年前寫給她的情書那感動是什麼樣子的?哼,短信,電話你能保存一輩子嗎?”陳興捍衛着自己寫信的光榮,同時堅決地回擊着時濤的時尚觀點。
“是嗎?我看看!”說完時濤以奧運會百米冠軍的速度從上鋪衝了下來一把抓過還在得意中的陳興手中的信紙大聲的讀了出來。
“親愛的坤,你好,一轉眼開學已經快一個星期了你那邊還好嗎?”讀完第一句時濤看了一眼被三四個階級兄弟緊緊壓在牀上的陳興說道:“酸,真酸,中午食堂做飯不用放醋了!你們家是不是開牙科診所的呀,準備把我的牙酸倒了再去你們那裡看病是吧!”
“這星期,我們沒有上課開始軍訓了,你們開始軍訓沒?軍訓累不累呀?我本來想請假逃到你那裡陪你一起軍訓好慰勞慰勞你的。”
“我親愛的興哥,我好想你呀。你來陪我吧,我一個人好孤單呀!”馬上楊毅尖聲細氣嗲嗲地答着腔跟着起鬨。
“我們這裡的教官好暑呀,簡直暑斃了!”時濤讀到這裡停了下來對着依舊處於階級兄弟身下只能露出個頭來的陳興問道:“大哥什麼叫‘好暑呀’,還‘暑斃了’!?”
“老大,那叫酷呀,我明明寫的是好酷,你什麼眼神啊你。”陳興奮力的壓在他身上的三座三山下面抽出一隻胳膊指着時濤問道。
“啊?‘暑’-‘酷’,天哪,我的眼睛不會真有問題了吧,**你來看看作個證。”說着把手中的信紙遞給一旁的胡彥軍,胡彥軍接過來看了一眼馬上憨憨地說:“沒錯兒,是暑,陳大哥看來你真的寫錯了!”就這樣一張信紙從**傳給了張良,又從張良傳到了張華利,再從張華利傳到楊毅手裡一站一站的往下傳去。每一個人看完都笑着宣佈自己的結論,當然都是陳興寫錯了
“看來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真的寫錯了,來我給你改過來。”當信紙最後又回到時濤手裡的時候,他掏出鋼筆在陳興的信紙上改了起來。
當信最終回到陳興的手裡的時候,他看着信紙上被改過來的“酷”字,只能一個勁兒的搖頭說:“我記得就是這麼寫呀,難道我十好幾年就一直寫錯啦,奇怪怎麼以前沒人告訴過我呢?”
從那天開始,楊毅就給陳興起了個外號“暑哥”,慢慢的這個外號從宿舍傳到了班裡,又從班裡傳到了年級裡,再往後年級裡都知道計算機繫有個叫“暑哥”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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