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衛視舉辦的品牌聯合大型戶外晚會的後臺,程樺正坐在化妝間接受化妝師的捯飭。
化妝間是公用的。也有獨立的,但是顯然,他還沒有到那個咖位。
家族日漸衰弱,親人還指着他能光耀門楣。
爲了這個目的,天知道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只是,這纔剛剛開始。
叮咚~
桌子上的手機消息提示音。
他闔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絲毫沒有要看的打算。
造型師本在爲他吹頭髮。見他的手機屏幕亮了,特意關掉吹風機提醒道:“哥,你的手機!”
程樺不爲所動。
造型師見狀,沒再說了,繼續打開吹風機爲他吹造型。
吹風機的嗡嗡聲的噪音極大,程樺的太陽穴隱隱發痛。
不過一分鐘,消息提示音響了十來下。
誰一次性會發來這麼多信息?想必是有急事!
造型師這麼想!
可手機的主人卻依舊沒有打算要看手機的樣子。
終於,手機消停會兒了。
卻不肖兩分鐘,手機響起了鈴聲。
這次,程樺終於有了點反應。
他睜開眼睛,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眼底的不耐煩和厭惡一覽無遺。
造型師又關掉吹風機,“哥,你要接個電話嗎?我等你。”
程樺拿起手機,只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便狠狠地掐掉了,身上週遭裹着戾氣。然後啪的一聲,手機又被他摔回了桌面上。
造型師被程樺的戾氣給震住了。握着吹風機手柄的手微微一抖,也不知是該繼續吹髮型,還是不該吹。
程樺冷聲說道:“你弄你的!”
“是!”
造型師心裡腹誹:樺哥一向好脾氣,怎麼今兒個就黑臉了呢?莫不是他的那位女朋友又開始耍大小姐脾氣?
化妝間還有其他的藝人,吹風機的聲音,聊天聲此起彼伏,甚是熱鬧。
程樺出場的順序比較靠前,所以他早早地被場務人員叫了出去。
“程樺,下一個就是你了。”
程樺面無表情地頷首。
噠噠噠——陳心戀踩着尖銳的高跟鞋走了過來。
“程樺!”她表情純真聲音甜美地叫了一聲,“待會兒一起加油哦!”
程樺冷淡地瞧了她一眼,點頭。一個字也沒說。
都是出道不久的人,陳心戀的星途倒是比他幸運順暢不少。靠着甜美清純的長相和人設博得了不少流量,成爲了一朵不折不扣的小花。
可惜,人長得清純甜美,心卻如蛇蠍一般惡毒心腸。
這娛樂圈裡能混出名頭的,能有幾個是乾淨的?更何況是向陳心戀這樣才二十出頭的年齡。
程樺與陳心戀不熟,至多算是同公司的藝人同事。今晚算是他們作爲同事之後的第一次合作,一起上臺合唱一首歌曲。
不熟,卻不代表無感。
程樺厭惡極了這種女人。之所以說她蛇蠍心腸,是因爲別人不知道,他卻親眼看過她勾引某個老總,致使那個老總的原配夫人墮胎自殺。
雖然那位悲哀的原配夫人自殺未遂,卻不得不和自己的丈夫離婚。
這樣的事雖然夠骯髒,放在娛樂圈,這種行徑倒也常見,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畢竟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讓程樺最厭惡的,是這個女人曾經詆譭過林之。
他是無意間撞進的。他看見她清純俏麗的臉上滿是妒忌之意,那雙平日裡裝得無辜的眼睛裡也是迸發着惡毒的光芒。他聽見她惡毒地嗤罵林之是聾子,並揚言要把林之擠下位。
工作安排,雖百般不屑,但他還是不得不和陳心戀同臺演出。
陳心戀那一貫表面一副臉背後一副臉的切換頻率向來高。
她主動來,程樺只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塊腐肉走了過來,噁心之至。
不過,後來他又想,他和陳心戀這樣的女人有什麼區別?不過是彼此彼此而已!
上臺也不過五分鐘,程樺看到檯面幾千人舉着熒光棒在呼喊。
或許是歌曲選對了,帶動了觀衆的情緒。他聽到了一些人叫他的名字。
忽而,他笑了!
有就好!
至少,還是有人喜歡他的。
下臺之後,陳心戀主動邀約:“程樺哥,我們一起去喝杯酒慶祝慶祝吧!”
程樺淡而冷地回絕:“對不起,我還有事,慶祝就免了,再見!”
正要帶着助理離去,迎面卻看見一個精緻的女人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她穿着十二公分的褐色高跟鞋,短裙,低胸裝,很是養眼。可再養眼,也抵不過她美麗的臉上的憤怒來得亮眼。
啪——
時間好似靜止!
後臺,表演藝人,工作人員,不少,親眼見到了這一幕:娛樂圈裡名氣挺大的一個流量小花狠狠地甩了程樺一巴掌!
所有人頓時想化身爲吃瓜羣衆,雖然這個瓜也不怎麼大。
甩程樺巴掌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公開的正牌女友曲悅兒。
當初,程樺和林之在假夜宿門爆發時,爲了洗脫罪名,立馬把曲悅兒拉了過來做掩護。
承認的戀情,外人看來是真真假假不可信,但這份戀情的確是真的。
真!也有名無實!對程樺而言!
對曲悅兒而言,是有名想實!
曲悅兒興許是動了情吧,所以當這個小她兩歲,名氣還沒有她的大的男孩兒向她告白,並要求公佈戀情時,明明她知道這是個陷阱,他是在利用她,可她還是很糊塗地答應了。
她自以爲是地以爲,她曲悅兒要有顏值有顏值,要有身材有身材,還是當今最有流量的小花,程樺一定會喜歡上她的。
可她萬萬沒想到,程樺這個人,爲了走紅,真的是絕情無比。
他利用她之後,見她沒有了利用價值,竟轉身去傍別的女富豪。
這不,他突然能衝破大名鼎鼎的莫陽效應下的封鎖區,還不是因爲最近傍上了一個女富婆。
所以他現在連對她曲悅兒逢場作戲的心思都沒有了。
他厭惡她纏着他。她怎能不懊惱。
所以,她一氣之下,衝到後臺,重重地甩了程樺一巴掌。
曲悅兒擡起下巴,高傲地說道:“程樺,你夠狠。自以爲能傍上富婆就能夠扶搖直上。哼,等着,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話畢,她憤怒地揚長而去。
程樺用手揉了揉被打得發麻的嘴臉,倏地輕笑。只是,眼底依舊一片冰冷。
擡眸,十幾二十雙帶着異樣眼光的眼睛盯着他。
他又一笑。只是這笑,多了一絲的嘲諷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