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玉盯着冷熱,氣的快步從樓梯往下走。
高跟鞋敲在地上,就像打字員迅速而猛烈地敲擊鍵盤發出的響聲。
安生看着高玉走近,不由得偏頭看了眼冷熱。
卻看見了冷熱臉上露出的嘲諷。
是匡刺臉上常常露出來的嘲諷。
安生笑了。
高玉越走越近,自以爲氣勢逼人地走到了冷熱面前,卻不知自己一個“長輩”這樣做已然是跌了面子。
高玉冷笑道:“你再說一遍?”
冷熱就笑了,換成剛剛重生時,她定然不會和高玉直接衝突,會選擇徐徐圖之,因爲那時她什麼都沒有,逞一時威風絕對是愚蠢的行爲。
但她現在不一樣了。
你有背景,有後臺?
哦抱歉,我也有靠山。
還是一個比你身後的人大的多的靠山。
是的,我不想借他的勢來走娛樂圈的後門。
但是……還不准我被“欺負”後去找男朋友幫着出氣嗎?
不准我抱着自己男朋友的粗壯的金大腿以勢壓惡人嗎?
冷熱一直都說自己不是純粹的好姑娘,面對高玉,她也不想做個好的姑娘。
前世在娛樂圈裡,她只有匡刺這一個真正交心的朋友,
之前敲門那麼久,都沒有人開門,原本以爲是匡家沒人,卻不曾想是有人卻根本就不想給匡刺開門。
冷熱對安生道:“你先把阿刺扶進房裡。”
冷熱大概知道爲什麼匡刺會這樣,她記得匡刺說過自己母親在桂花剛開的時候就去了天堂。
算算時間季節,大概也就是這個時候了。
而匡母之所以生下匡刺後月子裡沒養好,最後常年病臥在牀,絕對少不了高玉每天挺着個大肚子過去冷嘲熱諷一番的“毅力”。
安生點頭,扶着匡刺就去開靠南邊的房間的門,匡刺被安生“紳士有禮”的虛抱着,擡起沉重的眼皮看了冷熱一眼。
安生不覺得冷熱對上高玉會吃虧,冷熱這種人是面上乖巧嫺靜無公害,內裡帶着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勁兒。
這種勁,是韌勁,遇到不好的事情她不服輸,反而迎難而上。
這種勁,是衝勁,遇到想要做的事想要愛的人,便一往無前。
這種勁,還是種狠勁,平常隱藏的最深,然而一受刺激就會迸發得更高。
安生對冷熱這時所顯示出來的與平常反差挺大的樣子並不感到奇怪。
只是他沒想到,冷熱會爲了匡刺露出這股子野,這股子狠。
冷熱“聽話”地重複了一遍:“匡刺可不是您,當然就沒您那麼“正經”了。先是一天到晚琢磨着怎麼當一個稱職的小三,現在就琢磨着怎麼當一個惡毒的繼母了?”
說完,又看着高玉道:“還要再聽一遍嗎?您真是和一般人不一樣,竟然喜歡聽這種話……”
冷熱一臉無辜地看向高玉:“小三都是這樣嗎?”
別得罪演技派,因爲演技派真的可以氣死你……
高玉便是氣極了,揚起手來就要給冷熱一個巴掌。
冷熱面無表情的抓住高玉的手:“這位大媽,我勸您三思而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