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聞愣怔的瞬間,他手上的力度不自覺的變小,而感受到這一微妙變化的黃非詮眼神陡然變得兇狠,猛地使勁兒掙扎,肥碩的身軀就像掙脫了枷鎖似地橫衝直撞,差點把蕭聞撞倒在地上。
或許是早有意料,秦以甄眼疾手快地伸出小腿一個狠踢在黃非詮的肩膀,空氣中只能聽到颼颼的聲響,緊接着黃非詮吃痛地大叫了一聲,像極了殺豬般的嚎叫,隨即痛苦扭曲地又癱了下去,再也使不出勁兒來了。
該死的!這女人究竟什麼來頭?怎麼身手這麼敏捷!
靠!力度好大,疼得他骨頭都感覺要裂開了,渾身發麻,大腦一片空白。
“就知道你不老實。”秦以甄俯下身子冰冷冷地望向他,揚起一抹殘忍的微笑,渾身透露着一股煞氣,彷彿來自地獄的惡魔。
而在一旁從頭至尾都處於出神狀態的蕭聞瞪大了雙眼,他飽滿的脣瓣張了張,本來想要說些什麼,可什麼也想不出來自己能夠說什麼,只得呆呆地望着秦以甄。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孩子,明明外表看起來充滿了女人味兒,是朵需要人精心呵護和守候的鮮花,可仔細瞭解後發現竟是不同尋常的堅韌和機敏,夾雜着不言而喻的男性化特質。
不過,這樣的她似乎更自然,也更吸引人。
想到這兒,他不禁低低而笑,覺得十分有趣,眼眸裡似是盛滿了星辰大海般,讓人一看就忍不住淪陷,但是這爽朗的笑聲在這樣的情況下似乎不太合適。
“你還好意思笑,差點把他給放跑了,知道不?”淡淡地瞥了一眼在一旁不明所以突然笑起來的蕭聞,秦以甄忍不住吐槽一番,無奈地搖搖頭,拿出提前準備好的麻繩,自己上前親自把黃非詮的雙手雙腳給綁起來。
真是不靠譜,人高馬大的頂什麼用。
她現在真是越來越想趕緊恢復原本的武力了,如果能夠恢復以前八九成的內力,估計現在絕大部分的男人都不會是她的對手,包括之前切磋過的那個牛封。
察覺到她微微的慍怒,蕭聞連忙舉起雙手投降,忍俊不禁:“我這不是覺得你太帥了,一下子沒留神嘛。不過,你好像有兩把刷子,嗯?”
不知道是不是秦以甄的錯覺,她總感覺蕭聞雖然表面上溫和而又有趣,看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可是似乎擁有洞察一切的觀察力,總能夠挖掘並且無限接近真相。
比如說,之前在房門外的時候,他明明就看透了一切,可是相當理智地看破不說破,這點就讓她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
“沒什麼,之前爲了拍攝電視劇,有專門訓練過一段時間。”秦以甄的眼神一凜,淡淡地迴應他,不冷不熱的。
上次見面的時候,還感覺他是一個貼心溫柔的天使一樣的存在,怎麼這次卻變了味兒,蕭聞真是個難以捉摸的男人。
蕭聞那雙迷人的桃花眼意味深長地掃過她清冷的臉龐,沒有再開口說話,把視線轉移到動彈不得的黃非詮身上。
“黃總,我也就開門見山了,今天我們想讓你幫個忙,你願不願意啊?”秦以甄拿出一把彈簧刀,那鋒利而又明晃晃的小刀在黃非詮的面前緩緩晃過,極具壓迫感。
這明擺着就是威逼了,只要黃非詮敢開口說不,憑秦以甄剛纔的狠勁兒很有可能就會拿刀子劃爛他的臉。
這麼想着,黃非詮魂都要嚇飛了,他現在醜照都存在這兩個人的手機裡,還被綁得嚴嚴實實,一不留神命就沒有了,哪裡還敢再反抗?
他肥胖的臉龐醜陋而又惶恐,嚇得小眼睛瞪得老大,哆哆嗦嗦地說着:“願意願意,姑奶奶,你手下留情啊,可小心這刀子,別傷到我了!只要別傷我,我什麼要求都答應你們!”
黃非詮已經失去理智了,他從來沒想到過現在這個社會自己有頭有臉的,敢有人這麼大膽地算計自己,輸得徹徹底底。
沒想到自己一直費盡心力討好的上流竟有這麼低聲下氣的一面,小車模覺得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她轉了轉眼珠,兀地弱弱開口:“那個,二位……這個,你們要找的是黃總,應該不關我什麼事兒吧?我能不能……先走啊?”
這才注意到那小車模根本就沒有穿衣服,蕭聞耳根子瞬間一片緋紅,然後很自覺地撇過頭去,再也沒有看她一眼。
“你這個勢利眼的拜金女,老子有難,你就先跑了是吧!”黃非詮本來還指望她能夠機靈點出去通風報信救救他,沒想到她恨不得溜之大吉,氣得臉都紅了。
“你個肥頭豬耳的老東西,老孃伺候你還不舒服麼,你剛纔羞辱老孃,老孃沒倒踩你一腳就不錯了。呸!噁心人的東西!等下我就拿着你的信用卡去消費!”那年輕貌美的女孩兒從牀上麻利地爬起來,很快穿好了衣物。
秦以甄的眼神有意無意地掃過她,棕黑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狡黠,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不得不說,黃非詮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那小車模身材真的是火辣。
她清了清嗓子,相當正經地回答:“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可以走了。”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小車模的臉上就佈滿了喜意,連忙道謝後一溜煙地就躥了出去,絲毫不願停留多一秒。
黃非詮眼睜睜盯着剛纔親暱曖昧的女孩兒無情的背影,恨恨地咬牙切齒,氣得頭昏腦脹,同時又害怕得不行。
“黃總,你看見了,這就是你在外面找的貨色。”秦以甄微微挑眉,紅脣揚起呈好看的弧度。
如夢初醒的黃非詮想起了家裡那位每日貼心溫柔的妻子,頓時有些愧疚,感慨道:“是啊,就連好了那麼多年的李蔓茹,都這樣對我,看來真心實意的人沒有幾個。”
魚兒,這不就上鉤了!
“想必黃總作爲聰明人,應該也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李蔓茹這麼張狂,你應該也想讓她吃點苦頭吧?”不再掩飾自己的企圖,秦以甄一步步誘導他。
表情凝重的黃非詮似是在和自己作最後的鬥爭,過了半晌終於挫敗地垂下頭來,喃喃:“都聽你的……”
無關緊要的人,又怎麼能比得上他自己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