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筆筒砸碎了，沈翩躚並沒有停手。
她在桌上又挑了個裝飾品，繼續砸向那扇門，噼裡啪啦的響聲裡，她十分冷靜的道，
“你不是說他不醒我就不能進去嗎？那我就叫醒他，讓他自己出來好了。”
“沈小姐！”
又一個花瓶砸了出去，那秘書終於撲了上來，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
“沈小姐快住手！”
沈翩躚微微皺眉，想將人甩開，但不知爲何不大使得上力氣。
躁鬱的火焰因此燃得越加兇猛，她猛地收手，將人往自己這邊一扯又狠狠一把推開。
身後的辦公室大門正巧在這時傳來響動，秘書小姐於是尖叫着踉蹌幾步，狼狽又柔弱的摔倒在了地面上。
於是剛推門而出眉宇間還微微皺着的程致遠，看到的就是這樣混亂的一幕。
許久不見的沈小姐面無表情的站着，滿地狼藉中，他剛招來頂替劉秘書沒多久的秘書小姐狼狽的跪坐在地，看過來的臉上帶着顯而易見的委屈和小心翼翼。
“b......boss。”
程致遠：......
他看向沈翩躚，黑色襯衣還有點發皺，領口被解開了兩顆釦子，露出半截平直性感的鎖骨，睡意還未徹底散去的臉上也有點愕然。
少女擡頭對上他的目光，只扯了扯嘴角，抓着手裡的花瓶，擡手又一次砸了出去。
程致遠瞳孔微縮，在秘書又一次的尖叫裡側身避開了飛來的花瓶。
瓷片碎裂飛濺，在他的側臉劃出細小的血痕。
秘書小姐慌張的站起來湊近，
“boss，你沒事吧？”
程致遠沒有說話，他皺眉重新看向沈翩躚，擡腳便要走近，
“翩......”
“最近幾天都在這裡睡覺呢？”
沈翩躚打斷了他，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倒退半步的動作，分明是在表示抗拒。
程致遠猛地頓住了腳步，眉頭皺得更緊，
“我這兩天......”
“很忙是吧？在這兒睡覺也很安心是吧？”
沈翩躚笑着看他，又掃向那一臉緊張的秘書小姐，揚了揚下巴，
“還有漂亮的秘書小姐能守着你到天亮，就像狗守着自己的肉骨頭一樣，誰都不準靠近。”
“沈小姐！”
秘書轉頭不可置信般憤怒的看着她，又轉頭看向程致遠，用力咬住了自己的下脣，分明是充滿委屈和訴求的眼神。
沈翩躚看着那眼神，嘴角的笑一下就繃不住了，她咬着牙冷下臉來，擡手又抓了個東西狠狠砸向那個秘書。
那是一個裝飾用的黑色硯臺，朝着秘書的後腦直直砸過去，程致遠瞳孔微縮，伸手便擋住了那個硯臺，手背被砸出一聲悶響，隨後硯臺砸落地面，砰的一聲摔得四分五裂。
“boss！”
秘書小姐露出驚慌又忍不住驚喜的表情，立刻就要撲上去，卻被男人一手推開，力度之大讓她險些再次摔倒在地。
秘書小姐滿面愕然的僵住了。
而視線中那個只着襯衣長褲的俊美男人看都沒看她一眼，只微微皺着眉凝視着對面的少女，慢慢問道，
“你在氣什麼？”
沈翩躚哈的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