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雲城連綿幾裡的城牆因爲大戰而毀,民居倒了十之七八,當三千宗派的高手將骷髏兵徹底殲滅之後,骷髏王帶着他想要的東西氣憤的離開了,出雲城如鬼蜮一般,毫無生機,鬼兵退走,免去了本該承受的一劫。
獨孤家的族人紛紛回來了,獨孤義一臉臃腫之色,剛走到門口就虛弱的倒地不起了,此時城中才被三千宗派的人安定穩當,根本就找不到一個大夫,頓時獨孤家的人又惶急成了一窩蜂,本該分配工作之後各自離去的衆人又聚集起來,尋找着解決的方案。
周易生陪在獨孤婉兒身邊,坐在了一大羣人的後方,靜靜的看着這一大家子人的吵鬧。獨孤婉兒靜靜的看着身邊這個男人,曾經是那麼的陌生,不過她知道自從那天比武招親,看着傻傻的他,她就相信這個將是屬於她一輩子的男人,獨自在皇城裡的日子,日思夜想,不過華公子那恐怖的修爲橫桓在她中,還有皇家的威嚴,一個個都讓她選擇了退避,如今已經離開了,或許華公子和那皇帝已經徹底將她遺忘了,即使想起又怎樣,自己的夫君已經是仙一般的人物,難道還不夠格讓他們退避嗎?
“在想什麼。”周易生聽厭了這些人的吵吵嚷嚷,轉過頭專心的看着獨孤婉兒,發現她似乎想東西想得出神,輕聲問道。
“沒什麼,就是我在想我小叔父的事情。”獨孤婉兒連忙低下頭掩飾自己的窘迫。
獨孤家有三怪,獨孤婉兒的厭武,獨孤曳天的聰明,還有就是獨孤樵的孤僻,獨孤婉兒是跟着她的母親姓的,父親不知道是哪一個,獨家裡知道真相的唯一個或許就是獨孤啓兩兄弟,不過據說每年獨孤婉兒上京都是爲了讓她的父親見上一面,不過沒有人具體清楚的她的父親是誰,獨孤婉兒的母親死得早,所以儘管她追問了無數次,卻依然不清楚。獨孤樵的孤僻是因爲他喜歡獨孤婉兒造成的,獨孤樵儘管天賦驚人,甚至比獨孤曳天還要強上一籌,不過他家生子的身份和他的孤僻,卻讓人難以忍受,所以也不怎麼得人喜歡。
獨孤樵喜歡一個人遠遠的注視着獨孤婉兒的背影,他曾經無數次的憧憬過他們在一起的場景,他甚至以爲比武招親將是他一身的轉折,卻沒想到被家主明確告知不要妄想,從那以後他更加沉默了,有句話叫做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這次出雲城事變,獨孤家的精銳爲了保護老弱婦孺戰死十之七八,獨孤樵做爲年輕一代最強的戰鬥力,地榜中端,幾乎頂起了獨孤家的半壁江山,不過孤僻的他早早關上了他的心門,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喜歡獨孤婉兒,不過一天沒有獨孤婉兒即將成親的消息,他就甘之如飴的守護着獨孤家的人。
終於獨孤家的人回來了,獨孤婉兒也回來了,並且帶回來一個讓他撕心裂肺的消息,獨孤啓親自發布的消息,獨孤婉兒即將成親。他就在最後看着獨孤婉兒發呆,他的心痛得恨不得立刻死去。
“我認爲應該立馬將義老爺送上朝天峰,讓三千宗派的人幫忙看看,到底是什麼怪病。”
“你以爲你是誰,還朝天峰,你怎麼不送上凌雲峰飄渺宮。”
“哼!就你們會諷刺人,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呢!要我看即使請到了郎中大夫,也不一定治得了這怪病。”
“行了,行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你們都是親戚,平日裡住一個屋檐下,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何必傷了和氣,大家都在爲義老爺擔心,他是我們獨孤家的頂樑柱之一,要是折一根都是我們的巨大損失,如今呀!要我說不是有人想辦喜酒嗎?乾脆儘快辦了,沖沖喜看能不能讓這怪病快點好。”
“我七老頭,你這人不厚道了吧!你也不用怪着彎的損人,說誰忘恩負義的,你這嘴也忒損了一點吧!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衝喜,婉兒小姐爲獨孤家犧牲了多少,我想明眼人都看得到。”
“大俠,你們有什麼事。”
“滾開。”院子裡忽然傳來一聲低喝,頓時幾個年輕人快步走了進來,那想要攔住他們的家丁頓時被一腳踹飛出去,摔在地上不知死活。
“我們拼死拼活的護着你們這羣狗東西,怎麼,進來歇歇腳也不行啊!”刀宗的幾個弟子揹着一柄大刀,看着獨孤家家大業大,已經開始整理收拾院子了,頓時幾人一商量,紛紛揹着刀就往裡闖,反正他們心裡有什麼齷齪都想得到,無非就是爲了銀子或女人。
“狗東西,瞎了你的狗眼,要是沒有我們,你們能回來住這麼大的屋子嗎?”平日裡看着出雲城裡這些人住着華房,那店裡的銀子都是成堆成堆的往地窖裡放,那時候只能眼紅的看着,如今各宗派憑藉勢力劃分了地盤,帶着人上門了。
“你們想幹什麼。”這麼一大家子都在廳堂上,就看着幾個揹着大刀片的陌生人衝進來了,他們可不是一般百姓懼怕這些來刮地皮的宗派弟子,頓時一個主事人怒喝一聲,擋在了門口。
“又是一條狗,還是一條老狗,滾開吧!”這刀宗弟子三番四次的被擋,心下大怒拔出背上的大刀片不要命的向着主事的老人砍去,這人也沒想到刀宗的弟子猖狂如斯,一個不防就要被斬於刀下。
“滾!”獨孤樵怒喝一聲,身子劃出一道淡淡的虛影,一掌拍在這刀宗弟子胸膛上,將這刀宗弟子連刀帶人打飛出去,摔在地上生死不知,剩餘的幾個看着獨孤樵那速度都有些發呆,這個硬點子可不是他們幾個普通弟子能夠碰觸的,立馬轉身便逃,去請援兵了。
一個靈巧的家丁湊上,擡指在這刀宗弟子探了探鼻息,又按了按他的胸膛,發現胸膛已經徹底塌陷,顯然那一掌沒有絲毫留情,直接震碎了他的整幅胸骨和內臟,這家丁面無人色的擡起頭,看着獨孤樵那平靜的面容,那一雙眼睛更是冷如冰,只感覺恐怖無比,聲音略微有些走調的說道:“已經死了。”
儘管獨孤樵不久之前才救過這些人的性命,不過獨孤樵如此狠辣的手段還是震懾住了不少人,對於這個人如此殘忍的說道,不管三千宗派的弟子是否該不該死,現在都不是獨孤家能夠惹的龐然大物,獨孤樵一時的衝動已經爲獨孤家埋下了滅族的禍根,如此亂的情形,獨孤家被屠,三千宗派也可以說是鬼怪做亂的結果,可沒有人爲三千宗派伸冤。
“你……你這個不孝子,還不快跪下,家主啊!老奴對不起獨孤家啊!”那個被喚做老七的老人,又怎會不清楚自己的兒子有什麼想法,可是儘管你有滔天的修爲又怎樣,她不愛你啊!
“完了,一切都完了。”獨孤啓本來還存有一絲希望,希望那個弟子沒有被打死,可是沒有想到獨孤樵下手如此之狠,到底獨孤家有哪一點對不起他了,要將獨孤家往死路上引,這下子徹底得罪了三千宗派。
“哼!有什麼大不了的,這件事情我解決不過翻掌之間而已,你們不是一直以爲我憑着獨孤家這點底蘊就能夠達到現在的修爲了吧!哼!老實給你們說吧!我還有一個師傅,一個天榜強者的師傅。”獨孤樵隱忍了不知多久,今天時機成熟得以說出口,彷彿二十多年獨孤家給的憋屈都讓他一掃而空。
衆人大驚又變爲了大喜,不過隨即懷疑的眼光望着獨孤樵,都沒有輕易相信如此巧合的事情,剛剛闖下大禍就誇下海口,絕沒有如此好事。
獨孤樵似乎爲了證明自己爲什麼要將這隱瞞了如此之久的機密說出,雙眼火熱的望向了一臉淡然的獨孤婉兒,此刻他的眼中,獨孤婉兒的淡然美得如落入凡塵的仙子,這就是爲什麼他要忍不住瘋狂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