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逝殤

忍界大戰愈演愈烈,越來越多的國家和忍村被捲入其中,每天都有村子隨着戰火消逝,每天都有無數生命成爲戰場上的亡靈。木葉也無法再獨善其身,不得不將忍者投入戰爭,以爭取在這亂世中生存的機會。

但對於木葉的居民來說,只要戰火沒有從邊境蔓延到火之國內部,那麼戰場的慘烈只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並不影響到他們的生活。邊境的烈火與血光還很遙遠,並不會阻止木葉的繁榮與寧靜,至少表面如此。

戰報不斷在不影響居民的情況下從前線傳到二代火影的辦公桌上,二代的眉頭也越來越緊,戰況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樂觀。

“火影大人”

“進來吧。”

門從外面打開,穿着中忍服的忍者走了進來。

“這是最新的戰報。”

二代放下手中的筆,從中忍手中接過戰報,掃了幾眼,眉頭皺得更緊了。二代揉了揉太陽穴,嘆了口氣。

“去把長老們找來,就說我要召開會議。”

“嗨——”

“都給我安靜!”

教室裡瞬間靜的連鋼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聽的見。上川河原點點頭,對自己的威懾力十分滿意。

“大家都已經在忍者學校學習了一年,想必也應該知道如何成爲一名合格的忍者了。那麼,現在我宣佈一件事。鑑於這一屆學生中天才衆多,高層決定允許一部分特別優秀的學生提前畢業,成爲一名光榮的木葉下忍。爲了驗證你們是否真正擁有成爲下忍的資格,我會進行一場實戰演習,合格者自然可以真正成爲忍者,不合格者則要重新返校學習。”

上川河原掃了一眼底下的孩子們,不難發現大部分學生眼中流露出的興奮。上川河原暗暗嘆了口氣,默默抱怨着木葉高層的決定。

都不過是一羣六七歲的孩子啊,這樣子上戰場,不過是增加幾個炮灰而已。上川河原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爲這些生不逢時的孩子們惋惜了。

“我來說明一下演習的規則。每三人分爲一個小隊,挑戰一名中忍。無論用什麼方法,也不管過程如何,只要能贏,那麼就算合格了。爲了均衡每個小隊的實力,由我根據平時的情況,給你們分組。第一組,長谷川,柳元十四郎,日向清河;······第十組,自來也,大蛇丸,月下影······”

“等等老師,爲什麼這麼優秀的我會和大蛇丸這個傢伙一組?”

自來也一聽到分組名單後立刻不滿的抗議。

“我說過,分組的目的是爲了均衡每個小隊的實力。大蛇丸的實力在整個年級中排名第一,月下影平均起來排名在中游,而你,自來也,”上川河原停頓一下,用手指着自來也,“你的成績是倒數第一。”

鬨笑聲立刻響起,自來也像泥一樣癱回座位上。話說傻瓜的生命力都如小強般頑強,不一會兒自來也又活了過來。

“哈,等着瞧吧,我自來也一定會超過大蛇丸這個傢伙,成爲最優秀的忍者。”

“你還是先成爲下忍再說吧,老實說,第十組是我最不看好的一組。”

“老師,你不可以這麼小看我,我可是天才中的天才1

上川河原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自來也,心中的怨氣倒因爲自來也這麼一鬧而衝散不少。如果這些孩子們對付不了那些中忍考官,那麼還是要回來。如果能打敗考官,也就勉強擁有了上戰場的能力。至於在戰場上是死是活,誰能料到呢?生死由命吧。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演習的時間是三天後,記得下午三點之前,按照分組的序號到對應的演習場集合。還有,這三天就不再上課了,好好休息準備演習吧。”

“自來也,關於三天後的演習······”

“安啦安啦,不就是一個演習嘛,憑我一個人也可以通過的啦。就這樣我先走了。拜拜1

話剛說完,自來也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喂,喂······跑得可真快。”

“我們也走吧,哥哥。”

“好吧。”

路上,月下影和大蛇丸沒有像以前那樣說笑,而是各懷心事,氣氛有些沉悶。

“丸子,阿姨和叔叔有多久沒回來了?”

“有一個多月了吧。”

“看來前線比較吃緊呢。”

“嗯。”

氣氛再次陷入沉默,兩個人的心裡多少都帶了些不安。

偌大的房子依舊空落落的,雖然乾淨卻顯得冷清。踏進去,那些寂寞的味道讓人心裡發寒。

“丸子,好久都沒吃拉麪了,要不今天出去吃?”

“總吃拉麪對身體不好。”

大蛇丸皺着眉頭。他倒是無所謂的,但月下影的身體還是需要調養。

“哎呀,就這麼一次,好不好?”

月下影搓着手,諂媚的笑着,隱隱可以看到身後有條尾巴搖啊遙沒辦法,誰讓財政大權掌握在大蛇丸手裡呢?

大蛇丸看着月下影的樣子,不禁有些失笑,心情忽然放鬆了下來。憑着身高優勢拍了拍月下影的頭,然後轉身向街道走去。

“大蛇丸!你當我是小狗啊!”

“哥哥,再不跟上我就後悔了哦。”

“啊,等等我——”

邊境的密林裡,二十個木葉忍者在樹枝間跳躍前行。他們剛剛纔和大部隊一起與沙忍交過戰,雖然勝利了,但木葉這邊也是傷亡慘重,這二十個忍者也多多少少帶了些傷。不過,戰爭不允許他們過多的休息,他們身後的家園還需要他們傾力保護。

美惠子、太郎都在這二十個忍者中,他們都有一個多月沒有回去,說不想家是騙人的,尤其是家裡還留有大蛇丸和月下影這兩個不到十歲的小孩,更是讓人牽掛。

但他們誰也沒有說什麼。且不說忍者原本就應該以任務爲重,何況在這種時候,正是急缺人手的時刻,單是這二十人中就有不少兩三個月都沒回村的人,想想就沒什麼可抱怨的了。

二十名忍者中,五個上忍,十五個中忍,也算得上是精英小團隊了。木葉和巖忍的戰鬥有些麻煩,畢竟木葉作爲新生的忍村,人口有限。而他們的目的是支援,雖然二十個人並不算多,但在戰場上,哪怕多一個人也有可能決定這場交鋒的勝負。

“好了,停下。”

作爲隊長的猿飛日斬看看天色,下達了原地休息的指令。

“原地休息,兩個小時後我們繼續趕路,爭取明天天亮前到達營地。”

“嗨——”

忍者們各自找了個地方坐下,吃了顆兵糧丸,恢復着消耗的查克拉。上忍們還好些,中忍則個個露出一臉疲態,連續的趕路已經讓他們有些吃不消。

太郎突然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向灌木叢中走去。

“八神大人,您要去哪裡?”

旁邊的中忍有些疑惑的開口,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太郎身上。

“······出······出恭······”

太郎支支吾吾的回答,腳步似乎加快了一些,身體的扭動頻率也加大了一些,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太郎現在這個樣子有些像蛇。

“太郎,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作爲妻子的美惠子第一個發現太郎有些不對勁,走過去拍了拍太郎的肩膀。太郎扭過頭,原本棕色的眼眸已經變成了充滿冰冷和暴戾的蛇眼,連臉上也生出了一層細小的白色蛇鱗。

“太郎你怎麼了?”

“滾開!”

太郎猛的推開美惠子,三兩步跳進灌木叢中。

“等等我!”

美惠子也連忙跟上,同樣消失在密林中,留下一干忍着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覷。

“你們原地休息,我跟上看看。”

猿飛日斬皺了皺眉頭,也隨着跟了上去。現在這種多事之秋,可別再出什麼麻煩了。

“太郎,你去哪裡?等等我!”

美惠子急急的追着太郎,雖然沒有跟丟,但也沒辦法靠近。

“我說了讓你滾你聽不懂嗎!”

太郎的精神空間。

【呵呵,沒想到你妻子這麼關心你呀······】

“你,你究竟是誰?”

【你不知道嗎?還是你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竟然是你!不對,你應該已經被先祖們封印了?”

【是啊,本體確實被封印了,但你以爲就憑你們一族就真的能將我完全封印?】

“······該死,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只不過是需要借你的身體復活罷了。】

“讓你復活再去禍害世界?你休想!”

【那可真是由不得你了。從你們一族封印我那天起,就註定了要成爲我復活的祭品。哼,沒想到還挺能堅持的,那麼我應該再讓你受點刺激纔好。】

“你想幹什麼?住手,住手——”

太郎突然停了一下,轉過身,一臉詭異的看着美惠子,眼中的殘忍和嗜血讓美惠子心裡發毛。

“太,太郎,你怎麼······”

美惠子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太郎,卻無法說出話來,因爲太郎手中的苦無已經劃破了她的喉管。

“不——”

太郎抱着美惠子,原本的兩隻蛇眼已經有一隻變回了棕色,卻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不是說了,不讓你跟來了嗎······”

“呵呵······真是有趣的表演埃”

太郎忽然換了種邪異的表情,伸出舌頭舔了舔乾枯的脣。這個聲音嘶啞低沉,很難想象是和太郎溫潤如玉的嗓音源於一個身體。

“八神上忍,美惠子上忍,你們······”

猿飛日斬從枝頭躍下,太郎機械的轉過頭。看到太郎那張臉,猿飛日斬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一半木然呆滯,另一半扭曲詭異,饒是猿飛已經見過不少大場面,還是被這張臉嚇得後退了幾步。

“猿飛隊長,如果可能的話,請幫我照顧我的兩個兒子。”

【你要幹什麼?】

太郎的皮膚瞬間漲得通紅,鮮血不斷的從他的毛孔中涌出。

“八神上忍!你在幹什麼?我命令你停下1

【你以爲自爆就能殺了我嗎啊混蛋!你們一族的命運早就定下了,如果得不到你的身體,我會······】

“轟——”

鋪天蓋地的鮮血和碎肉末以太郎爲中心向四周涌去,甚至淹沒了來不及離開的猿飛日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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