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圖爾特猶豫不決。
斯圖完全不會玩樂器,且對流行音樂所知甚少。
但是他在藝術學院看到約翰列儂和樂隊演出時,也很想跳上舞臺加入到其中。
那個時候採石工人樂隊剛成立,就算別人對這個樂隊沒什麼印象,他也總是逢人就說他們有多棒、多了不起。
“不懂樂器也沒關係,”約翰列儂說:“喬喬本來啥都不會,抱起吉他撥弄幾下就懂彈,拿起鼓槌玩幾天就懂敲!”
大家都很好奇喬尼的真實水平。
有人覺得他是在隱藏實力,有的人認爲他是天才,還有人覺得他是在裝模作樣。
“對呀!彈吉他很簡單吧?”保羅笑問。
“啥?”喬尼沒想到話題轉回自己身上,他對斯圖爾特有些許感應,認出對方就是“披頭士第五人”。
“其實很簡單,對吧?”約翰列儂再次說道。
“啊,對對對!”喬尼點頭。
斯圖爾特有些動搖,“可是我沒有樂器。”
“我有錢!”約翰列儂大手一揮:“你想玩貝斯還是架子鼓?哦,保羅一直想彈吉他,喬尼暫時兼任鼓手。”
保羅在旁聽得嘴角抽搐。
喬尼一臉笑呵呵,對讓出鼓手身份無所謂。
喬治卻馬上反對:“貝斯和鼓都屬於節奏樂器,沒有水平的話會很影響樂隊表演…….”
“沒關係,在自傢俱樂部裡表演,觀衆還能怎麼樣?”約翰列儂絲毫不擔心這種問題。
斯圖爾特想了想,下定決心說:“我對貝斯更有興趣。”
“那就決定是貝斯了,保羅你還是先彈回吉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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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列儂感到十分高興,拉着斯圖爾特就要去買一把貝斯回來,因爲保羅是左撇子,他的貝斯別人用不來。
等到兩人離開倉庫,保羅才向喬尼抱怨:
“你不是經紀人嗎?爲什麼不阻止約翰亂拉人進來?這個斯圖爾特一看就啥都不會,進來只會降低我們樂隊水平。”
喬尼可不想攪合到他們當中去:“沒錯呀!經紀人只管表演以外的事情,至於樂隊是五人還是四人,對於我來說都一樣。”
“難道你不擔心唱片錄製時,貝斯手彈得亂七八糟嗎?”
“可以讓彈得好的人來錄音。”
“誰來彈?”
“不就是你咯!”喬尼笑了。
“…….”保羅頓時說不出話來。
斯圖爾特果真帶一把貝斯回來,約翰列儂現場教了十幾分鍾就沒了耐心:“你還是自己慢慢練吧!我的時間都花在教自己身上了,我幾乎就知道兩個和絃,彈的時候只是在蒙!”
“那就……”斯圖爾特看向保羅,卻不知爲何說不出口來。
最終斯圖爾特沒能從隊友那裡學到東西,靠自己摸索似乎也並不成功,到上舞臺表演時,他通常都得背對着觀衆,不讓臺下看到他其實不怎麼會彈貝斯。
因爲約翰列儂等人會用婉轉的方式,試圖告訴斯圖爾特,“來吧,來做個Elvis的憂鬱pose。”
斯圖爾特聽了就馬上轉過身子。
如果有人留心的話,會發現其他人都在A調的時候,斯圖爾特根本就在另外一個調上。
對於拖累樂隊水平的成員,保羅通常都會很快發飆。
但是這次他表現得異常冷靜,至少對斯圖爾特的糟糕表演不置一詞,以致無視了對方練習到手都流血的努力。
喬尼實在看不過去,
專門找來一名貝斯手指導他,並且說:“努力練習,早點轉過身來表演。”
斯圖爾特很感動,不知說什麼好。
以喬尼的眼光來看,斯圖爾特的藝術天賦都點在繪畫上面,音樂方面確實沒多少天賦。
不過俱樂部的壁畫很受歡迎,尤其受藝術專家們的讚賞。
斯圖爾特的繪畫風格是類似尼古拉·德·斯塔埃爾( de Stael)那種的,這是他最喜歡的畫家。那種畫基本上都是很抽象的,對普通民衆來說,看起來就好像扔了一團顏料在畫布上再攪一攪。
在披頭士俱樂部開業運營前,喬尼幫他們接了不少活動演出的單子,大多都是些10先令報酬的表演,頂多再加上免費可樂和豆子。
除了免費混吃混喝,參加演出的另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趁亂摸走些唱片。
“當人們喝得越醉,偷起唱片來就越容易。”保羅對喬尼低聲解釋:“我們以前就是這樣四處搜刮的,跳上一輛車,去見某個有唱片的傢伙,或者去某個聚會上偷。”
他們有時候會犯老毛病,想要偷走幾張唱片。
這個時候喬尼就會出手製止,披頭士已不是小打小鬧的樂隊,需要正規化職業化,所以無論是着裝打扮,還是行爲舉止都要符合規範。
可是喬尼接管披頭士時日尚短,許多陋習尚未改正過來。
所以需要對他們進行各方面培訓。
“不要對觀衆太熱情,需要保持一定距離。”喬尼每次上場總會重申:“距離產生美,你們就像太陽,過於親近就會燒焦粉絲。”
燒焦的粉絲自然成爲黑粉。
在等待披頭士俱樂部開業的時候,喬尼意外接到洞穴俱樂部的邀請。
因爲負責人鮑勃發現,自從他們在洞穴表演後,青少年們每次來俱樂部都要求看披頭士樂隊演出。
等到披頭士被趕走的傳言流出,年輕的樂迷們就在俱樂部大吵大鬧。
喜歡安靜氛圍的老顧客就會起身離去,很快洞穴俱樂部就沒有客人光顧了。
面對這種情況,負責人鮑勃只能向青少年們妥協,說是再請一次披頭士上臺表演,以後不要在鬧事了。
“我們去不去?”喬治顯得十分興奮。
約翰列儂沒有做決定,“喬喬,他們開價多少?”
“雙倍酬勞!”喬尼伸出兩根手指:“每人兩英鎊。”
“才兩英鎊?”保羅不太滿意這個數額,覺得對方的誠意不夠,當初他們可是像條狗一樣被趕出去。
現在想要把他們請回來,那當然得要大價錢才行。
“那麼我回絕掉?”喬尼並不在意洞穴俱樂部的邀請,想要打電話給對方,卻被保羅伸手阻止。
“算了,兩英鎊也比其他樂隊高許多。”保羅說。
其他人還想說話,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喬尼拿起來聽到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請問是喬尼·喬亞斯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