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帶着笑意：“不聊了，掛了。”旋即按下座機的按鈕，掛斷電話。
“嘟！”話筒之中，傳出盲音。
“師父，那個能不能借你1200，給我朋友郵寄彩禮錢過去，我銀行卡找不到取錢的地方。”周海目光投向坐在椅子上的李復，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李復聽到周海這番話，笑了笑：“你這朋友，有意思，給。”
話落，從抽屜之中，取出一疊常備資金，約三千塊錢左右，抽出十二張紅色鈔票遞給周海。
結婚開着殲-20去壓陣？
這樣的想法，一般人可沒有。
“麻煩了，郵寄還是要麻煩您老人家。”周海接過一千二百塊錢，思索一番，又將目光投向李復，滿臉不好意思。
李復微微搖頭，正色道：“算了，把郵寄地址和收信人名字給我，我等會兒一起給你寄出去。”
“川省蓉城春苑路103號，林東。”周海笑了笑，把手裡的一千二百塊錢又遞給李復，說道：“錢我過段時間還您。”
李復重新接過錢，揮了揮手：“還有事沒？沒事就回去休息，準備明天的單飛。”
“沒了，麻煩了，師父。”周海輕輕搖頭，告別李復，轉身離去。
“咚！”辦公室房門被輕輕關上。
李復看着抽屜裡的信件，又看了看手裡的一千二百塊錢，淡笑道：“這小子，重情重義，倒是一個不錯的性格。”
“滴！”就在這時，桌案前的電話突然響起。
“喂？”
“老李，通知一下，後天俄軍飛行學員交流團來訪，要舉行學員比賽。”
“毛子交流團又來了？他孃的，這都快年底了，去年這羣毛子得了第一，今年還來搞，還要不要人過年了？！”
“鬼知道這羣毛子怎麼想的，估計是趁勝追擊，這次訪問規格有點高，俄軍團隊指揮官是少將級別，這次校長要出面壓陣，趕緊準備一下。”
“少將級別？這麼狠？！”
“是的，沒辦法，俄方嚐到了甜頭，這次交流團隊全是天賦優秀的學員，水平非常高，你也知道，我們學員這兩年平均水平較低。”
“他孃的，去年就是因爲這羣毛子，我們學員落敗之後，還被羞辱，有兩個人心理素質差的都沒扛過去。後天什麼氣候，問過沒有？”
“天氣預報，連續三天放晴。”
“三天放晴，基地學員有多少能達到出賽水準的？”
“數量夠，我就是怕質量不夠，鬼知道毛子準備了什麼秘密武器，基地成績最好的就是範二清那兩個學員。”
辦公室內。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李復揉了揉發脹的額頭，雙眼浮現一抹憂愁之意：“這次毛子來者不善啊，少將級團隊，不知道又要玩什麼花樣，不讓人好好過個安穩年的節奏。”
擔憂！
濃重的擔憂！
自從三年之前，毛子突然派遣飛行學員團隊訪問，並提出兩軍飛行學員比賽的事情，空軍高層得知後，心中也有較量的想法，便默許這件事。
比賽爲筆試，綜合科目，自由空戰，其中以最後的自由空戰爲關鍵科目。
這是一場關係兩軍飛行學員榮譽的巔峰爭奪戰，更是一場不爲人知的國際級飛行學員比賽。
第一年，己方佔了毛子不熟悉初教六性能的優勢，大獲全勝，毛子慘敗，獲得第一，光輝時刻榮譽加身。
第二年，毛子派遣最精銳的飛行學員，併購買一批初教六熟悉性能，恰逢己方學員較低，雙方戰績不分上下，爲微弱優勢取勝。
第三年，己方飛行學員的天賦水平再次降低，慘敗，毛子飛行學員大獲全勝，奪走第一的榮譽，空軍首長知道比賽結果後，氣的摔杯子。
今年，己方飛行學員數量增加，然而平均水平進一步下降，俄軍飛行學員團隊規格從上校提升爲少將，延遲一天，發出訪問請求。
訪問，這個詞語比較委婉，通俗一點——來砸場子的。
“範二娃帶的兩個學員水平最好，可在自由空戰科目還是有些稚嫩。基地學員的平均水平，目前處於基礎飛向向特技飛行階段，空戰技巧和經驗幾乎於無。周海經過我的特訓，倒是具備空戰底子，可水平也沒好到哪兒去。”
李復雙手環抱於胸前，目光透過辦公室玻璃窗戶，遙望外界紛飛的鵝毛大雪，默默思索：“毛子應該全是精銳，少將級團隊啊，這他娘還真是來砸場子的，究竟該怎麼辦呢？”
一人，憂愁。
窗外，飛雪。
……
翌日。
天明，輕柔而如花瓣般的雪花飄落，雪勢已減緩許多，由大雪降至小雪，能見度大幅度提升。
基地，十八號停機坪。
五人組成的地勤小組，正圍着12號初教六進行起飛前準備，補給燃油，檢查機身狀態。
周海身穿防寒飛行員皮夾克，內部爲淺綠色抗荷服和保暖衣，右手拿着頭盔，背脊挺直，面容嚴肅。
“學員同志，今天是檢驗你這麼久以來訓練成果的時刻，首次單飛，你做好準備了嗎？”李復身着冬衣，飽經滄桑的雙眼透出睿智之色，望着周海，聲音沉穩而有力。
周海胸膛挺了挺，大聲迴應道：“報告教員同志，我已做好準備。”
“今天小雪，有可能會受到環境影響，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李復聽到周海的回答，點了點頭，着重囑咐道。
小雪天氣，屬於準複雜氣象條件，比晴天和陰天的難度高，低於中雪以上的複雜氣象。
這時，負責補給燃油和檢查機體狀況的地勤組長，以標準隊列姿勢來到兩人面前，向李復敬禮報告道：“報告機長同志，飛機已準備就緒，請您接收！”
“麻煩你們了。”李復向這名地勤組長舉手敬禮，輕輕點頭，目光隨即投向周海：“學員同志，現在，請你進行起飛前檢查。”
正式場合，稱呼和言語必須正式，這是軍隊紀律和禮儀。
周海點頭敬禮：“是，教員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