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復吐出一口白色霧氣，看着操場中心逐漸走向主席臺的毛子將領和校長，雙眼閃爍期待色彩，輕聲說道：“還有，對於長機和僚機，你選哪個位置？”
“長機。”周海聽聞，面色平靜，毫不猶豫選擇前者。
空戰之中，分爲單機自主和多機協同兩種攻擊類型。
前者爲單機，後者爲雙機或多機編隊，一般多機編隊會有長機和僚機兩個位置。
長機爲主，僚機爲輔。
一般而言，長機負責向僚機傳送戰術指令，作出戰術決策，能主動攻擊敵機，僚機主要負責掩護長機並觀察敵情，輔助長機進行攻擊，始終處於長機的統一指揮之下。
既然能夠選擇長機位置，周海自然不會謙虛。
有些東西，可以忽視。
有些東西，必須要爭！
李復感受到周海自信的氣質，雙眼浮現滿意的色彩，笑了笑：“好，先去訓練，完了我會讓僚機學員來找你。”
“嗯。”周海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
操場之中，俄方雄壯而高昂的軍樂奏響。
紅光滿面的毛子將領，立於主席臺之上，雙眼看着下方的俄方飛行學員隊，又看了看高掛於天空的太陽，不禁朝校長浮現一抹‘你懂得’微笑。
寒冷，已遮不住他內心涌出的喜意。
晴天！
連續三天的放晴，兩天陰天，直到一個星期之後，纔會下雪。
站在旁邊的校長，面不改色，微笑不減，保持姿態和氣勢，腦海卻浮現關於今年的飛行學員數據報告，心中憂愁。
今年大四飛行學員的平均成績，比上一年還要低，飛行天賦達到頂尖層次的人員，只有五個，優秀層次則爲十四個。
毛子的人數是多少？
站在主席臺之上身穿常服的校長，目光看了看氣勢宏偉而自信的俄方飛行學員方隊，簡略一掃，心中想起今早看到的文件報告，不禁想要罵娘。
他孃的，整整二十個，比去年還多了八個人！
這羣毛子到底怎麼回事，去哪兒找的人？！
頭疼，無奈，憂愁，可沒有辦法。
儘管，他身爲校長。
已經連續舉行三年，加上今年第四年的兩國飛行學員比賽，早已蘊含非凡意義。
取消比賽，這是不可能的。
往大了說這場比賽涉及兩國空軍之間的榮譽，往小了說，人家還以爲你輸不起，沒有氣量。
“希望今年別敗的太慘，要不然，首長可真要發怒了。”校長額頭髮脹，有些頭疼，滿臉微笑，耳邊傳來俄軍樂曲的旋律，心中默默嘆息。
打個平手，這是校長心裡估計的最佳水平。
至於贏？
這不現實。
……
碧空如洗，天空湛藍，旭日懸掛於穹頂。
“嗡！”
螺旋槳和航空引擎的聲音響徹雲霄，編號爲17號的初教六，平穩飛行於三千米高度，以每小時240公里的時速，沿着領空邊境線飛行。
領空邊境線右側，是編號爲309號的黃色迷彩塗裝蘇-35重型制空戰鬥機，117S航空渦扇矢量引擎尾端噴出高溫氣流，水平飛行姿態，水滴形玻璃座艙內，還是那名喜歡伏特加想要抱孫子的老飛行員。
公共頻道。
“17號，我聽你的聲音，應該是當初12號教練機的菜鳥吧，沒想到這麼快就單飛了，我聽說部隊菜鳥們去訪問你們了，是嗎？”蘇-35飛行員發出爽朗的聲音，誇讚道。
右手握杆，左手穩住節流閥，周海平穩操縱着身下的初教六，透過公共頻道進行交流，迴應道：“抱歉，309號，關於內容我不能說。”
“沒事，我倒是有些羨慕那羣菜鳥，想我們以前啊，每天就是訓練和學習，出國訪問比賽，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他們的生活倒是挺精彩。”
蘇-35飛行員笑道：“對了，聽說你們去年輸的有些慘，希望你們今年能扳回一局，不過，他們那羣菜鳥是有備而來的。”
“……”
周海聽聞這句話，陷入沉默，深呼吸一口氣，強忍着關閉機載無線電的衝動，聲音沉穩而有力：“我們會贏得這場比賽的。”
在詳細瞭解兩國飛行學員比賽之後，周海就已明白去年己方敗的多麼慘，筆試、綜合體能和個人格鬥，這些基礎科目雙方飛行學員分數基本持平。
然而，就在自由空戰階段，己方除了單機空戰贏了三場之外，雙機編隊和多機編隊空戰，就沒贏過一次。
毛子十二人飛行學員，天賦頂尖，擁有熟練的空戰技巧和飛行經驗。
而己方僅有七人天賦頂尖，達到訓練要求，掌握熟練空戰技巧和飛行經驗。
十二比七，這是無法彌補的差距。
而且，去年比賽結束後，有兩名優秀的飛行學員，由於承受不住如此打擊，心理遭受嚴重創傷，結果不得不黯然退出飛行員的隊伍。
至於今年，周海回想起操場由二十餘人組成的毛子飛行學員方隊，不禁有些頭疼。
“哈哈，菜鳥，希望你能打過我的侄子，他也去你們基地了，我偷偷告訴你，他很厲害的。”
聽到周海的話語，蘇-35戰機飛行員哈哈大笑起來，聲音透出一絲趣意，緩緩說道：“你單飛多久了？有20個小時嗎？我覺得沒有，他的飛行小時數和經驗，大概是你的幾倍，並且受過我和專業飛行教員的指導。”
涉及到至高的榮譽，沒有軍人會選擇退讓，即便是這名駕駛309號戰機的蘇-35飛行員。
第一！
對於俄方的飛行學員隊而言，此次兩國飛行學員比賽，第一的至高榮譽，他們勢在必得。
聽到這番話，周海微微無奈，轉頭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蘇-35戰鬥機：“你們，還真是有備而來……”
一名毛子飛行學員，接受現役蘇-35戰機飛行員和專業飛行教員的指導，這句話蘊含的意義，足以掀起驚濤駭浪。
這不僅是有備而來，簡直就像是作弊！
“我們還是會贏得這場比賽的。”周海深呼吸一口氣，雙眼透出堅定之色，沒有動搖意志，聲音沉穩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