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電傳操縱系統響應，鴨翼向下最大角度偏轉，襟副翼發揮系統效率，離開地面僅僅三米的FC-20X‘青蛟’，就因爲角度過大而超越失速臨界，加之動力系數不足，狠狠地摔在地上，產生劇烈爆炸。
第一架虛擬青蛟就此損毀。
“滴！”
大屏幕呈現紅色，急促的提示聲猶如重錘般狠狠錘擊桑託的胸口。
首次模擬飛行失敗！
“該死，被習慣影響了！”見到大屏幕傳出的紅色提示，桑託暗罵一聲，迅速總結首次模擬失敗的緣故。
習慣。
融入身體本能而難以修改的操作習慣！
這就像是第一次用馬桶，明知要坐着用，卻下意識想要蹲起來。
習慣用力扳動的機械操作系統，陡然換上輕巧而靈敏的電傳操縱系統，平常不經意間的身體本能習慣，便產生機毀人亡的事故。
這便是新機改裝的主要困難之一，想要克服，必須經過一次次的重複性鍛鍊，身體才能適應，進而改變最初的習慣。
“轟！”
“轟！”
另一邊，二號青蛟和三號青鳥結局基本一致，並不太熟練適應的古洛吉和薩爾蘭，相繼駕駛模擬戰機撞毀爆炸，首次模擬失敗。
“繼續模擬，失敗即重來，四個小時之後自行下機，注意用杆的力度，電傳操控非常靈敏和輕巧。”看着三道紅色屏幕，周海面無表情，對於這個結果早有預料，並無意外。
第一次接觸性能完全不同的高性能鴨翼戰機，理論做得再好，僅爲紙上談兵而已，能飛起來已屬天賦絕佳之人。
想當初，他在招飛選拔第一次接觸殲-10A的時候，同樣首次模擬失敗。
失敗並不可怕，更不重要，重要的是需要從失敗之中總結經驗，積累教訓，最終學以致用，提升自我。
“是！”
聽到周海給予的命令，心中沮喪的三人，默默開始第二輪飛行模擬。
“上帝，全炸了？”
“桑託，古洛吉和薩爾蘭竟然全部失敗，簡直不敢相信，他們可是經驗最豐富的飛行員。”
“太困難了，他們三個人首次模擬全部失敗，連起飛都沒能完成。”
飛行模擬室內，靜候等待的衆人猶如炸開鍋般，完全不敢相信三個屏幕給出的失敗結果。
失敗！
全軍覆沒！
沒有一個人能成功起飛！
瞧瞧這些人是誰？
來自於首都空軍基地少校中隊長——桑託，飛行小時數達到九百小時！
來自於首都空軍基地的上尉飛行員——古洛吉，飛行小時數六百小時。
來自於北方馬德華基地的上尉飛行員——薩爾蘭，飛行小時數六百二十個小時。
三人，全是最優秀的飛行精英！
站在隊伍末端的羅薩爾，默默無言，仔細觀察，試圖從總積累經驗。
“轟！”
“轟！”
“轟！”
時間猶如流水般不斷消逝，剛剛竣工驗收投入使用的飛行模擬室內，響徹一次又一次戰機爆炸的聲音。
一個看似簡單普通的起飛動作，綜合考試成績第一的桑託，連續炸了二三十次次，這才慢悠悠駕駛正常載彈量的模擬青蛟起飛。
結果剛想要爬升，一道5級側風襲來，由於銳眼頭瞄和自身習慣緣故，加之並不熟悉鴨翼，一陣手忙腳亂後再次墜機。
起飛炸，爬升炸，轉向炸，降落炸，由於不熟悉鴨翼和自身經驗習慣作祟，各種各樣令人眼花繚亂的墜機方式接連不斷上演。
站在地面的周海，內心平靜，毫無波動，並未生氣，甚至有些興致勃勃。
說實話，若非要保持教官的形象和威嚴，他已經想要拿出一袋家鄉價值一塊五的瓜子磕着，津津有味看這羣阿方受訓飛行員的模擬訓練，看看這羣精英還能不能創新研究出更多的新型墜機方式。
“滴！”
四個小時一晃而過，伴隨着一號模擬器內的桑託，駕駛模擬青蛟降落於地面，模擬系統根據過程進行判斷，大屏幕呈現綠色光芒，顯示模擬通過字樣。
“上帝，總算是通過了。”內心麻木的桑託，有些熱淚盈眶，強忍着內心的激動，控制情緒，保持冷靜，在四個小時後，他終於一次性通過完整的新機模擬內容。
起飛炸了多少次？
不知道。
五個基礎動作炸了多少次？
不知道。
降落炸了多少次？
還是不知道。
整整四個小時，終於成功一次，這讓人激動，讓人淚流滿臉！
“轟！”
“轟！”
旁邊，再次傳出兩道模擬爆炸聲，陷入失速尾旋的二號青蛟墜毀，控制鴨翼偏轉角度不慎的三號青鳥墜毀。
古洛吉和薩爾蘭兩人面色一黑，保持沉默。
“第四名到第六名上機，桑託古洛吉，薩爾蘭，下機總結失敗經驗，其中桑託做的不錯，最後一輪模擬成功，值得表揚。”
看着總算有人通過模擬，周海面露微笑，給出指令，誇讚道。
“是！”
心中欣喜的桑託和經歷失敗已經麻木的兩人，與心神忐忑的三人共同回答。
桑託三人取下頭盔，全部復位，離開座艙，來到地面休息。
第四名和第六名的三人默默上機，開始模擬。
“尊敬的教官，我一個問題想問您。”這時，一道蘊含尊敬和好奇的聲音傳了過來。
聽到標準的漢語和英語結合，周海轉過頭，只見羅薩爾小心翼翼的模樣，笑了笑：“羅薩爾，你說。”
旁邊，另外兩名受訓飛行員投來一絲疑惑的目光，瞥了瞥羅薩爾。
“您以前模擬飛行的時候，第幾次才成功？”羅薩爾內心一鬆，說出腦海構思的問題，尊敬道。
話語之中，絕無挑釁含義，唯有單純的好奇。
聽到這個問題，站在附近的另外兩人眼前一亮，屏氣斂息，耳朵幾乎都快豎了起來。
“第幾次？十次吧。”
周海啞然失笑，搖了搖頭，看着滿臉好奇的羅薩爾，說道。
“十次？！”羅薩爾聽聞，滿臉驚愕，幾乎失聲。
十次！
短短模擬十次，就能成功起降先進的青蛟和青鳥戰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