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馬大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啊。”正在樓下吃早飯的阿飛聽到一個流裡流氣的聲音,阿飛皺了皺眉頭,在這裡住了大半年了,自然知道又是那幾個小混混出來收保護費了。習慣了前世大陸的穩定、安寧的生活環境後,阿飛對現在的香江社會環境上非常不滿。
香江實際上非常小,總面積不過才2755千平方米其中還有59。9%的水域面積。但人口多、社會成員複雜在世界上也是排的上號的,這麼複雜的社會自然也少不了黑。社會,特別是最近幾年猴子在抽風,和兔子打仗不過癮還玩起了自相殘殺。猴子自己家裡混不下去了就往外跑,香江就跑來了不少猴子,大陸的兔子也有少量的跑過來,大家來了人生地不熟的就要相互抱團,成立新的組織。
說起香江黑。社會人們先想到的必然是14k、新義安!因爲這倆貨存在時間最長、還最有錢。其他的小幫派只能在兩大幫派之間混日子。
不得不說灣灣的光頭管理國家、打仗都不怎麼樣,就是幫派弄得好,灣灣上的竹聯、天道(這個有點那個。香江的新義安也是灣灣搞的,沒幾年時間就接替了14K的江湖老大地位,當然誰讓人家光頭也又幫派身份,而且輩分還不小。
阿飛居住的這條街就屬於新義安的地盤,現在是一個叫阿牛的小頭目掌管,每個月這裡所有的商戶都得交保護費。不過,好像前些日不久,阿飛在這裡吃早飯的時候才見這羣混混剛收過保護費吧?最多時間回半個月,怎麼又來了?
樓下這家店的早飯很合阿飛的口味,平時阿飛一個人的時候,都是自己下來在這裡用早飯,鍾楚虹在的時候呢,就會打包帶上去,所以阿飛和這家店的老闆娘也還算是熟悉。
“啊,是牛哥啊。額,要吃什麼?老規矩?”馬大姐顯然也很驚訝。
“不吃不吃,剛吃過了魚翅,現在肚子裡什麼都填不下。”阿牛的聲音顯得很囂張也很可笑,現在大早上的去哪裡吃魚翅,再說,你一個小混混吃得起嗎?
“那個,牛哥,我們這個月的保護費前些時候不是交了嗎?你今天這是……”這些混混一來就會影響店裡的生意,馬大姐自然不願意讓他們多待。
“怎麼?交了保護費我就不能來了嗎?我來你這裡吃早飯不行嗎?怕我給不起錢啊!先給我們來杯奶茶再拿幾個叉燒過來。”
剛纔你不是說你吃過與吃了嗎?這麼還要吃的?阿飛心裡暗自好笑。
“好好好,馬上來。”
馬大姐可不敢招惹這些混混,一旦惹惱了他們,天天過來找麻煩,生意都做不下去,就是報警也沒有用,警察一走他們後面又來了。
馬大姐用最快的速度把阿牛要的東西端了上來,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牛哥還有什麼事嗎?”
“這不是看你們外面掛牌子說缺個打雜的麼,叻,我有個兄弟小六剛剛過來,得給他找個事啊!”
混混裡面也有人願意來餐館刷盤子?奇事啊!阿飛耳朵豎了起來,好奇向阿牛一羣人看去。
實際上不光是阿飛好奇,在店裡吃飯的人都注意到了哪裡。
馬大姐正站在阿牛一羣人的桌子前面和阿牛他們說話,阿飛看到經常跟在阿牛後面的人裡多了一個生面孔,而且顯得有些畏畏縮縮,站在阿牛一羣人裡顯得很是特殊。
這人穿的土裡土氣的,上身是一件肥大老舊襯衣,下身穿的好像是大陸那種綠色軍褲,腳上穿的是那種軍用膠鞋,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三、四歲的樣子!
剛一看到那人縮手縮腳東張西望的樣子,整個餐廳裡的人都想到了一個詞:逃香江者!還是剛剛遊海過來的那種。
“這個……”馬大姐有點猶豫,最近幾年遊海過來的人多了,大部分都是那種吃苦耐勞的人,給很少一點錢就可以幹幾個人的活,也有一些幹了沒幾天就偷了店家的東西跑了的。
“怎麼,馬大姐不行啊?”阿牛不滿的問道。
馬大姐不想答應,趕緊答道:“行是行,就我這裡本來就是小本生意,平時也是我和我們家那口子就好了,打雜什麼的人也招夠了,現在多一個人我們店裡實在是……牛哥你看看其他那些大一點的店好不好?”
“得了吧馬大姐,要是你的店生意不好,那其他的店還不得要飯去,你前面不是還掛着招打雜的嗎?看在還想要蒙我是不是?行了行了,這件事就這樣了馬大姐,我這兄弟身上什麼都沒有,你先幫幫忙,付他半個月的工錢出來應下急。”
眼看阿牛非要把那人留下來,馬大姐也沒辦法了,看那人唯唯諾諾的,也許一個老實人吧!
馬大姐猶猶豫豫的打開收銀臺拿出了一把碎錢點了點,“牛哥,今天就這點錢了三百多塊。”
阿牛可沒半點的客氣,直接從馬大姐手裡一把都搶了過來,直接揣進了自己的口袋。然後阿牛轉頭對那個人說道:“那個誰誰誰?叫啥名字來着,不管了,好好在這幹聽到沒有!”
“聽、聽到了。”那個人輕聲的回道,粵語說的很熟練,光從話語上聽不出是剛纔大陸游海來的,不像阿飛剛來時候,跟着貴叔卷着。舌。頭學了幾個月才基本掌握粵語。
“哎,這樣纔對嗎!”阿牛對着這人誇獎了一句,然後又回頭對馬大姐說道:“行了,馬大姐,這小子要是不老實,告訴我,就這樣吧,你先去忙吧,我坐一會再走!”
眼看阿牛在這裡吃飽喝足,錢也拿走了,還在這裡賴着不走,馬大姐也沒辦法,只能帶着那人回了後廚。
“是不是真的,那個女明星真的經常道這邊來?”
阿飛擦了擦嘴正準備走人,卻聽到阿牛一羣人說的話,又坐了下來。
“牛哥是真的,以前我就看到了,還以爲人家是來這裡隨便轉轉,也沒有在意,後來三番兩次的見那個叫……對……叫鍾楚虹的女明星過來,昨天我還見她了。”
“你到底看清楚了沒有?”阿牛懷疑的問道。
“牛哥,我們這裡不是住着不少的演員嗎?她就算是大明星也是演員,過來這裡應該很正常吧!”
“這到也是,你們幾個給我看好了,要是那個鍾楚虹再出現千萬不要驚動她,看她到底去了哪裡?知道了嗎?”阿牛捏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纔給自己的手下說道。
一個瘦的和骷髏差不多的小弟好奇的問道:“放心吧牛哥,不過,我們這裡演員那麼多,明星以前也有過,牛哥你以前不是不讓我們招惹那些人嗎?現在怎麼……。”
阿牛看了看那人,這才說:“那些人當然還是不要招惹,這是老大的老大吩咐的,這次讓你們盯着這個鍾楚虹是因爲老大好像要找她男人,就是那個叫馬騰飛的,老大說了誰要是能把這個馬騰飛找出來,直接給2萬塊花紅。”
阿飛聽到這裡明白了,原來是香江道上有人想找自己。
阿飛起身離開了小店,這幾天鍾楚虹正跟着許貫文在忙着《閤家歡》的宣傳事情,打電話告訴自己不過來了。
看來時候離開這裡了,阿飛實際上很懶,每次都不參加自己電影的首映,最大的原因實際上是因爲嫌麻煩。
阿飛早就有能力在香江的高檔別墅區買一套自己的房子,但也是因爲在這裡住習慣了,懶得搬而已,現在看着些小混混的樣子,阿飛可不放心他們,自己倒沒有關係,要是嚇到自己的寶貝阿虹就不好了。
說幹就幹,阿飛考慮了沒有三秒就決定買一套好一些的住宅,別墅什麼的還是等明年房地產大跌的時候再說吧。
回到家裡,阿飛直接給王京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明天有時間先來自己這裡一趟。
“大哥,現在你是清閒了,可我公司剛開張,還忙着籌備那部電影,你到底有什麼事呀?”電話裡王京那邊人聲鼎沸,看來確實很忙的樣子。
“行了,我這裡房子不能住了,想買個環境好、安全點的住宅,我對香江不是很熟,明天你過來幫我參考一下。”阿飛絲毫不理會王京抗議。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等了一會,王京似乎換了個安靜點的地方,電話裡的吵雜聲都沒有了。
“沒有,只是預防一下而已,再說,現在我住這裡也不合適了。”
“好吧,我明天一早就過去。”
阿飛掛了電話,心裡一陣煩躁。
香江影視圈裡的黑。社會是一個無法避免的問題。
在香江,人們通常把黑。社會組織統稱爲“三合會”,因爲香江的黑。社會大都發源於三合會。根據牛牛國殖民地部檔案,19世紀80年代中期,香江三合會會員達1。5萬—2萬人,會員滲透到工務司、船政廳、華民政務司、高等法院和巡理府的府員等香江政府機構以及華人警察。可以說,香江開埠初期,三合會早已深深紮根於香江中下層社會。到19世紀末,三合會成員約佔香江華人成年男性人口的三分之一。
大辮子割讓香江後,香江成了自由港。牛牛在香江殖民開墾,急需大量勞動力,其時,由於大陸的政治動亂、天災等諸多原因,正好有大批失業人口。大批流動人口到香江謀生,提供勞動力之餘,也爲三合會的發展提供機會。
這些移民到香江後,多在碼頭當苦力,由於離鄉背井,人生路不熟,又失去了原來的地緣和血緣的保護,爲了在劇烈競爭的環境下生存,就必須尋求替代家族或地緣以外的集體保護,來對付外來的欺侮力量。這些早期移民,就像海外華人一樣爲了相互安慰和支援,團結在一起,他們加入三合會多是出於需要,而非被迫。
早期,牛牛也樂見華人社區自治,亦無意對華人社區提供公共服務。社區服務的缺位給予三合會可乘之機。大量移民涌入,香江政府當時在水電供應等公共服務的需求都無法應付,三合會於是壟斷提供建造木屋及非法接駁水電等其它服務,獲取利益。而華人對此並不反感,畢竟交了費就能夠獲得保護和服務,從理論上說,與向政府納稅獲得福利,並無實質區別。
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三合會日漸滲透香江社會各階層,開始把他們的活動從收取會員費用而轉移至勒索。他們的暴力足可爲妓業和賭場提供保護,很快把這種力量用於更廣泛的層面,當時商業及貿易環節興盛之時,三合會恐嚇民衆,要他們繳付保護費。
但香江早期警力不足和腐敗,無法爲這些民衆提供保護,民衆了爲了保障自己的個人利益,只有加入三合會,或者只有接受本地三合會的欺凌和勒索,或者組織自己的力量對抗。
香江政府雖然意識到三合會給社會帶來問題,可是現在已經無法全力打擊三合會了,因爲三合會已經於香江社會盤根錯節了,與香江許多華人的生計息息相關,他們亦不會爲主動配合警方打擊三合會。
另一方面,警察部門貪污成風,與三合會同流合污,並不會認真打擊三合會,他們需要利用三合會作爲提供消息和情報的線人,及代表警察向非法場所定期收取賄款。
直到在香江江九龍等地區發生“雙十暴亂”後,牛牛政府擔心三合會危及其管治,纔開始嚴厲打擊三合會。
在後世香江政府的解密文件中顯示,“暴動”件的導火線由當時政府公職人員在10月10日(即“*”)移除懸掛在李鄭屋徙置區的“青天。白日。旗”及大型“雙十”徽牌而引起。雖然有證據證明灣灣的政權給予支援和策動,但是牛牛政府在表面一直否認政治動機,而歸咎於三合會的參與和乘機煽動以圖私利。然而,牛牛政府清楚知道三合會引發的暴亂可能導致兔子干預的嚴重政治後果,進而威脅牛牛在香江管治。
無論如何,三合會策動暴力也好,還是作爲棋子被擺佈也好,三合會都直接間接地威脅着牛牛政府的管制。因此,暴動後,香江政府即時檢討政策,成立三合會調查科,在隨後的10年,嚴厲打擊三合會,維持管治權威和社會治安。
但是,經過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發展,香江警方已經成爲最大的“黑。社會”,三合會在香江早已成爲一個龐然大物。
香江警方的行動並未能大幅度削減三合會會員的人數,三合會的核心組織仍然存在,60年代末,牛牛政府對三合會的問題過於樂觀,削減掃黑的開支。於是,三合會的暴力犯罪明顯上升。
這一切的根本問題在於,當時香江警方與黑。社會同流合污,當時香江流傳的說法是“警察管黑。社會,黑。社會管治安”,可以說,整個警察系統是香江最大的一個黑。社會組織,也是在那時出了個“五億探長”李樂。
李樂的職位僅次於牛牛總警司,成爲那個香江警黑勾結時代的代表。以他當時的身價,足以收購大半個九龍。李樂通吃黑白兩道,在應付黑道方面,當時四大黑幫都要給他面子,李樂曾說:“我根本不用親自抓人,有案件要破,就開口跟堂口老大要人!”
廉政警署的成立成爲黑。社會問題的真正轉折點,警察貪污被有效遏制後,黑。社會也逐漸走向沒落。
牛牛政府長期以來的腐敗引起了公憤,民衆要求改革的呼聲日漸高漲,牛牛政府也明白,腐敗問題已經危及其管治合法性。於是,牛牛政府成立廉政公署治理腐敗。
廉政警署的成立,三合會隨即失去警方的非法保護,並且受到嚴厲的打擊。從比較數據可見,有關三合會的犯罪從1967-68年的110宗升至1976年的4089宗,升幅達到37倍,而同期警方調查有關恐嚇勒索犯罪的案件亦從344宗升至4755宗,升幅高達13。8倍。
現在的香江雖然已經不是李樂時代的香江了,但阿飛清楚的直到,在未來十幾年裡,牛牛爲了自己的政治利益會逐漸放鬆對這些社團的管制,隨着香江電影行業王京時代的到來,這些社團份子也會進入娛樂行業。
劉家琳就被拍過赤果果的照片(當然也是因爲她把自己當金B賣的原因。王京這胖子也被人打倒在街頭,在電影拍外景時被收保護費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其他人被逼着拍電影更是多不勝數。
阿飛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時間很緊迫,在香江電影行業即將到來的那個最好的也是最壞的時代,自己還沒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