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長相思20
之後的一段時日,凌曦、阿念和瑲玹去回春堂參加了麻子和鎮子上屠戶家的女兒春桃的婚禮,喝了一杯喜酒。
吃完喜酒後,凌曦就繼續做着自己的事情,表面上整日閒逛啥事都沒幹,暗地裡其實也沒做啥。
不過皓翎那邊傳來了消息,她的父王信中已經隱隱有催她們回去的意思了。
凌曦並未給皓翎那邊傳信,只給她自己手下的人去了一封信,讓他們再給辰榮軍送一批糧食過去,免得辰榮軍還沒被西炎軍打死就先被餓死了。
這日,凌曦寫完一封信,讓人送了出去。
關了窗戶,一轉頭,凌曦就看到自己的牀上斜躺了一個人,冷冰冰的看着她。
白衣銀髮,容顏俊美無鑄,五官精緻的像是老天爺精雕細琢而成,沒有一絲瑕疵。
房間裡猛然出現這麼一個人,凌曦被驚的退後了兩步。
“你怎麼在這裡?”凌曦拍了拍胸口,睜大了眼睛問。
相柳從容起身,由倚在牀上坐了起來。
他眼神落在了凌曦的身上,她沒有戴面紗,這是相柳第一次見到沒戴着面紗的她的模樣。
線條柔美,肌膚白皙似雪,透潤細膩,顯露着少女獨有的嬌嫩。
睫毛長若蝶翼,在眼下打下一片陰影。
瑰姿豔逸,玉容清絕,整個人如明珠生輝,似美玉無瑕,不似凡間人,像是天上月。
和他第一次見她時很像,只不過是由一個小豆丁長開了,那個時候像個小糰子,如今像個仙女。
相柳眼底閃過驚豔之色,有些癡癡的看着她,目光專注,捨不得移開視線。
凌曦見相柳不說話,只皺了皺眉毛。
來她這裡,又不說話,這九頭蛇要幹嘛。
聞到空氣中那淡淡的血腥味,凌曦鼻尖輕輕的嗅了嗅,然後擡眸看向相柳,,疑惑的問:“你受傷了?”
相柳收斂了神色,重新變得波瀾不驚,聲音懶散:“託你那位哥哥的福,被他的人給傷的。”
相柳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樣的情緒,傷他的人是眼前這個人的哥哥,可他心裡就是有一種感覺,亦或是期待,這個人會偏向他。
聽到是瑲玹傷的他,凌曦絲毫不覺得驚訝。
她就說爲什麼最近瑲玹手底下的人動作頻繁呢,原來是開始動手了啊,可這要動手第一個對象竟然是相柳。
瑲玹他是哪裡來的自信他手底下的人可以殺了相柳啊,不說相柳修爲極高,在大荒排的上名,光憑人家那九條命就夠嗆,要怎麼殺,殺九次嗎?
“哦?”
凌曦揹着手,饒有興致的看着相柳,“那你有傷了他嗎?”
相柳神色一僵,些許尷尬的神色出現在他的臉上,他答道:“沒有,他沒出現,是他手底下的人傷的我。”
凌曦惋惜的搖搖頭,“那真是太可惜了?”
相柳神色沉了下來,“可惜什麼?”
可惜他沒被人給殺死嗎?
一想到她心裡可能想的是這個,相柳就止不住的氣憤。
“當然是”
在相柳陰惻惻的目光下,凌曦脣角微揚,臉上帶着語重心長的神情,笑着說:“當然是可惜你沒有殺了他啊。”
瑲玹她是無法動手殺的,若是她動手,她的父王是能猜到的,西炎王那個老東西也有可能猜到,還有可能查到蛛絲馬跡。
皓翎王姬派人殺了西炎王孫,到時候,皓翎與西炎兩國就要提前開戰了,而且,那時候,先動手的人是皓翎,理虧的一方,也將會是皓翎。
若是如此,這對皓翎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她雖然不懼兩國開戰,但卻不想要開戰的理由是因爲殺了一個人。
她也不想因爲自己,將皓翎拖入戰火之中。
將來皓翎和西炎的戰爭,最先動手的,一定要是西炎,這樣,皓翎才能處於一個有利的條件之中,才能在大荒百姓中贏得民心,纔能有一個和平之師的稱號。
所以,無論如何,瑲玹,她都不能動,至少,瑲玹不能死在皓翎境內。
相柳臉色頓住,聽到凌曦的話,他不由得詫異:“他不是你哥哥嗎?”
凌曦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又不是親哥哥,說起來,他與我,父系母系都沒有親緣關係,只不過,是他恰好有一個妹妹,是我的姐姐罷了。我的表哥,另有其人。”
論表哥,比起瑲玹這個一直把她當替身看的西炎人,蓐收這個出自她父王母妃母族與她有着血緣關係的表哥,不是更好嗎?
她的表哥蓐收,長得瀟灑俊美,修爲高強,性子風趣幽默,通兵法,擅政事,偶爾還能給她和阿念當出氣包,無怨無悔,無論何時何地,都站在她和阿念這邊,忠心耿耿。
可以說是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一個十全十美的好男人。
至少,在凌曦的心中,她關於蓐收的印象好的不得了,比皓翎王和瑲玹不知好上多少倍。
“那做你的哥哥,可真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相柳揚着笑的望着凌曦,漆黑的眸裡似乎有揶揄的笑。
凌曦這下可不樂意了,否認道:“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對我其他的哥哥還是很好的。”
蓐收這麼些年吃了多少她種出來的珍稀的靈花靈草,那修爲,蹭蹭蹭的往上漲,快的讓外人驚訝。
“行了,不說了”,凌曦停住了話語,她關心的眼神落在相柳身上,“哪裡受傷了?嚴重嗎?”
相柳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的外傷不嚴重,內傷倒是有一點。
注意到相柳的動作,凌曦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揚起一個笑,手中微微一動,一股自然清新的靈力就被輸送到相柳的胸口,不斷的涌入相柳的身體中。
一股十分清新的靈力緩緩進入身體,相柳感覺胸口的傷頓時好了許多,那種灼燒感也沒有了。
他探究的目光看向凌曦,世上竟然還有這種神奇的靈力,當真是新奇。
過了一會兒,凌曦收回了手,揉了揉手腕,問:“怎麼樣,覺得好點了嗎?”
相柳覺得不僅他的傷好多了,就連以前的舊傷也好了不少,這靈力當真是神奇。
“多謝。”相柳拂開胸口的髮絲,即便是感謝的話也是清冷的。
凌曦擺手:“不客氣。”
好歹是她將要合作的對象,互幫互助,沒問題。
“你還不走?”
見傷已經好了依然待着不離開的相柳,凌曦突然問。
相柳脫了外衣,舒服地躺下,“借你的榻睡覺。”
凌曦:“.”
真是一隻沒有分寸的九頭蛇。
最後,凌曦去了隔壁阿唸的屋子和她睡到了一起。
既然佔了她的牀,那她去別處睡就行了。
相柳佔了凌曦的牀鋪,感受到榻上殘留的女子的淡淡的清香,相柳神色舒展,微笑着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