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還在繼續。
“啪！”
“我呃——”
卡爾疼得話都說不利索。
“趕緊行動，小子！”格林德沃說。
接着又是一下。
“啪！”
“我日！”
“啪！”
“我——”
“啪！”
“停——“
“啪!”
“停下！！”卡爾大叫道。
格林德沃終於停了下來。
卡爾連忙摸了摸身上，發現連一道傷口都沒有，但偏偏疼得要命。
眼見格林德沃再次揮起魔杖，卡爾連忙說：“能不能先聽我說兩句！”
格林德沃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快點。
手中魔杖高高舉起，就像舉着一柄裁決聖劍。
卡爾被嚇得一哆嗦，連忙用魔力讓地面上的一塊裸露在外的石塊飛到他的手上。
攤開在手上對格林德沃說：“在我知道它是魔力之前，我就一直在訓練這種力量，整整七年，從來沒有一天偷懶。”
他指了指格林德沃讓他拔起的那棵巨大的紅杉樹。
“你讓我做的這個，未來也許能行，但現在，根本不可能。”
經過多年的鍛鍊，哪怕這種訓練並沒有讓他的魔力真正變強過，但通過鍛鍊，卡爾非常清楚他的極限在哪。
現在，他可以在不用魔杖的情況下，單純用魔力讓一塊數噸重的巨石漂浮，但讓他用魔力拔一棵美國紅杉。
開玩笑吧？
周圍一片安靜，突然，格林德沃出聲道：
“你怎麼訓練它？”
“什麼？”卡爾疼得身上都麻了，還沒緩過神來。
“我是說，你以前怎麼訓練你的魔力？”格林德沃重複道。
“抓東西？”卡爾不確定的說。
而他的這一句話，立刻爲他招來了兩下抽打。
“蠢貨！”
“啪！”
“白癡！”
“啪！”
卡爾疼得嗷嗷直叫。。
抽完兩下之後，格林德沃才終於停了下來。
卡爾眼淚汪汪地望着他。
不是他想哭，實在是疼得眼淚自己就下來了。
“你老人家想打人就直說，能不能別拿別人做不到的事強人所難。”
卡爾委屈地望着格林德沃，彷彿隨時都會嚎啕大哭一般。
“收起你那副眼神，小子！”格林德沃鄙夷地望了他一眼。
“別對我用這種招數！我以前用得比你熟！”
尼瑪！
卡爾差點沒被口水噎死。
這算什麼？
子承父業嗎？
沒辦法，大招不好用，卡爾只得硬着頭皮跟老頭講道理。
指着那棵紅杉樹，卡爾無奈地望着格林德沃。
“你讓我做的這個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好吧。”
出奇的，格林德沃這次沒有抽他。
“你覺得魔力是什麼，小子？”
“這個......”
卡爾有點爲難，關於魔力的本質，無數本書有無數種說法，單說他看過的，哪怕講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格林德沃察看出了他的爲難，搖了搖頭，“好吧，換個問題——”
“當你不用魔杖使用魔力......好吧，我們再直觀一點。”
格林德沃指着那塊依舊被卡爾攥在手上的石頭，“剛纔你用魔力讓它飛到你手上的時候，你把魔力當成什麼？”
“手臂？”
卡爾小心翼翼地說出了答案，生怕格林德沃再抽他。
甚至已經手腳並用，整個人蜷成了一團，這副模樣，讓格林德沃舉起的魔杖重新放下了。
嘆了口氣，格林德沃沒好氣地說：“你不能把魔力當手臂來用，小傻蛋！”
“別把你的魔力當成麻瓜漫畫裡那些愚蠢的意念力！”
“你還知道漫畫？”卡爾沒忍住問了一句。
“啪！啪！”——“啪！啪！”
尼瑪，都打出節奏了喂！
卡爾被打的抱頭鼠串。
又捱了幾下，眼看着格林德沃的下一鞭子就要抽下，他連忙做出投降的姿勢。
“停停停！！！”
他大聲叫道。
“你說！我保證不再插嘴了！！”卡爾拼命保證道。
得到了保證，格林德沃終於垂下了手臂。
他生氣地地望着卡爾，眼神中帶着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魔力不是那種東西，小蠢蛋！別愚蠢的把它當做你身體的一部分！！”
“只有巨怪和你這樣的糊塗蛋才單純用身體做事！”
還有巨人。
卡爾撇撇嘴，但在格林德沃的注視下卻明智的沒有出聲。
“你是個巫師！巫師依靠的是自己的思想，不是身體！你得把魔力當作你思想的延伸！”
格林德沃瞪視他說。
“別把魔力當成你的手臂，把它蘊藏在你的思想裡！”
“你用手臂抓東西當然抓不起太重的，但思想可不一樣！”
說着，格林德沃指向那棵樹。
“你得命令它，讓它自己從地裡出來！”
“不要被固有思維限制！！”
“專注於你要做的事！相信你自己能做到！！”
“你的天賦遠遠超過你的想象！”
也許是被氣到了，格林德沃不由自主地再次舉起胳膊，卡爾嚇得連忙舉起雙手。
“好的好的，我這就開始。”
他如小雞吃米般連着朝格林德沃點了好幾下頭。
沒辦法，他已經被打怕了。
太尼瑪疼了。
卡爾把目光轉向格林德沃指給他的那棵紅杉樹，開始集中精神。
說實話，把魔力蘊藏在思想中，他還真沒試過這種事。
由於固有的思維慣性，從他發現自己擁有這種超出常人的特殊能力時，他就一直把它當作念動力。
後來哪怕知道他所掌握的能力是魔法，也再沒有往深裡想過。
當他進入霍格沃茨之後，直接被圖書館裡浩如煙海的魔法知識吸引了全部精力。
現在想想，他確實想偏了。
其實，在入學之前，從看完那本尼可和露易絲在對角巷給他買的那本《魔法理論》開始，他就知道魔法根本不符合科學。
但到了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年半的時間，他卻還在本能的用科學的方式看待它的本源，魔力。
這根本就是南轅北轍。
仔細想想，也只有人的思想，這種完全天馬行空的東西，才能駕馭魔力這種完全抽象的存在。
他本應該早點想到。
但有時候，真相明明離你只隔着一層窗戶紙。
只要捅破它，真相立刻就會出現在你的眼前。
但難點在於，你怎麼知道真相隱藏在哪個窗戶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