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坐。”秦雲微微一笑。
“謝過兄臺。”梁山伯展顏一笑,對着秦雲再度行了一禮,這才拉着身邊的好友坐下,同時不忘介紹道:“這是在下的好友祝英臺,同是雲龍書院的學員,不知兄臺高姓大名。”
“果然……”秦雲心中嘀咕一聲,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道:“秦……單名一個飛字,秦飛。”
一番交談,幾杯老酒過後,三人由陌生變得熟絡起來。梁山伯天生是一個老好人的性子,好交朋友,熱情十足。而祝英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似乎有些靦腆,熟悉後也是十分的外向,無論說話做事都是大大方方的,毫無扭捏姿態。
也對,要是一般女子又怎麼可能女扮男裝前來書院就讀,更不可能在書院中打得火熱,成爲風雲人物。
秦雲對自己的介紹只是說是雲龍城中的一個小官吏,梁山伯和祝英臺對此也是並不在乎。一來兩人都不是勢力之人,結交只憑人品、性格和喜好,而不是家世什麼的。二來雲龍城乃是雲龍宮首府之所在,雖然只是其中一小吏,可他日未必不能青雲直上。尤其是現在雲龍宮初創不久,制度還沒有僵化,人才短缺,只要有才能就不怕沒有出頭之日。
這也是雲龍宮吸引了大批南方士族的原因!
因爲在其他兩個地方,無論是大夏皇朝還是雲王府,自身都有着大批的人才,根本沒有南方士族的容身餘地。與其去這兩個地方碰的一頭的血,還不如來到西方這個未耕地,有着大量的機會和空間。到時不僅能夠保留家業,東山再起想來也是輕而易舉,未來更上一層樓也不是不可能的。
“山伯,英臺,我沒有進過書院,只是聽人議論,有人說書院好,有人說書院不好,不知到底如何啊?”秦雲想要知道書院中人對書院的評價,於是做出一副好奇的樣子問道。
“當然是甚好,那些說書院不好的人完全是胡說八道。”祝英臺先是欣喜的模樣,隨即做出一副氣呼呼的樣子,大聲說道。“書院內的副院長和幾位夫子都是才學傑出又德高望重之輩,大家都學的很開心。尤其是謝夫子,他在南方的時候就是大名鼎鼎謝家的人,被譽爲‘江左之英’,最是文采風流……”
梁山伯和祝英臺都是南方的人,祝英臺還是南方士族出身,因爲雲王府吞併沐王府,舉家遷至西方六州,因此對於南方一些士族、名人都是十分的熟悉。
也正是因此,梁山伯和祝英臺一敘來歷,都是南方人,彼此之間就更加親近了。
祝英臺嘰嘰喳喳說個沒完,不過大多說的是學員們在書院過的很不錯,大家交流的很開心,幾個夫子也都十分和善等等。雖然沒有說到秦雲關心的地方,但是聽到書院內風氣如此的時候,心中還是很高興的。
對於秦雲來說,書院是他培養人才的一個重要地方,學識修行固然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卻是給這些還沒有被世情無情沖刷的學員們塑造出一個良好的三觀,不至於讓他們給扭曲了,這纔是最重要的地方。
等到祝英臺好不容易停下,梁山伯這纔開口道:“英臺說的這些都不錯,不過我認爲學院最重要的是給予了每個人一個最重要的機會。要是換做在南方,英臺還好,我這樣的貧寒人家別說做官,就連求學、修行也是一大難題,根本沒有機會,王上此舉實乃是百年之計……”
秦雲點點頭,他固然需要人才,可是心中也還是有着一杆稱的。七個書院中招收的學員除了量才而招外,暗地裡還是給了那些貧寒士子們許多名額,也是爲了抗衡漸漸凸顯重要性的南方士族派和西方六州這些本土豪強派。
“對,那些說書院不好的人不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就是利益受到了損害。只要真正瞭解的人無不說書院的成立實乃是元界前所未有的創舉,綿延後人。”祝英臺一番話讓秦雲刮目相看,看來對方也不是一個單純的傻白甜。
“那這麼說來,書院可真是一個好地方。”秦雲微嘆地說道。
“確實如此,書院中不僅可以學到許多知識,讓我們大開眼界。有的時候還能夠見到幾位副院長前來授課,那時候可是書院中最爲熱鬧的時候……”梁山伯感嘆道。
聽到祝英臺這麼一說,秦雲不禁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他雖然是書院的院長,可是隻出了一個主意,書院的成立和後續事宜他不說從來都沒有關心過,也只是偶爾過問一下,平時不是忙於修煉就是處理公務。至於去書院授課,他的腦海中根本連想都沒有想過這個念頭。
要是換做無超凡時代,那自然是需要多去收買人心,讓下面人知道真正的衣食父母是誰,袁世凱、蔣光頭等一衆人就是這麼做的。可是這是偉力歸於自身的世界,與其裝腔作態還不如多花些心思用來修行,要不是劉晉元等人強烈要求,秦雲根本不會擔任這樣一個名不副實的書院院長。
“我聽說王上日後還會安排一些傑出的官吏來書院進修,秦飛兄可萬萬不能錯過這個良機啊!這進修不僅可以補充自身的不足,還可以與衆多進修官吏增進感情,對於日後不管是爲官還是做事都有着重大的裨益。最重要的是,可以在高層人物面前露一個臉,給對方一個良好的印象,這可比大多數都重要。”梁山伯見秦雲無動於衷,開口勸說道。
梁山伯一番話讓秦雲也是暗地裡吃了一驚,看來對方也不是死讀書的人,對於世情還是十分了解的,卻擁有着自己的底線。這樣的人,纔是秦雲最爲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