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略商倒是沒有覺得什麼不對,也沒有像冷凌棄一般進了門便四處巡視。他萬萬沒有想到,一次非常簡單,有如家常便飯的追債行動,會對他的人生產生多大的影響和改變。
“真巧啊!”崔略商徑直來到賈三的面前,不顧賈三那張難看的臉色,毫不客氣地坐在了他的旁邊。
另一邊,一直密切監視賈三的冷血和兩個六扇門的捕快,也看到了追命會見賈三的這一幕。兩個六扇門的捕快見此,以爲這追命就是這賈三的接頭人,所以立刻就準備行動。不過他們纔剛準備起身動手的時候,卻被一旁的冷血給制止住了:“別動!先等等。”
兩人聽到冷血的話之後,不敢擅動,再次坐下。畢竟他們的職位比冷血要低,六扇門規矩深嚴,對於冷血的吩咐他們無論心裡怎麼漫罵,但是在表面上只能遵守。
“你找錯人了。”賈三一看到崔略商便很不耐的把頭別過去,假裝不認識。
“怎麼?真想賴賬啊!”崔略商有些好笑的說道,事實上基本沒有幾個人會看到他後還有什麼好臉色的。
“錢,我一定會還!”賈三嘴脣一抿,無奈地說道。之後他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的靠近道:“我正在做一筆大買賣,等交易完成,立即還你錢!”
崔略商自然不是那麼好忽悠的,桌下雙手內勁一動,便將賈三放在一旁的包袱順了過來,嘴裡還不停地說道:“什麼大買賣?”說着他打開包袱,只見一個有些粗糙的木盒,打開木盒其中是類似模具的東西。
“不會吧!我不會這麼倒黴吧?”崔略商眉頭微皺,想到如今氾濫的假幣,心中升起一股涼意。不會那麼倒黴讓自己碰上吧!他拿起桌上的一個饅頭在模具上一按。
靠!還真是銅幣模!
賈三這時才發現包袱沒了,趕忙一把搶過銅幣模包好,一副生怕被人發現的樣子。
“你膽子也太肥了!不要命啦!”崔略商深吸一口涼氣,雙眼一瞪,詫異地望着賈三,驚訝地低聲說道。
崔略商望着賈三,眼神中滿是驚訝之色。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賈三居然敢做出這樣的事,這實在是有些不符合他腦海中對賈三的印象。
賈三倒是頗有些匪氣地說道:“既然敢做,就不怕!等這次交易成了,以後你想見我都要看爺我樂不樂意!”說話的同時,他似乎發現了什麼,轉頭向冷血的位置看去。
冷凌棄慢慢站起來到了賈三的面前,賈三以爲是交易人出現了,站起來有些急切地低聲問道:“錢準備好了沒有。”
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規矩,一些隱秘交易時,自然不能有外人在場。如果是在嘈雜環境中的話,也要避嫌,不能直勾勾的看着。崔略商作爲老江湖,自然知道這些。
同時,他也是個好酒如命的人。所以他只顧低頭喝酒,不準備與這種風險極大的事情沾上半點關係。
“噗,酒有毒!”酒液剛剛入口,崔略商便感覺到不對,頓時一口吐出。作爲老江湖,再加上酒鬼的身份,一旦酒中若是摻雜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自然逃不過他那條酒鬼的舌頭。
崔略商剛喊出口,就後悔了。他這一開口,等於將自己也陷了進去。就算他再想脫身,可是現在已經遲了。
他的喊聲瞬間驚動了賈三,賈三頓時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有人在他的酒裡下毒,這就說明他這次的行蹤暴露了,同時也瞬間反應過來,這攔住他去路的人並不是和他交易之人,於是立刻就搶先下手對他攻去。
冷凌棄雖然也聽到了喊聲,可是卻顯得有些滿頭霧水,但還是發現不對,也徑直地動手向賈三抓去。
只是瞬間的功夫,賈三就和冷血快速的交手了好幾招。然而賈三在和這冷血交手之後,立刻知道自己並不是冷血的對手,於是轉身就要逃跑。他使出了一招分身術,身形在衆人眼中一晃竟變成了數個,在人羣中亂躥,向四周分散跑去。試圖魚目混珠,混淆衆人的視線。
冷凌棄和崔略商立刻向着數名“賈三”出手,他們一個是追債人,要找賈三要債。一個是六扇門的捕快,要抓賈三歸案。可是當冷凌棄看到崔略商的舉動後,下意識的覺得崔略商要幫助賈三逃跑,當即一劍刺向了崔略商。
這一下直接使得冷凌棄和崔略商交手了起來,兩人在大堂上你來我往的鬥個不停,連賈三的動靜也顧不得了。
其他在酒樓吃飯的人見有人打鬥,立刻一個個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紛紛的向酒樓外面跑去,人羣頓時混亂起來。其中就有三個賈三的身影混跡在人羣中,一個朝樓梯跑去、一個奔向大門、另一個向着後門跑去了。不過當他們才一出門,卻立刻看到了外面一大隊六扇門的人,已經團團的把酒樓給包圍了起來。
只見岑衝站了出來,大聲的對着屬下吼道:“一個都不許放過。”
“是。”
無數的六扇門捕快圍了上來,將醉月樓團團圍住,不讓任何人有機會逃離。
無情望着這些真假難辨的賈三,秀眉微蹙,閉上眼睛,再次的施展意念感應之術,感應着真實的賈三位置。
“無情姐,到底哪一個是真的?”叮噹有些着急的問道。
“後門的那個是真的。”無情微微喘息道。
鐵手聞言,沒有說什麼,只是徑直起身向後門走去。
他右腿如同狂風一般,狠狠地踹在冷凌棄的劍上,將其擊退後便準備打算逃跑。正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作爲一個非常正統的江湖人,他可不想跟朝廷扯上任何關係,無論好壞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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