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秦雲在外人看來是雙喜臨門,既升了官,還將暖香閣最爲有名的頭牌周妙彤接進了宅子,一時間情場官場兩得意,正是春風如意馬蹄疾的時候。
但是隻有秦雲心中自己清楚,周妙彤的到來也爲他添加了一層桎梏,讓他原本勉強進退自如的局面有着新的變化。至於之後的結果是好是壞,那就只有隨着時間的發展了。
好在周妙彤也不是傻白甜,對於自己的處境也有着幾分的瞭解。當下,已經全身心交予秦雲的她做起了秦雲的臨時軍師,將京城內外的大致情況對秦雲進行了一個詳細的描述,也讓秦雲對京城重重迷霧中的波雲詭譎真正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
“……京城之中佔據大勢的還是皇族,也就是由皇帝掌握的勢力。這點,就算京城中其他勢力一起聯手,也不是皇族的對手,這也是皇族仍然佔有天下之主的倚仗……其中護龍山莊似乎有着自成一體的趨勢,與皇族之間是漸行漸遠……京城之中雖然武者衆多,可是沒有幾個大門派的弟子,彷彿對於那些大門派來說,京城是一個禁忌……除了武者方面外,京城還有十萬大軍,由皇帝的心腹驃騎大將軍田橫掌握……田橫本人是小派弟子出身,受到當今皇帝賞識才一路青雲直上,當上了驃騎大將軍,本身更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不過田橫極少出手,外人無法看清楚他的底細……民生人心方面,今上都是十分的厲害,倒是一直穩定了下來……”周妙彤將自己所有知道的情況一一道來,讓秦雲大大的驚喜了一下。
秦雲情不自禁拉着周妙彤的手:“妙彤,沒想到你還是一個女中諸葛,當一個軍師是綽綽有餘了。”
周妙彤羞紅了臉,家教森嚴的她對於這種親熱很是不習慣,但是心中同時也升起了一股溫暖的感覺。聽到秦雲誇獎她,周妙彤心中更加的開心,爲能夠幫到自己的夫君而高興。
在周妙彤的心中,已經奪去自己身體的秦雲就是自己以後一輩子的依靠,自己的所有!
不得不說,封建禮教害死人!不過對於男子來說,似乎卻又是一個天大的好事!不然的話,像周妙彤這樣聰慧又自傲的女子,如何會安心屈身於秦雲這樣一個‘莽夫’。
之後的日子,出乎意料的平靜,讓原本以爲至少會有一場風波的秦雲感到安靜的有些詭異。不等他多想,一道從皇宮突如其來的御令讓秦雲轉移了注意力。
“這是……”
秦雲的神情有些奇怪,不由得望向高座在上的郭巨,希望得到一些提示。可是讓他失望的是,自始至終,郭巨的神情都沒有任何的變化,更別說是提示。
秦雲回到了家中,怎麼想都有些想不明白,但似乎又有些明白。一切都彷彿處於蒙朧中,那種即將明白卻還未明白的感覺讓他十分的抓狂。
“怎麼了,老爺?”周妙彤一看秦雲回府,立刻親手泡了好茶端了過來。
“妙彤。”秦雲看到周妙彤,有些驕躁的情緒微微緩解,反手將周妙彤抱在懷中,深吸着對方的體香,頓時感覺緊繃的頭腦似乎輕鬆了一些。
女人,是男人最好的補藥,尤其是那些美麗而又體貼的女人!
“老爺!”周妙彤嬌嗔一聲,她還是有些不習慣秦雲的‘開放’,尤其是現在還是白天。好在府中的下人不多,秦雲帶來的精銳人手更是撒了出去,連丁修也時常在外,這讓周妙彤不禁微微鬆了口氣。
秦雲不理會周妙彤,繼續沉醉在佳人的體香中,一時間讓他有些沉醉,似乎完全忘記了外面的煩惱。周妙彤雖然有些不習慣秦雲的‘開放’,但是心中不無竊喜秦雲的癡迷。只是她還有些無法習慣,不自覺的將目光移了開來,轉到了書桌上的御令上來。
“這是……皇帝的御令?陛下給老爺親自下的御令?”周妙彤的神情大驚。
“不錯。”秦雲低低迴應了一句,頭也沒擡。“我正奇怪着呢,陛下怎麼突然給我下達御令?而且郭巨大人也沒有任何的指示,我現在完全是一頭霧水。”
秦雲知道周妙彤雖然武功不行,但是頭腦聰明,在暖香閣中的人情冷暖中也磨練了出來,看人做事都頗有幾分的水準。最起碼,秦雲是甘拜下風。
“我的老爺啊!這還不清楚嗎?陛下是想讓你做孤臣啊!”周妙彤旁觀者清,一下子看出了其中的究竟。
秦雲身子一動,腦海中似乎閃電般的劈了一下,很多事情瞬間想明白了。
“老爺,你知道這個衛忠賢是誰嗎?”周妙彤繼續說道。
衛忠賢,正是秦雲這次御令的目標,秦雲只知道是一個被流放的大太監。至於具體的情況,他還沒有弄清楚,就被趕出了六扇門,連張翼,韓鄺和楚萬鋒等人都來不及聯繫。
司禮監秉筆太監這個職位可不簡單,這可是代替皇帝批紅的存在,天下每日所奏文書,除皇帝御筆批數本外,其他都歸衆太監擬照閣中票擬字樣用硃筆楷書批寫,是內廷中第二號人物,僅次於掌印太監。
有着這樣一個人物在內廷溝通,難怪東廠這些年的聲勢是日漸高漲,與護龍山莊一同獨領風騷。
“……之前因爲兵部尚書楊宇軒的案子,最後查出是衛忠賢的過錯,陛下大怒。要不是憐憫其老邁,陛下早就殺人抄家了。即使如此,衛忠賢也被奪去一切職務,流放至江都。”周妙彤將所有的情況一五一十說了出來,讓秦雲腦海中的線索連成了一條,頓時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