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法務署的主官並沒有落到大家認定的滿寵身上,而是落到了法衍頭上。
法衍可能沒多大名氣,但是他兒子法正卻名垂青史。
法家傳承的就是法家學說,但在漢朝初期,法家混的還算不錯,但‘獨尊儒術’之後,大漢雖然還是以法爲骨,以儒爲肉的構成形式,但是法家的地位卻在不斷衰弱,慢慢被儒家吞併吸收了。
而傳承法家學說的家族到了漢末的時候,已經全部淪落成寒門了,滿寵也是例子。
歷史上關中大亂,一家子爲了避禍躲到了益州蜀中,而現在,因爲招賢令的緣故,也因爲青州推行法制的緣故,法家一家直接遷徙到了青州,而才十八歲的法正,現在拜了賈詡爲師,跟着學習政務那。
而滿寵,被放到了警務署主官的職位之上,王軒要的是他那不講情面的黑臉,馬上要跟各地世家正面衝突了,若是不夠心黑手狠,怎麼狠狠的大家那些世家。
至於各地郡縣的執法衙役,全部從軍中抽調出,一個個都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老兵,切全部來自於青州,跟當地世家沒有任何瓜葛,保證下手的時候沒有任何心慈手軟。
……
“段方兄,你很久沒來鄴城了,今天兄弟帶去你新開的翠微居去玩玩!”
“好,不過,不能總是讓蘇兄請客,今天這樣,咱們比比看誰先趕到翠微居,輸了的今天誰請客,蘇兄意下如何!”
“那,這些行人怎麼辦?”
“有人不是更好,如此才能顯示出來你我高超的騎術,若是單純比速度還不如去城外那,行人多一點纔有難度,有難度纔好玩啊,特別是突發情況很多,極其考驗騎術的,在真定那邊,我們可是最流行這麼玩的!”
“好,就依段兄,今天咱們就比比騎術!”姓蘇的少年顯然也被勾起的興趣,確實,單純的速度比賽玩過太多了,已經沒什麼意思了,這種‘障礙賽’倒是十分新鮮。
街道路口,兩少年端坐在馬匹之上,互相談笑着,旁邊一羣家丁模樣的人在旁邊起鬨,只見其中一個家丁站在兩人面前擡起手臂,忽然重重網下一揮,大聲喊道:“開始!”
兩少年重重一磕馬腹,兩匹馬快速朝着前方街道奔馳而去。
此處雖然算不上鄴城最繁華的鬧市區,但鄴城作爲袁紹治所,人口三十多萬,確確實實的繁華大城,即便非鬧市區,此刻行人也並不少,但顯然,量少年並沒有當回事,反倒是高聲呼喝道:“快都給小爺滾!”
“啊!”“快躲!”“小心!”
兩人忽然縱馬衝進來了,街道上的行人一時間大驚失色,驚叫着亂成一片,入被捅了的馬蜂窩一般,胡亂地朝着兩邊逃去。
但顯然不是所有人都是那麼運氣好或者反應快的,終究有人躲得慢了一些,被奔馳而過的馬匹帶倒在地摔的鼻青臉腫。
一開始還好,人沒那麼多,也沒那麼亂,再加之兩少年騎術確實不錯,操控馬匹躲避行人,兩人劈波斬浪一般在街道中間奔馳。
這道不是兩少怕撞到人什麼的,主要是怕耽誤了速度致使自己輸了比賽。
說實話,請客那點錢,兩人都沒放在眼中,但,輸贏代表的面子問題,對少年人來說,面子比什麼都重要。
眼見隨時越來越深入接到,混亂越發眼中起來,兩人速度也明顯受到影響,正待這時,路中間一個抱着孩子的女人,也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怎麼滴,站在路中間一動不動地看着這邊。
“賤婢,傻了麼,還不趕緊滾開!”那姓段的少年郎眼見自己正面的路線被堵住,兩側還都是逃散的行人,立刻大怒揮動馬鞭抽了過去,期望能把那女人直接抽飛。
馬鞭劃過空氣抽了過來,那女人下意識地一扭身弓腰護住手中的孩子,卻忘記了朝旁邊躲避,在那姓段少年氣惱的目光中被馬匹撞了個正着。
“啊!”女子一聲慘叫被撞的飛了出去,手中的孩子再也抱不住,從手中拋飛開來,重重摔在地上。
女子驚恐地看着孩子飛出去,顧不得被撞的傷痛,掙扎爬起就要去看看孩子,那知道剛起身一半,再次被馬匹撞到身上斜斜飛了出去。
“媽的!”連續兩次撞機,本就跑的不快的馬匹直接停了下來,一旁姓蘇的直接超了過去,顯然很難追上了,見此,馬上姓段少年那英俊的臉龐一下變的扭曲起來,看着掙扎要再次爬起的女子,手中馬鞭狠狠抽了過去。
“啪!”重重一鞭子抽在女子後背頓時皮開肉綻,女子慘叫一聲再次被抽倒在地。
“不長眼睛的賤婢!竟然檔小爺的路,簡直找死!”
說着,又一鞭子抽的女子慘叫不已。
“哈哈,段兄,你這可是輸了!”那蘇姓少年見姓段的被逼停,便也勒住馬匹反身回來。
“是小弟輸了!”姓段少年坐在馬上抱了抱拳,顯得有些惋惜,隨即又低頭看向滿身是血正在地上掙扎的女子恨聲說道:“都說好狗不擋道,也不知道這賤婢是怎麼想的,擋一次還不夠,還要擋第二次,簡直喪心病狂!”
“幸虧我經驗豐富,不然差點讓馬匹受驚!”
“如此說來,我倒是要感謝這個賤婢了。”蘇姓少年哈哈笑道:“行,既如此,那我就賜她一個痛快吧,省的她或者遭罪。”
說罷,抽出腰間寶劍,一俯身從女子後心刺入,隨着寶劍被拔出,鮮血噴濺,女子趴在地上不動了。
“便宜她了!”姓段的少年撇撇嘴,扭頭看了看摔在一旁的孩子,“還有一個小雜種,一併送了上路!”
說着,催動馬匹來到近前,一提馬繮,坐下那馬匹前蹄高高揚起又重重踩下。
“你敢,住手!”一聲大喊在街道上響起,一隊五人衙役打扮的人大吼一聲就朝着這邊衝來。
快速衝到近前,來到近前低頭一看,那女人已經死了,姓蘇的正甩動寶劍上的血跡,那孩子已經看不出人型,姓段的那匹馬蹄之上,沾滿污濁的血肉。
“你們好大的膽子,當街行兇殺人,與我拿下!”帶頭的衙役看了一眼現場,眼睛頓時紅了,指着兩人就大聲喊道。
“你們敢!”呼啦啦,兩少年帶的家丁一下圍了上來,將兩家的主子護在中間,其中一人伸手指着衙役大聲喊道:“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兩位爺是你個莽夫能惹得起麼!”
“狗東西,我家公子乃是蘇家少公子,鄴城蘇家知道麼,家主乃這魏郡太守,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公子面前耀武揚威!”
“這位公子乃是我家公子好友,中山段家少公子,兩位公子什麼身份,也是你能招惹的!”
還不待兩位衙役動手,一羣家丁便七嘴八舌地指着衙役大罵起來。
“好了!”那騎在馬上的蘇家公子喊住了下人,看着爲首的衙役微微皺眉。
現在鄴城被劉備佔了,原本城內的守軍早不知道去了那裡,現在這些人都是劉備軍的,現在劉備正跟世家鬧不愉快,這蘇家公子不想在這個關口惹事,倒不是怕什麼,而是不想回去之後被老爹說。
打量了爲首的衙役一眼,蘇公子淡淡說道:“我們也不是仗勢欺人之輩,今天就不與你計較了,至於這女人,不分尊卑,竟然擋住我等去路,真是不知死活,不過能死在我的手裡,也算是她幸運,今天我心情好,就不過多追究了,你們散了吧!”
說完,扭頭看了身邊下人一眼,那下人也是機靈,從身上掏出一個錢袋朝着爲首衙役丟了過去,“拿着,公子賞你們的收屍錢。”
“蘇兄倒是寬宏雅量!”那段家公子看了幾個衙役一眼,拿着馬鞭的手朝着幾個衙役一指,“這些劉備麾下的士卒如此不明事理,不懂尊卑,沒大沒小,若是換做在真定,小爺早就斬了他們了!”
“算了,現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的回去之後又被嘮叨,因爲這等人,不值當。”蘇公子搖搖頭繼續說道:“走吧,去翠微居,麼要讓這些賤民掃了你我兄弟的雅興!”
說罷,兩人調轉馬頭就要走。
“站住!”一聲爆炸般的吼聲在兩人身後響起,那衙役頭領露出一個獰笑看着兩人,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誰讓你們走了,當街行兇殺人,證據確鑿,立刻下馬受俘,若干反抗,格殺勿論!”
“什麼!”兩那位少年公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臉驚怒地看着衙役頭領。
圍着兩人的家丁也是怒了,自家主子受了委屈,他們這些下人立刻衝着衙役們叫囂起來。
“賤民,你說什麼!”
“憑你也配侮辱我家公子,打死他們!”一羣家丁吵鬧着紛紛拔出腰間兵器,擡刀指着五名衙役。
爲首的衙役臉色一沉,太守一揮,五人快速後退幾步,引得一羣家丁哈哈的大聲嘲笑。
那爲首的衙役只是冷冷地撇了一眼便面無表情地自腰間摘下一柄小弩,擡手指向天空,手指輕輕釦動扳機,一枚響箭直射高空。
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