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然的過去了十秒左右,四周仍然是一片靜寂,此時兄弟會那個老者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可想而知凱隱的突然消失給他帶來了多大的精神壓力,看到這裡路易卡不由想到一句話,“看不見的敵人,纔是最可怕的。”
好在沒讓衆人等太久,就在此時,令人驚恐的一幕發生了,只見那個兄弟會的老者突然臉色漲紅,雙眼瞪得大大的,上面佈滿了無數的血絲,然後伴隨着一股符文之力的爆發,一個黑色的影子突然出現,這個影子彷彿是從那名老者的體內出來的一般,詭異到令人髮指。
只見下一刻,那個老者脖子上多出了一道血痕,他雙眼死死的看着眼前的黑影,有疑惑,有恐懼,隨後他手中的武器掉落在地,瞬間跌倒,沒有了一絲聲息,很顯然他已經死了,一個8級符文師高手就這樣被突然的殺死了,甚至來不及做任何防備。
老者倒下之後,黑影緩緩轉過身來,這道黑影正是凱隱,他看着兄弟會老者倒下的屍體,嘴角冷冷一笑道:“都跟你說了你已經老了,可你卻偏偏不信,我真的不喜歡殺人!”
說完凱隱把目光看向那個兄弟會的青年,冷冷道:“小雜碎,想好怎麼死了嗎?我這裡的死法可是很多的哦!”
這個青年在老者被殺之後,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淡定,他冷着一張臉,指着凱隱冷冷道:“凱隱,跟比爾吉沃特合作的是我而已,跟兄弟會沒有關係,穆伯是無辜的,而你卻殺害了他,你們影流視人命如草芥,最該殺的是你們纔對!”
“呵呵,無辜?無辜並不是倖免的理由,無辜的鮮血也要物盡其用,應急也好。就你們這羣雜碎有何資格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影流,影流不懼任何流言,每個影流的人心中都有一條線,觸之必死,好了,你的時間到了,該上路了!”說完凱隱直接衝向那個兄弟會的青年,巨大的鐮刀一掃而下,帶起了陣陣罡風。
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鐮刀,這個青年的面色有恐懼,也有不甘,他的名字叫阿諾德,是兄弟會首領拜倫唯一的兒子,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投機主義者,但是拜倫卻總是說他的那些手段上不了檯面,這次他主動要來帕拉斯,就是想做出一番成績給拜倫看,可是他怎麼都沒想到凱隱會突然殺出,而且親手殺了跟着他多年的穆伯。
就在鐮刀即將要把阿諾德劈成兩半的時候,一把飛鏢突然從黑暗中激射而來,飛鏢所射向的地方正是凱隱的咽喉,看到這突然的一擊,凱隱不得不收回鐮刀抽身後退,隨後從黑暗中走出了一個女子,她右手拿着一把飛鏢,沒錯,就是剛纔射向凱隱的那一把,與其說它是飛鏢,不如說它是手裡劍比較合適,因爲它的長度比一般的匕首還要長上幾分,除此之外她的左手之上還有一把武器,那是一把鉤鐮,形狀類似於凱隱手中的那把鐮刀,但是體積卻小了許多,她的臉上帶着一個面具,看不清她的樣貌。
“喲呵,我道是誰那麼愛多管閒事呢,原來是你們這羣喪家之犬啊,什麼時候你們均衡教派的人開始淪落到跟兄弟會這種雜碎混到一起了,不過這也不錯,正好印證了那句話“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凱隱看着眼前的這個女子冷冷的笑道。從他的語氣之中能夠聽得出來,他認識這個女子。
“凱隱,這麼久沒見你的嘴還是這麼賤,我們均衡教派怎麼行事你們這羣影流的人管得着嗎?請記住你們的身份,一羣均衡的叛徒而已,你們的滅亡是遲早的事情!”這個女子的聲音帶着淡淡的沙啞,但是卻很好聽。
“哈哈,阿卡麗,真不知道你是哪裡來的勇氣,恐怕你們領袖慎都不敢說這句話吧,你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要知道你們的均衡神廟現在的主人可是我們呢,對了,忘記告訴你,那裡現在被稱爲影流神廟。”凱隱玩味的看着阿卡麗挑釁的道。
但是結果卻令他失望,阿卡麗並沒有絲毫的動怒,只是淡淡的看着凱隱道:“好了凱隱,不用再玩這種幼稚的激將法了,這麼多年你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來來回回都是這一套,這個人你不能殺,你不能只爲圖一時之快破壞了艾歐尼亞好不容易形成的均衡局面,至於兄弟會的對錯,自有艾歐尼亞聯盟跟艾歐尼亞議會共同協商處理。”
“呵呵,均衡,真的可笑,沒人告訴你嗎?平均永遠只會青睞勝利的那一方,沒想到你們都這麼慘了,還在奉行均衡的那一套呢,你現在最好馬上離開,我要殺的人沒有任何人能夠攔住,不然的話,我連你一起宰了!”說完凱隱收起了之前的表情,冷冷的看着阿卡麗。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正朝着這些人所在的地方疾馳而來,片刻不到的功夫,場上又多了一人,這個人年紀大概五十來歲,一身白袍,身後揹着一把長劍,他微笑的看着場中的其他三人,從他的笑容裡可以看得出,這個人應該是非常狡猾的人。
這個人看向阿諾德,淡淡的笑道:“阿諾德少爺,我說了你應該住進我的將軍府的,帕拉斯不是納沃利,這裡隨時都可能死人的,可憐的穆伯,認識這麼多年了沒想到就這麼死了,真是可憐啊。”
“哼,鮑里斯,我在你的地界被人襲擊,如果這件事你不給我一個交代的話,下一次就是我父親親自來跟你說道說道了,到時候我看你拿什麼平息我父親的怒火。”阿諾德冷冷的對那個人道。
來人原來就是飛馬盜匪團的首領鮑里斯,聽到阿諾德的話,他並沒有動怒,只是淡淡道:“阿諾德少爺太擡舉我鮑里斯了,我可不敢說帕拉斯是我的地界,拜倫大師那邊我自然會親自解釋,現在造成的這一切到底是什麼原因,我想你心裡很清楚!”
“喂,你們吵夠了沒,我可沒功夫聽你們在這裡胡扯,影流辦事,不相關的人可以離開了,不然要是出現誤殺,可不要怪我手中的鐮刀了。”凱隱看着鮑里斯淡淡道,語氣中威脅之意表露無遺。
凱隱見鮑里斯無動於衷,眼神慢慢變冷,看着鮑里斯冷聲的道:“鮑里斯是吧,什麼時候你們這些帕拉斯的盜匪膽子變這麼大了,連我們影流的事都敢管了?”
“影流之鐮閣下,我自然不敢與影流作對,只是阿諾德少爺是我的客人,我自然不能看着你殺他,等他離開帕拉斯,你儘管對他出手,我絕不會插手。”鮑里斯對着凱隱笑着道。
“哈哈,真是可笑,一個盜匪頭子而已,居然敢跟我講條件,看來我影流真的是沉寂太久了,久到你們這羣人已經忘了我們影流的威名是怎麼鑄造起來的,原本我來帕拉斯只是一個隨意之舉,沒想到居然能挖出你們這麼多蛀蟲,既然你找死的話,那我只好成全你了!”凱隱冷笑道。
“凱隱閣下,你是影流的高徒不假,但是就現在的局面,你以爲你還有優勢嗎?”鮑里斯收起了笑容,看着凱隱淡淡的道。
“哦?人多欺負人少是嗎?有意思。”說完凱隱朝着一個方向看去,這個方向正是路易卡所在的方向,然後開口道:“閣下看了那麼久的戲也應該看夠了吧,不妨出來大家一起合計合計這件事怎麼處理。”
路易卡此時心中一涼,他以爲凱隱說的是他,心裡暗暗吐槽道:“沒道理的啊,隔這麼遠凱隱怎麼看破我的潛行,凱隱這貨是要害死我嗎?就小爺這實力,過去還不是送死啊。”還沒等他吐槽完,一個高大的身影從路易卡的上方一躍而過,落在了屋頂之上,此人身材高大,身披黑色的盔甲,手持一把大刀,他的出現鮑里斯平靜的臉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尤金,今天的事跟你沒關係,你也摻和不起,我們之間的恩怨事後再說。”鮑里斯淡淡的道,來人正是尤金。
“鮑里斯,什麼時候你這個老東西的事我尤金都摻和不起了,還是你以爲你們飛馬軍團的實力已經超過了我尤金軍團?老東西,你平時耍點小算計我也就忍了,但你萬般不該殺了我兒子,我尤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死了,那麼你們整個飛馬軍團就等着給他陪葬吧!”尤金指着鮑里斯大喝道。
聽到尤金的話,鮑里斯的臉徹底變黑了,看着尤金冷冷的道:“尤金,你覺得我有必要對一個小輩出手嗎?倒是你,指使你們尤金暗殺隊大肆襲擊我飛馬軍團的人,我的小兒子前些天也死在了去黑市的路上,這件事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好,反而咬我一口。”
“哦?這麼多天你居然只死了一個小兒子嗎?看來暗殺隊的辦事效率差的出奇,老東西,今天你就是說破天都沒用,之前的事暫且不論,今天是你先壞了規矩,勾結兄弟會的人,當年我們幾家可是說好,帕拉斯的事由我們幾家共同說的算,你擅自勾結外人,那之前定的規矩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大家各憑手段吧!”尤金看着鮑里斯冷冷的道。
此時的路易卡早已目瞪口呆,他沒想到自己隨手殺的兩個人居然讓這兩個盜匪頭子產生了這麼美麗的誤會,心中狂笑道:“哈哈,小爺我真是天才導演加編劇啊,你們繼續狗咬狗吧,小爺我瓜子花生都已經準備好了,都有些等不及了!”
場上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凝重,眼看着就要打起來了,可就在這時,又有一道人影從遠方疾馳而來,落在了屋頂之上,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的出現,鮑里斯跟尤金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這個中年人對着場上的衆人笑着道:“你們繼續,不用管我。我只是路過看熱鬧的!”
雖然這個中年人這麼說,但是其他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凝重起來了,凱隱看着中年人,淡淡的道:“拜爾德,你不好好的呆在黑市,出來管這檔子閒事,是不是有些不大合適。”
“嘿嘿,凱隱,你這樣說可就不對了,我可不是專門爲了來管你們的閒事,我這次來帕拉斯可是有事情要處理的,只是你們今天鬧得動靜太大,我好奇的過來看看而已,我說了,我只是湊熱鬧的,你們要怎麼打都隨意。”這個名叫拜爾德的人笑道。
此時場上的局勢已經僵持了下來,路易卡知道今天的戲恐怕結束了,這些人個個都是心懷鬼胎,處處提防,這種局面下誰先動就會處於被動,很顯然在場的人都不傻,路易卡見此心思也活躍起來了,沒有繼續在這裡看這些人乾耗着,施展出了潛行,朝着另外的一個房間慢慢的摸過去,現在兄弟會的那些守衛都被凱隱他們吸引了過去,路易卡小心翼翼的離開了這裡。
路易卡慢慢的潛行,他來到了之前有好幾個人守衛的那個房間,那些人現在都被凱隱那邊的動靜給吸引走了,看着四周空無一人,路易卡悄悄的潛入了這個房間。
房間很空曠,除了眼前的三個木箱子,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這些箱子路易卡認識,正是兄弟會的那些人白天從馬車上搬下來的,每個箱子上面都上着一個大鎖,這正是路易卡此行的目標,路易卡沒有猶豫,趕忙把這三個箱子收進了儲物戒,他知道那些人見打不起來很快就要散了,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收起了箱子之後,路易卡沒有做任何的停留,找了一處圍牆一個縱身離開了這個旅店,遠遠的看去凱隱那些人還在屋頂上對峙着,不過這些跟路易卡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他的目的已經達成,隨後路易卡全力施展踏前斬,朝着瘟石區奔去,沒有絲毫的停歇,很快他就回到了草帽盜賊團的駐地,此時已經是深夜了,草帽盜賊團的人都休息了,路易卡悄無聲息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後,路易卡的心才慢慢的開始平復下來,取出了從兄弟會那裡得到的三個箱子,路易卡盯着上面的鎖看了看,發現這些鎖雖然很大,但都只是一些普通的鎖而已,路易卡握住其中的一把鎖,用力一扯,只見這個大鎖直接斷成了兩截,路易卡丟掉了已經被扯斷的鎖,打開了那個箱子。
箱子打開之後,路易卡突然愣住了,過了一會兒之後,路易卡才恢復過來,臉色瞬間大喜,只見這個箱子裡滿滿的都是符文石,路易卡數了數,整整五千枚,這個箱子里居然裝了整整五千枚符文石,路易卡激動的趕緊打開了另外兩個箱子,只見一模一樣,每個箱子裡都是五千枚符文石。
路易卡想笑,想狂笑,他沒想到兄弟會的人這麼有錢,居然帶了這麼多符文石,路易卡激動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時不時的捧起一把符文石,此刻的幸福感已經爆棚到無以復加。
“發財了發財了,哈哈,這次是真的發財了,一萬五千枚符文石,我就問還有誰,果然是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啊,來帕拉斯這個決定真的是太明智了,哈哈,你們這些盜匪給我等着吧,有了這些符文石帕拉斯這塊肥肉,小爺我定要咬上一口!”路易卡心裡興奮的道。
再看向阿諾德他們住的旅店,因爲各有忌憚最終那些人都散了,只剩下了阿諾德跟鮑里斯。
“阿諾德少爺,這裡已經不安全了,你還是搬到我飛馬將軍府去住吧,不然我可不敢保證那個影流之鐮還會不會來找你麻煩,影流的人都是瘋子,他們都不會因爲拜倫大師而對你心慈手軟。”鮑里斯對着阿諾德道。
阿諾德此時的臉色很難看,但是此刻卻是不敢反駁鮑里斯,穆伯已經死了,以他6級符文師的實力顯然沒有跟鮑里斯談判的資本,再加上凱隱在暗處虎視眈眈,他此時只想快點把事情處理好,回到納沃利,到時候再想報復這些人的辦法,他長這麼大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氣,不管是對鮑里斯還是凱隱都恨到骨子裡去了。
“那就按將軍的意思辦吧,我這就搬進飛馬將軍府。”說完阿諾德讓下人去收拾東西,準備啓程前往飛馬將軍府。
可是沒過多久,一個護衛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對着阿諾德驚慌的道:“阿諾德少爺,不好了,符文石都不見了!”
聽到這個消息,阿諾德只感覺氣血上涌,站都有些站不穩了,他指着這個護衛顫抖的道:“你說什麼,符文石好好的怎麼會不見呢,我不是讓你們好好看着嗎?”
“少爺,剛纔兄弟們聽到打鬥聲,都趕了過去,等到回到房間的時候,符文石就已經不見了。”這個護衛驚恐的說道。
“啊!肯定是這個該死的凱隱,他故意鬧出這麼大動靜,爲的就是偷符文石,這個該死的影流雜碎,他不得好死!”阿諾德憤怒的嘶吼道。
“鮑里斯,你敢落井下石,你知不知道這批藥劑對我們兄弟會有多重要嗎,你先把藥劑給我,符文石下次自然會還你,不然的話我們就再沒有合作的必要了,我倒要看看你飛馬軍團能不能承受我們兄弟會的怒火!”阿諾德對着鮑里斯怒喝道。
“哼,阿諾德,我看在拜倫大師的面子上不與你計較,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去把事情告訴拜倫大師吧,兄弟會的事現在還輪不到你做主。”說完鮑里斯長袖一甩,直接離開了。
看着鮑里斯離開的背影,阿諾德的臉色變得無比的猙獰,他咬牙切齒的道:“鮑里斯,凱隱,還有你們所有人,你們都覺得我是個廢物,只會靠我們父親,你們給我等着,總有一天我要親手宰了你們,我要把你們都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