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微風吹動了窗邊的冬青樹，葉子嘩嘩作響。
洛雲怔神道：“無敵路？這是什麼東西？！”
“無敵路便是無敵路！”
尚赫轉頭，道：“我是我們三人中沒有受到任何干擾就晉升王座的，雖然花了將近二十年，但也因此奠定了我藍星第一人的地位！”
尚赫說這話既不是自誇，也不是在炫耀，他給洛雲的感覺便只有四個字：理所當然。
這一刻，尚赫的氣勢不經意間就散發了出來，這不同於紅雲身上的那種強烈威壓，也不會讓人動彈不得。
但只要有人望向尚赫，便會不由自主的挪開眼睛，不敢與之直視。
如今的尚赫給了洛雲一種無可匹敵的錯覺，讓人望而生畏。
“這，可能就是藍星意志給我推演安排的無敵路！”
尚赫用了一個可能，但說得卻十分肯定，旋即他又道：“意念強大，人才能強大，心中無敵，才能所向無敵！”
“來！對我出招！”
尚赫低聲一喝，旋即整個人靜靜的站在原地，既沒有元力溢出，也沒有道意縱橫，就如一個普通人般。
洛雲雖然不知道尚赫葫蘆裡賣得什麼藥，但也沒有猶豫。
他手腕一翻，暴風大劍與格鬥拳套在手。
洛雲低吼一聲，暴風大劍便直衝尚赫而去。
咚...咚咚
行至半路，洛雲心臟劇烈的抖動了一下，整個人的速度都放緩了許多，當長劍刺到離尚赫胸口還有兩尺距離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停滯了下來。
叮！
暴風大劍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不是洛雲有意留手，也不是洛雲擔心會因此傷到尚赫，而是一種本能上的畏懼。
是的，是畏懼！
一如普通動物見到了叢林之王的老虎般！
未戰已先怯！
“你看，你明知道我不會傷你，你也不可能傷到我，你卻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
說着，尚赫眼神逐漸變得柔和，身上那股無敵氣息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緩緩道：“人是分很多種的，有上過星域的，也有沒上過星域的，有殺過人見過血的，也有隻與別人切磋過的...”
“有人能越階殺敵，有人卻連同階都打不過，差距很大的...”
“你說，殺過人的召喚師，與沒有殺過人的召喚師，這兩者間有什麼差距？”
“技巧？”
“不不不！”
尚赫眼神陡然變得犀利，沉聲道：“技巧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氣勢，這兩者間氣勢完全不同！”
“就像你在遊戲中，倘若你已經超神，而對方卻一個人都沒殺，就算他發育與與等同，同級別下，他很難是你的對手...”
“鬥戰亦是同理，殺過人的召喚師與沒有見過血的召喚師，兩者間的氣勢不可同日而語。”
“而像我之前那樣，又是另一種氣勢...我若認真起來，很多人連對我出手的勇氣都沒有！”
洛雲若有所思，他想到了一個英雄，那就是盲僧。
他對局只要選下了盲僧，整個人都會不一樣，他心中會有一種莫名的自信，那就是對面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也許...這就是無敵之勢？
“當初我走這條無敵路，花了整整二十年，一步一個腳印才走到了今天。”
尚赫看着洛雲，嘆息了一聲：“可是現在的你卻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揮霍了...而且你在榮耀黃金時也沒有走過無敵路，再想走這條路會很難...”
洛雲聞言，微微一笑道：“我覺得璀璨鑽石以下，沒人會是我的對手...”
“是嗎？”
尚赫不置可否，反問道：“倘若你不用本源滅道意，真的沒人是你的對手？”
“那你現在就翻開華國華貴鉑金榜上前十的人，給我一一挑了去，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正的無敵！”
“嗯？爲什麼不用本源滅道意？這本身就是我的手段啊！”
洛雲不解，他上一次在三湘星戰力測試室裡，融合了本源滅道意之後，曾打破了華貴鉑金的上限。
如今又晉升了一小階，他自忖爆發力比之剛晉升的璀璨鑽石也相差無幾。
這纔是洛雲敢放出如此狂言的原因。
可若要摒棄本源滅道意不用的話，洛雲的優勢便只有秘技和鬥戰技巧了。
華國能人異士這麼多，未必真就沒人是他的對手。
尚赫見狀，不由得搖頭道：“你看，你還是沒有自信，你經歷了這麼多次搏殺，又有兩門秘技傍身，可還沒走這條路，你就敲起了退堂鼓！”
“這不一樣...”洛雲強行辯解道，“哪有人鬥戰還需畏手畏腳的...”
“怎麼不一樣？”
尚赫哼了一聲，道：“本源道意是你領悟的？其他的華貴鉑金也有這種手段？”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你沒有信心了？”尚赫淡淡道，“我在華貴鉑金的時候，既沒有用道意，也沒有用秘技，生生從南闖到北，踏了一條無敵路出來！”
“如今你還有秘技加持，難道還不夠？”
洛雲知道尚赫不會吹牛，也沒有炫耀的意思，畢竟他都是藍星第一人了。
就像一個S賽世界冠軍，他難道會炫耀自己碾壓了華貴鉑金？不可能的。
“好！”
洛雲也被尚赫提起了心氣，畢竟如今華國已經和平了太久，許多人也許有實戰經驗，卻缺少生死搏殺間的技巧。
實戰能力肯定是要比百餘年前的人低上不少。
倘若這些人洛雲都奈何不了的話，那他也沒必要走什麼無敵路了，還是老老實實做個繡花枕頭吧。
突然，洛雲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問道：“可我如果這樣光明正大的上門挑戰排行榜上的人，是不是有些太過囂張跋扈了？”
“囂張？跋扈？”
尚赫哈哈大笑道：“你看我囂張跋扈嗎？”
洛雲搖頭，尚赫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個平和有禮的少年，怎麼看都和囂張跋扈沾不上邊。
可偏偏是這樣一個人，別人似乎都對他留有三分敬畏。
“你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就好。”
尚赫開口道：“你想囂張便囂張，你想跋扈就跋扈，要走無敵路的人，只需要做好自己，保證念頭通達即可。”
“千人有千面，你哪裡顧忌得過來？嘴長在別人身上，隨他說出去吧！”
見洛雲還有些躊躇，尚赫大手一揮，道：“既然你還沒自信，那就讓我來稱稱你的斤兩，若你當真走不得這條路，星辰之力我依舊會給你，我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