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也對。”
烏茲點了點頭，以他們現在的速度，趕過去連十分鐘都不需要。
如果真有萬一的話，那尚赫直接派遣法身趕過去就可以了。
就算是偷襲，那些隱世王座想要在短短十分鐘之內，耗空洛雲的神體完整度，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於被打斷晉升，那更是無稽之談。
尚赫體驗過一次這樣的感覺，他知道，此刻的洛雲其實比任何時候都要安全。
......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洛雲感覺自己又恢復了意識。
他茫然四顧，發現自己處在了某處星空中。
“怎麼回事？”
洛雲緊皺着眉頭，剛恢復意識的他不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難道自己一覺睡了千萬年，連藍星都已經不復存在了嗎？
就在他一頭霧水的時候，數十道磅礴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傳來。
“毀滅之主，你法身已隕，今天你無路可逃了！”
只剎那間，數十尊法身將此地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洛雲神識散去，發現這裡的有些法身還是九階的氣息，而有些法身，卻如之前的胡清一般，氣勢浩如煙海，綿延不絕。
這是十階強者，宇宙意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洛雲的心頭涌起了莫名的煩躁情緒。
“笑話！”
這時，洛雲自己投影出來的黑紅色法身開口了。
這一舉措着實把洛雲嚇了一大跳，因爲他可沒有想要開口的舉動。
這一切就仿若當初他與紅雲道人對峙一般，身體他完全操控不了。
該死，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待洛雲多想，黑紅色法身便冷聲喝道：“不知所謂！”
這法身說着，一股磅礴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而出。
這股氣勢宛若凝成了實質一般，如潮水般朝四周溢散，所有人都被壓得擡不起頭來。
“就憑你們這幾個蝦兵蟹將，也妄想圍剿本座？！”
“是誰給你們的勇氣？！”
“嗯？！”
這一個‘嗯’字如同天雷炸響，四周的隕石帶與小星體，竟在這一聲‘嗯’中，全部化作了粉末。
更有甚者，首當其衝的那尊九階法身，神體都出現了裂痕。
洛雲見狀心下震動。
這...這是我？
不，或者說，這就是上一任毀滅之主？
現在他慢慢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也許...自己這是在觀看上任毀滅之主的記憶片段。
只是對方這威勢，實在太過駭人！
“憑他們，自然是奈何不了你的，你可是大名鼎鼎，一舉毀滅了三大星系的，毀滅之主啊！”
就在局勢僵持時，另一尊純白色的法身出現在了場中。
“嘁，我道是誰，原來是奧利司你這隻地老鼠！”
黑紅色法身依舊滿臉不屑，他雙手抱胸，冷聲問道：“怎麼，你也要與我爲敵？”
“毀滅之主啊毀滅之主，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奧利司笑了笑，突然沉聲道：“不是我要與你爲敵，是整個世界，哦不，是整個宇宙要與你爲敵啊！你太殘暴了...
三大星系啊，數百顆生命星球啊！這是多少人命？！”
“你這個蠢貨！”
黑紅色法身低吼着：“你知不知道，這三大星系聯合在了一起，他們想毀滅這個宇宙其他的智慧物種！”
“也許吧...”
奧利司聳了聳肩道：“他們想不想毀滅宇宙我不知道，但你毀滅了三大星系卻是事實。
沒有人會願意和一個毀滅了三大星系的瘋子，生活在同一個宇宙，你明白嗎？”
看着四周越來越多的法身涌來，洛雲明白了。
這一切和‘他’這個毀滅之主殘不殘暴，究竟是不是個瘋子，又是出於什麼目的，都沒有關係。
‘他’有毀滅星系的能力，那‘他’在這些人眼裡，就是一個‘瘋子’。
沉默了半晌，那尊黑紅色的巨人，那個被稱之爲毀滅之主的男人，似乎也明白了。
“放棄吧，毀滅之主...”
奧利司搖了搖頭，沉聲道：“這裡聚集了36位九階大圓滿，12位十階宇宙意志，強橫如你也逃不出這天羅地網的...”
黑紅色法身男子沒有說話，他靜靜的看着這些人組成了一個玄奧的大陣。
突然，他神識波動了一下：“看到了嗎？我的下一任...”
洛雲眼皮頓時一跳。
嗯？下一任？他是在說我嗎？
“我不知道你將是誰，我也不知道你會在多少年後纔會誕生...但你晉升十階的時候，應該可以看到這段影像的...”
“我行事雖不夠溫和，但一向無愧於心，可現在這個下場，你也看到了...”
“解釋無用，我也不想與他們解釋，我何須與他們解釋...”
“我...可是堂堂的02號宇宙意志！我...可是鎮壓百萬星系的...毀滅之主啊！”
黑紅色法身男子低吼着，磅礴的神力從他身體中涌出，漆黑色的本源道意隨着他的神力飛舞，各種黑色的符文和遍佈了他的全身。
“你看看這些扭曲的蛆蟲們，他們以爲吃定我了...”
“可笑！”
暴戾、冰冷、瘋狂...種種種種情緒，瞬間充斥了這男子的腦袋。
有那麼一瞬間，洛雲甚至都覺得自己的意識，會在這種情緒衝擊下直接垮掉。
“死來！”
隨着黑紅色法身剛猛的一拳轟出，一尊九階大圓滿的強者頓時被擊飛。
嘭！
一個飛逝而過的小行星，被這法身帶來的磅礴神力撞了個粉碎。
意識狀態的洛雲顫抖着，這種瘋狂的情緒，這種瘋狂的力量，實在是太恐怖了。
連戰鬥的餘波都能摧毀一顆小星球，這簡直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難怪這些人會視這個‘毀滅之主’爲眼中釘，肉中刺。
這種超乎人認知的強大力量存在於宇宙，任誰也不會放心的。
不過，黑紅色法身男子雖然強大，但對方也不是孬手。
而且在人數上，人家佔了巨大的優勢。
很快，這黑紅色法身在諸多強者的圍攻下，神體開始緩緩崩碎。
“你認爲你們能殺掉我嗎？”
“不可能的！我！不！死！”
“殺！殺！殺！”
黑紅色法身狂吼着，他已經無暇防禦，他也不想防禦，他一直在瘋狂的進攻。
那一拳一拳涌動的強大能量，看得洛雲頭皮直髮麻。
咔！
這是神體破碎的聲音。
一尊九階大圓滿的強者，已經在黑紅色法身的瘋狂進攻中崩碎。
很快，第二個，第三個...
直到隕落第六個九階大圓滿的時候，黑紅色男子的法身也隨之崩碎了。
“見證不朽吧...”
“你們無法摧毀我，我的意志，超越死亡！”
巨人倒下了，但他那種瘋狂的情緒卻深深的在洛雲心頭紮了根。
“這就是意志的傳承？”洛雲有些迷茫，“他說的...是我嗎？”
但就在此時，最後一塊碎片上傳來了一聲幽幽嘆息。
“我的下一任...不要走我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