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澤瑞爾正在擺弄髮型,聽了歪歪的話,他頓時愣住了,吃驚地說:“這…這裡就是韓蒼失蹤的地方?”
旋即他的目光朝四周望去,古老的城牆遺蹟上,被冰凍的詭異生物的屍骸,散發着寒意刺骨的幽光——韓蒼來這種陰森森的地方幹什麼?
“你…你確定他來過這兒?”伊澤瑞爾一副心驚膽戰的模樣,他一刻也不想在這地方待着。
歪歪篤定地點了點頭,說:“是你告訴我的,那個未來的你。”
伊澤瑞爾揚起一側的眉毛,表情顯得十分抗拒,他直到現在都不太願意相信,眼前這個自稱是韓蒼兒子的少年,竟然來自遙遠的將來,而且自己還成了他的導師。
不過轉念一想,伊澤瑞爾對於那個什麼反抗軍領[袖的頭銜,倒是充滿了期待與自豪,這麼說自己在將來,還挺受人推崇的,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記住了,一旦發現了我老爸,咱們先別亮明身份,最好躲在暗處跟蹤他。”就在這個時候,歪歪打斷了他的意淫,提醒道。
伊澤瑞爾回過神來,微微一怔,好奇地問:“爲…爲什麼?”
歪歪嘆了口氣,神情似乎頓時又有幾分凝重,一字字道:
“因爲…不能讓他知道將來發生的事情,我此行的目的是爲了改變那個被扭曲、破壞的未來,但是任何被聽見、被看到、被告知的未來,都會被鎖定,成爲註定要發生的事情。”
伊澤瑞爾一臉驚愕的表情,說:“可…可你已經告訴我了啊!”
歪歪搖搖頭,道:“記得我給你聽的那段錄音嗎?未來的你說我是最後的希望,我從那個可怕的未來逃到了過去,只有我逃出來了,所以我必須找到失蹤的父親,因爲他是唯一一個尚不清楚未來發生了什麼的人。”
伊澤瑞爾眨了眨眼,越聽越糊塗,但是目光一顫,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趕緊道:“等等…你給我聽了那段錄音,那是我的聲音,是未來的我,那也就意味着我…我…”
歪歪點了點頭,遺憾地說:“那已經發生了,反抗軍最後的藏身之處被敵人發現了,他們追殺了過來,你可能已經…”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完全聽不見了,只剩下一種默哀式的寂靜。
伊澤瑞爾的臉色頓時就白了,喃喃道:“我…我死了…”
歪歪嘆了口氣,說:“倒也不一定,但我不可能再回去調查一番了,你警告過我,叫我不要回去,所以我才說,必須要逆轉那個令人絕望的未來世界,未來的你讓我來找你,協助我查明父親的失蹤之謎,不僅是我,你也很想知道我父親爲何失蹤十年,杳無音訊,或許知道之後,你就可以提前做準備,改變未來。”
伊澤瑞爾愕然地張着嘴巴,對方說的這些話,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不過既然已經聽了那段錄音,就意味着未來的自己遭遇不測,已成必然結局,而想要改寫結局,唯有改變現在。
伊澤瑞爾回過神來,深深地吐了一口涼氣,露出一副忍辱負重的悲壯模樣,咬牙說道:“那好吧!那個該死的深淵到底在哪兒?我現在就去!”
歪歪點了點頭,臨出發前最後提醒道:
“一定切記,我們要找的是我未來失蹤的父親,不是現在的老爸,所以如果碰見了現在的老爸,即便被他發現我們在跟蹤,也決不能讓他知道未來發生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能透露!”
伊澤瑞爾撅嘴一吹,把額前的一撮劉海吹得飛起,當仁不讓地說:“放心吧!他做了那麼久的英雄,也該輪到我大伊澤來做一回了,我畢生的願望就是拯救世界!”
——
【黑山堡壘】
燈光幽暗的走廊上,正有兩名冰霜守衛來回走動,站崗巡邏。
牆上的吊燈中,火光在安靜的跳動着,走廊上除了兩名守衛的腳步聲,再沒有任何聲響。
兩名守衛也顯得很放鬆,畢竟這黑山堡壘地勢險惡,易守難攻,而且以冰霜女巫在弗雷爾卓德的可怕威名,沒有任何一個部落,膽敢挑戰冰霜守衛的統治地位。
然而正當他們漫不經心的擦肩而過,恰好從一個“T”形岔口前穿過的時候,兩道黑影,一左一右,閃電般從岔口裡衝了出來!
兩名守衛驚覺不妙,紛紛回頭,剛舉起短劍準備防身,他們的脖頸幾乎同一時間被那兩道黑影掐住——
只聽“喀嚓!”一聲裂響,其中一名守衛的頸椎立馬被人掐斷,眨眼間就死了。
另一名守衛被人扼住喉嚨,他定睛一看,只見一隻猩紅色的眼瞳,猶如死神般凝視着自己,旋即一股電流傳遍全身,他立刻四肢僵硬,肌肉抽搐,身子根本不聽使喚了。
“韓蒼,這傢伙的屍體怎麼辦?”
只聽烏迪爾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手裡還拎着那名守衛的屍體,屍體軟綿綿的耷拉着腦袋,像斷線的木偶。
“交給我。”韓蒼淡淡的說了一句,於是他將全身麻痹的那名守衛丟在地上,然後轉身接過烏迪爾遞來的另一名守衛的屍體。
韓蒼深吸了一口氣,單手舉起那名守衛的屍體,只見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一團猩紅色的能量,緊接着在那具屍體的腳下,紅光一閃,出現了一圈魔法陣——
此情此景,跟學院大戰中,失控的韓蒼將麗桑卓封印的場景極其相似,不過當時麗桑卓到底被傳送到了哪個空間,目前尚不得知,但他從中獲得了靈感,打算把眼前殺掉的敵人屍體,傳送到腥紅之月,不留任何痕跡。
韓蒼手指一鬆,那具屍體便落在了地上,恰好掉進那圈魔法陣中,很快消失不見了,等到魔法陣一關閉,地面上連個腳印都沒留下,彷彿那名守衛根本不存在一樣。
眨眼間抹殺了一個人的存在,這被那名全身麻痹的守衛看在眼裡,他雖然不能動彈,但是睜大的眼瞳中充滿了驚駭,被嚇了個半死,恐怕就算現在不是全身麻痹,他也絕不敢動彈。
處理完那具屍體之後,韓蒼和烏迪爾便把這名守衛拖走,帶回了位於堡壘頂層的那間被遺棄的會議室,交給奎因去審問,看是否能得到些有價值的情報。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審訊結束,奎因把獲取的信息轉告另外兩人,很可惜,這名守衛雖然聽說過內城,但卻說不明白它到底在哪兒,彷彿那個所謂的內城,是隻存在於神話時代的仙境一般。
“現在怎麼辦?”三人聚在一起,奎因問道。
韓蒼沉吟了片刻,若有所思地說:“我記得之前咱們救下的那個雪人,就是來自這黑山堡壘吧?”
烏迪爾微微一怔,點頭道:“不錯,這些冰霜守衛專門訓練了一批冰原上的大型猛獸,作爲軍用坐騎使用。”
韓蒼說道:“想必這堡壘中,還有不少類似的猛獸坐騎,既然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內城的入口,這堡壘上下又聚集着幾乎所有的冰霜守衛…”
他頓了頓,眼裡忽然閃過一絲兇光,充滿了大開殺戒前的冷酷與決絕。
韓蒼眼神一變,即使是烏迪爾和奎因,都不禁微微一顫,有種不寒而慄的錯覺。
“乾脆就先把這堡壘裡礙事的傢伙全部清理乾淨,等它成了一座空城,再翻個底朝天,找出內城的入口。”
韓蒼風輕雲淡地說道,口吻之輕鬆,如同談論今天會否下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