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的月,明朗的水,卻自是美的朦朧,美的讓人心疼。
置身其中,一絲憂鬱便不知不覺的滲遍周身,無法自拔,也不願自拔。若是能在這樣靜怡的夜晚撐上一隻烏篷船,頭枕着波濤於其間約三、兩兩好友盡情對飲,亦或者是在此感悟良宵,實在是人生一大快事啊,而這靜謐的水鄉正是這樣一個天生的美景啊。
要是能夠早點結束戰爭,將小日本這樣的惡鄰居給制服了的話,那真的能夠在這裡也買一個地方,居住居住,也是不錯的,當然了,家還是要回去的,中華大地這樣的美景還真是不少啊,可一定要好好的捍衛住這樣的地方。
要不然,那遲早是要被小鬼子給禍害了的,作爲一名中國人,那自然是要全心全意的去維護的。
這暮夏的夜晚,就着那皎潔的月光,石勁陽站立在那鄭家的陽臺上,手舉向前方,胸中壯懷激盪,一定要儘快的趕走小鬼子,一定要早點回到家鄉,一定要好好的帶着家人遊覽這樣的大好河山。
一定,一定……
那些個一定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這讓石勁陽都情不自禁的陷入了深深的盼望之中,只是,他深深的知道,如果想要真的實現這些的話,那必須要先將小鬼子給趕出去,一定!
第二天一大早,石勁陽便就辭別了鄭家回到了紅槍會駐地,至於,鄭家所要表達的“謝意”之類的,全都被他給推辭了。
並且,還是以着一種不告而別的方法,因爲,他知道,以鄭家這樣的家族,是絕對不會就讓自己什麼“謝意”都不帶就離開的,石勁陽並不是懼怕交際,而是不願意這樣。
書寫好了一份信放在了客房的大桌上,表達了一下謝意與歉意之後,石勁陽便就帶着傑克直接翻牆走了,雖然鄭家大院的圍牆也相當之高,但是,這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兩個人很快便就離開了鄭家。
石勁陽是歸心似箭,而傑克則顯然不怎麼能夠理解石勁陽的做法,疑惑的詢問道:“哦,相,你不是救下了那孩子麼?爲什麼咱們卻要這麼的悄悄離開?”
石勁陽微微一笑,這還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這傑克跟咱們混在一起久了,用詞也斟酌了許多啊,原本,他還以爲這個老外要問什麼要“逃走”了,也得虧居然知道說“悄悄離開”。
“因爲,鄭家是知道好歹的家族,必然會對咱們大以報答。”石勁陽一邊疾步快走着,一邊笑着向傑克解釋着。
要是不解釋還好,這麼一個解釋,反而是讓傑克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有些驚訝的看向了石勁陽,很是不解的問道:“啊?那難倒不好嗎?而且,我看,那鄭潔姐妹花,對你可很有意思的哦。”
石勁陽聞言,長嘆了一聲,搖了搖頭,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個老外雖然已經被自己耳濡目染之下變得文雅多了,但是,那茹毛飲血的本性還是沒有改變的,一遇見這個錢啊,報答啊,美人啊之類,便就展露無餘了。可知這道德建設還需要更多的耐心與用心。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見石勁陽沒有說話,傑克則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一副很美國的感覺。
見到這小子這般的模樣,石勁陽是一下子笑了出聲,搖了搖頭說道:“很簡單啊,要是咱們不以這種方式離開的話,那最起碼今天是回不去駐地了,而我是不想要再讓我的時間就這麼的流失了。”
傑克歪着頭想了想,還是果斷的點了點頭,昨天晚上的酒宴實在是讓他領略到了中國白酒的厲害,也讓他明白了水鄉兒女的好客是怎樣的高端,要是再這麼的留下來,只怕他就連苦膽都要吐出來了。
石勁陽見到如此,也只是微微一笑,傑克能夠有這樣的反應,他也就足夠了,至於那些更高層次的思想教育與思想意義,那也不急於一時半會來教導,反正,這些都是潛移默化的事情,要是急得很了,那可絕對是會欲速而不達的,石勁陽自然是不願意看見這種場面出現的。
要知道,中國人具有世界民族所獨有的特徵,他有世界最優秀民族的品格,但是他也有其致命的弱點。
中國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勤勞,善良,寬容,最能忍受苦難,堅忍不拔,英勇頑強,心靈手巧,安逸而很容易滿足,是一個給點陽光就燦爛的民族。
當然了,這些話暫時也是不必對這個老外說的了,石勁陽這次叫傑克出來,可是有着別的事情要跟他講的啊,哎,原本,是準備讓傑克有一個相對而言更加廣闊的環境來說這些話。
畢竟,前天在外籍教官的住宿區發生的事情,讓石勁陽不怎麼願意去那些外籍教官的地方,打架雖然他很擅長,但是沒有必要去打這些傢伙,不管這些傢伙是出於什麼目的來到紅槍會的。
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些外籍教官的出現,使得駐地的學生們可以得到更多的教導,這是對駐地有利的,也是對抗日誌士有意義的,石勁陽自然是不會反對的了。
不過,這個時候,他也不好在這裡說了,因爲,他害怕鄭家再派人來找回自己的,那就麻煩了,唯有再次前進了,直到石勁陽認爲走了足夠遠的路之後,石勁陽這才停下了前進的腳步,笑呵呵的看向了傑克問道:“傑克,你可知道我這次請你出來是想要幹什麼的?”
傑克愣了一下,隨即呵呵的笑了起來:“應該是有什麼事情想要跟我說吧?”
這小子也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這麼的憨厚嘛。也是,能夠毅然前往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家的人,又哪裡會是一個憨厚的人了?!沒有一點的心理素質,那也是不可能漂洋過海過來的啊。這才更加符合一個外籍教官的本色嘛。